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商紅魚小臉煞白,整個人搖晃一下,直接暈了過去。
幸好祖安反應得快,一把將之扶住。
商留魚也慌張地伸手去扶,感知到姐姐體內元氣充盈,氣息平穩,立馬反應過來,不由暗歎一聲,姐姐這演技連我都騙過去了。
此時祖安將她們姐妹左擁右抱,衆多海族大臣倒是沒有想到其他,因爲被更大的消息給震撼到了。
“什麼,龍王死了?”
“龍王那麼高的修爲怎麼會死?”
……
一個個狐疑地盯着祖安,那眼神彷彿在拷問對方,是不是你把我們龍王害死的。
“此事未免有些蹊蹺。”終於有海族長老質疑道,“不知可有證據?”
這時商留魚主動開口了:“我就是人證,攝政王所言非虛。”
祖安笑着看了她一眼,她果然選擇站在自己這邊。
“這……”衆多海族大臣一陣竊竊私語,表情格外糾結。
按照常理來說,以商留魚的人品以及聲望,她說的話沒道理是假的。
但大家眼睜睜看着她一臉柔-媚地被祖安抱在懷中,很難不聯想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知道戰王爺還有其他長老現在何處?”這時有敖勇一脈的大臣問道,他們剛剛四處尋找主公的身影,可惜除了祖安和商留魚之外,毛都沒有看到一根。
“不錯,之前還有好多人跟龍王一起進入了萬龍之墓,怎麼沒有一個出來?”有長老四處張望,進去的有他們平日裡的好友,結果那些朋友一個都沒有出來。
商留魚有些擔憂地望了祖安一眼,心想裡面發生的事情太過血腥,不知道該如何委婉地和這些人解釋。
祖安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說道:“那些妖魔太過陰險狡詐,在裡面設計了一個鎮魔大陣,敖勇還有衆多長老爲了除掉那些妖魔,和龍王一起並肩作戰,最後盡數犧牲。”
此言一出,場中一片譁然。
商留魚:“……”
這還真夠委婉的……
“全部都死了?就你一個人活着?”有海族長老的眼神越來越懷疑,不少失去親人的海族一個個激動異常。
至於敖勇的那些手下一個個都很懵逼,有些嫡系隱隱知道敖勇似乎也設計了一個大陣來對付龍王,怎麼現在成了和龍王並肩作戰了?
難道是即將發動政-變的時候,發現妖魔針對海族的計劃,於是毅然放棄與龍王爲敵,而是兄弟聯手對抗妖魔?
他真的……我哭死!
不過戰王爺和龍王早就水火不容,他和妖魔聯手對付龍王的概率都更大些啊。
聽到周圍的聒噪與嘈雜,商紅魚“適時”幽幽轉醒,急忙詢問祖安:“不知道有哪些妖魔,當時的戰鬥具體怎麼樣的?”
祖安知道她是在給自己打掩護,於是順勢說道:“那些妖魔有五個,剝皮鬼王冒充了宮廷侍衛長卡奇爾,還有恐懼影魔、嗜血鱷祖、焰魔海妖、萬生變化之主……”
一邊將每個妖魔的技能大致講述了一遍,一邊又將大墓中發生的事情適當改編一下,倒是說得清清楚楚,無懈可擊。
商留魚聽得佩服不已,心想若非自己是親歷者,恐怕也會被他忽悠過去,這傢伙騙人的能力實在太高明瞭。
哼,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騙女人,所以才這麼熟練。
聽完整個過程,商紅魚面露異色,她當然清楚根本沒有什麼龍王,將對應的信息一一替換過後,她大致也還原了萬龍之墓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不感嘆幸好有祖安,不然換作其他人肯定搞不定這一切。
不少海族大臣聽完整件事後也紛紛沉默下來,對方說的合情合理,並沒有什麼明顯漏洞,想來事實多半就是如此了。
只不過龍王駕崩,這海族的天恐怕要變了。
就在這時,敖勇一脈的心腹忽然質疑道:“此事實在有太多蹊蹺,祖安一個人族怎麼混進萬龍之墓的,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其他人全死了,就你們倆還活着,那豈不是隨便你怎麼編?”
