秦晚如沉聲道:“可這樣是在鋼絲上跳舞,稍微不注意我們就會萬劫不復啊。”
“沒辦法,除非我們徹底放棄楚家的這片基業,否則只能硬着頭皮堅持,”楚中天望着窗外在夜色中的楚府,沉聲說道,“而且歷朝歷代的經驗告訴我們,現在我們有能力反抗還可以選擇;要是真的提前放棄,不僅連楚家基業也保不住,甚至連我們自己,還有依靠楚家生活的無數人都只能任人魚肉,所以我一定要撐住。”
秦晚如拍了拍丈夫肩頭,看到對方鬢間隱隱可見的白髮不禁一陣心疼,要知道丈夫修爲高深,在這個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結果日夜操心楚家的事情,操勞得早生華髮。
幸好這些年初顏幫了他不少,不過初顏到時候可不要步了她爹的後塵啊。
希望將來他能幫初顏分擔一下。
不過一想到祖安,她腦海裡情不自禁出現一副畫面,臉頰瞬間一熱。
暗暗啐了一口,將那些胡思亂想驅逐腦外,然後對丈夫說道:“可這次幫汪家還是太冒險了,桑弘正愁找不到收拾我們的理由呢,這不是將把柄送過去麼?”
楚中天也是一臉憂色:“可是不幫也沒辦法啊,汪家是楚家多年的盟友,他們今年出了太多的事情,要是不幫的話,他們汪家真的就完了。”
“如今明月城中,袁家、鄭家都和我們不對付,就靠着汪家和我們互爲犄角,要是他們垮了,我們以後的局面更加艱難了。”
“而且若是我們坐視盟友出事而不相救,那以後誰還敢和我們合作?豈不是間接的將別人都推向桑弘那邊?”
秦晚如點了點頭:“我也知道這些,但這次挪用預支鹽引風險太大,要是泄露一丁點風聲,我們就麻煩了。”
楚中天牽住妻子冰涼的手,感覺到她內心的擔憂:“放心吧,鹽運使司大都是我們的人,應該沒問題。”
鹽運使司上上下下和楚家關係良好,這也是爲何之前汪福敢提這樣的建議。
“希望如此吧。”秦晚如長長嘆了一口氣,儘管丈夫的手很溫暖,但她心中依然冰涼一片。
第二日清晨,祖安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洗漱完畢後,忽然看到窗外有不少丫鬟奴僕往某個方向跑去,不由心生好奇。
正巧眼尖看到成守瓶也在其中,急忙一把拉住:“你們這是幹什麼?”
成守瓶激動地說道:“當然是去看秋姑娘了,聽說秋姑娘在窗邊梳頭,簡直是美極了。”
其實去的不僅有家丁,也有好些丫鬟,畢竟他們這輩子都沒機會去神仙居那樣的地方,秋紅淚的豔名又太響,他們都好奇這個神仙居的花魁到底美成什麼樣。
“正好,一起去吧。”祖安尋思着昨天人家秋紅淚那麼主動找上門,又是給情報又是示愛的,雖然自己知道她另有目的,但如果不迴應一下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
成守瓶忍不住咕噥道:“姑爺你着急什麼呀,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以後天天看都行。”
祖安一臉黑線:“怎麼,還嫌我走得太慢拖了你的後腿麼?”
成守瓶急忙一臉諂媚:“小的哪敢啊,姑爺這邊走。”
當兩人來到秋紅淚住的小樓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一圈的人,各種吞口水的聲音,豔羨的聲音,最終匯成了對秋紅淚魅力最真誠的讚美。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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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要死了,真的好漂亮。”
“也許是因爲她笑得多吧,感覺比大小姐都還要好看。”
“世上怎麼有這麼美的女人,看看人家那漂亮的紅脣,我們這長得只能叫吃飯的工具。”
“哎,所以我們只有當丫鬟的命啊。”
“當初雪兒姐在的時候還能給我們丫鬟屆長一長臉,可惜如今雪兒姐也不在了。”
……
“姑爺,來這裡,這裡位置好。”成守瓶早就機靈地像兔子一樣四處亂竄,很快找到了一個觀望的最佳寶地,一副獻寶的樣子對祖安招了招手。
“出息!”祖安一臉鄙夷,然後大搖大擺直接撥開人羣往裡面走去。
成守瓶這才反應過來,以姑爺和秋小姐的關係,自然不需要像他們這樣偷偷摸摸看。
哎,姑爺真爽啊!
可爲什麼我有些想哭呢?
祖安一路進去,很多人被擠了心中頓時相當不滿:
“這誰啊這麼囂張。”
“哎呀,原來是姑爺。”
“什麼姑爺,他和大小姐怎麼回事這府上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啊。”
……
聽到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祖安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現在的他,眼光早就提高了,又豈會和這些傢伙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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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姑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公然來秋姑娘這裡獻殷勤,秋姑娘什麼人物,怎麼可能搭理他?”
昨天秋紅淚來楚府雖然很多人知道了,但具體是什麼事情,爲誰而來其實大部分人並不清楚。
楚家上下猜測要麼是大小姐請來的,要麼是老爺夫人請來表演什麼節目,哪會想到其他可能。
就在那些指指點點的時候,窗邊的秋紅淚已經看到了他,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容,然後提着裙襬雀躍地跑了出來。
之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頓時戛然而止,眼前這一幕實在太有衝擊力了。
豔冠明月城的秋紅淚,竟然一副小女兒看情郎的嬌羞姿態跑向祖安?
憑什麼呀?
他媽的。
來自衆家丁的憤怒值+66+66+66……
“阿祖,你來了。”秋紅淚來到祖安身前停下,露出瞭如花的笑顏,儘管昨夜和裴綿曼打了一架,但此時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疲勞困頓之意,依然豔光四射。
“昨夜就該來找你的,只是怕太晚了,你不給我開門。”祖安笑嘻嘻地說道。
秋紅淚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望着他:“別的男人半夜找我我肯定是不理的,但阿祖你找我,我肯定隨時歡迎。”
望着她那毫無瑕疵的絕色容顏,祖安一陣恍惚,明明知道她說的話是假的,但看到這樣漂亮的她一臉情真意切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動容。
不過也只有片刻的失神,他很快清醒過來,順勢摟着她的腰:“哈哈,既然來這裡了,就讓大家認識一下吧。”
對方手摟上自己腰時,秋紅淚渾身一僵,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抗,而是笑着說道:“在楚家這樣摟着我,就不怕你那位老婆吃醋啊,昨天她就氣壞了,楚小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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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暗暗尋思,楚初顏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反倒是對自己的計劃更有利。
當然不能馬上就死,最好在病牀上拖個一兩年,等自己幫助祖安在楚家站穩腳跟後,她死了就能名正言順控制楚家了。
彷彿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祖安輕笑一聲:“放心,死不了。”
然後在對方錯愕的表情中摟着她來到衆人面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神仙居的秋紅淚,長得夠漂亮吧?”
周圍那些人看到他緊緊摟住對方腰肢,而秋紅淚依然小鳥依人好不反抗,一個個心都碎了。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跑來我們面前炫耀的。
來自楚家衆家丁的憤怒值+99+99+99……
秋紅淚有些奇怪,不明白他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想來可能是他在府上被壓抑得有點太久了,借這個機會來揚眉吐氣吧。
想到這裡她也釋然,微笑着向衆人打了個招呼:“大家好,我是秋紅淚。”
儘管她的笑容和語言都是很公式化,但長期在神仙居那種地方訓練,這些家丁小丫鬟們又哪裡抵擋得住?
一個個被迷得神魂顛倒。
“阿祖,我們該去見楚老爺和楚小姐了吧?”秋紅淚悄悄說道,顯然她對這些普通的家丁丫鬟並沒有什麼興趣。
“不急。”祖安笑了笑,拉着她繼續來到衆人面前,這麼好的賺憤怒值的機會祖安又怎麼捨得放過呢,“對了紅淚,還沒跟你介紹我們府上這些帥哥美女呢,這位是我們府上的……哎,哥們你叫啥名字啊?”
來自家丁甲的憤怒值+666!
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敢情你自己都不認識,還說什麼替秋姑娘介紹。
怕不是故意帶着她來我們面前秀的吧?
來自衆家丁的憤怒值+99+99+99……
祖安眉開眼笑,幾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好幾萬憤怒值入賬。
看來多找幾個紅顏知己來賺憤怒值果然是條捷徑啊,我怎麼這麼聰明呢?
一旁的秋紅淚也有些無語,她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這樣的舉動未免有些小人得志,心中不禁有些鄙夷。
算了,爲了教中大業,再忍這個傢伙一段時間。
就在這時,有丫鬟跑來通報:“秋姑娘,大小姐請你過去一起用膳。”
“楚姐姐相邀,求之不得。”秋紅淚臉上在笑,心中卻相當吃驚,昨天楚初顏氣急攻心的樣子,明明受了很嚴重的傷,說不定會危及生命,怎麼一晚上的功夫就好了?
也罷,這次去見面正好查探一下她的底細。
這時候祖安也說道:“原來是老婆請吃早飯啊,那我也一起吧。”
秋紅淚底細不明,如今楚初顏又重傷初愈,他實在不放心兩人單獨見面。
那丫鬟一臉爲難:“可大小姐沒有說請姑爺,只是讓我來請秋姑娘。”
周圍不少家丁丫鬟一個個幸災樂禍地看着他。
哼,讓你嘚瑟,忘記了自己只是個上門姑爺。
這下在人家秋姑娘面前露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