“不錯,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說不定是你聯合妖魔殺人滅口呢!”敖勇一脈的心腹紛紛鼓譟起來。
商留魚不禁臉色一變:“你們是指我在說謊了?”
“那誰知道呢,看你們到現在都還抱在一起,顯然關係挺親密的。”有海族大臣冷笑道。
“不錯,聽聞你早年在人族的時候,和這個祖安也頗多交情,甚至還有緋聞傳出,你們這種關係,證言當不得真的。”另外有人出聲。
雖然之前商留魚是大衆情人,但那時她是單身,自然身上有很多魅力光環。
如今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衆人的濾鏡破碎,惱羞成怒之後有一種我得不到的東西就毀掉的心理。
見周圍情緒漸漸起來,商紅魚急忙開口:“攝政王之前和我們商議過,他潛伏在隊伍裡就是爲了和龍王一起對付妖魔,這件事我和龍王都是知道的,難不成你們認爲我也在說謊麼?”
“我們當然不會覺得王后在說謊,但萬龍之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您也沒有看到,再加上商留魚是王后的妹妹,王后當然下意識幫他們說話。”這時另外有長老說道。
“你!”商紅魚又驚又怒,心中不禁擔憂不已,如今這局面在漸漸失控啊。
她還想說什麼,祖安制止了她,神色平靜地看着衆人:“哪些對我的話有疑異的,現在可以站出來。”
聽到他的話,原本喧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大家或多或少聽過一些他當初在妖族王庭的事蹟。
這時敖勇的一個嫡系長老咬牙道:“難道你想以力壓人,你修爲雖高,但海族高手如雲,你一個人也未必勝得了我們這麼多人!”
他不得不發生,這一生的心血都投資在了敖勇身上,本來敖勇登基後他有擁立之功,從此飛黃騰達躋身海族最頂尖權貴的行列,可如今這一切全都沒了,他又如何不弄個清楚!
“是麼?”祖安輕笑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抹劍氣亮起,緊接着那大臣的頭顱直接沖天而起。
那在空中不停旋轉的頭顱雙眼瞪得老大,滿眼的不可置信,對方竟然真的敢出手。
這一幕讓周圍炸開了鍋,衆多海族高手紛紛後退一步,抽出兵器警惕地圍着他。
“姓祖的,你當真要與我們整個海族爲敵?”有個德高望重的海族長老壯膽說道,聲音都有點發顫,剛剛那名長老修爲不比他低多少,結果大家連他出手都沒看清,那長老就被秒殺了。
換作是自己,恐怕下場不會好多少。
現在唯一的底氣就是這裡是海族的主場,而且還有軍隊在,對方修爲再高,又豈能與軍隊之威對抗。
果不其然,附近的軍隊聞訊趕來,裡三層外三層將所有人圍住,那肅殺的氛圍彷彿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任何存在抹除。
海族的長老正要下令將祖安拿下,忽然一陣莫名的威壓從天而降,所有人都有一種膽戰心驚之感,紛紛控制不住身形跪了下來,那彷彿是傳說中神的氣息,浩然無匹,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原本軍隊有專門的陣法對抗強者的威壓,可這種威壓是另一種維度的存在,他們的陣法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也紛紛匍匐在地。
衆人紛紛駭然望着浮在半空中的祖安,一個個瑟瑟發抖,這個人怎麼能強大到如此地步!
那一刻他們心中有一絲明悟,對方似乎與整片天地融爲一體,他的意志就是天地的意志。
莫說整個海族,就是放眼全天下,又有誰能對抗天地的意志?
場中唯有商留魚姐妹沒有下跪,因爲一個在他懷中,一個被他牽着手。
商紅魚紅脣微張,滿臉震驚之色,怎麼才一些日子不見,他就強大到了如此地步?
之前雖然知道對方強,但好歹也是一種能理解的範疇。
但現在對方的強,彷彿有一種神威一般,根本和世界的高手不是一個賽道的了。
難怪從頭到尾他都那麼鎮定。
她心中有些慶幸,當初在海邊酒館的相遇彷彿天註定一般,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些日子九死一生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