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公雙眼放光:“祖大人,快進去吧,娘娘等急了。”
看到他心急的樣子,祖安也是一陣無語,這傢伙還真是逆天,每次比他還急,也不知道什麼心理。
他點了點頭,推開門進去。
房間裡薰香繚繞,沁人心脾,目光掃視一週,沒有任何宮女與太監。
隔着珠簾,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側臥在軟榻之上,和碧玲瓏的一席盛大宮裝不同,如今的她渾身套着絲質的居家長裙,貼心地包-裹着肌膚,顯得臀--兒的弧線格外驚心動魄。
整個人就如同成熟到極點的水蜜--桃,彷彿只要稍稍用力,就會滲出--水來。
“見過娘娘。”祖安行了一禮。
“哎呦,我們私下見面哪還要這些繁文縟節,快過來。”柳凝在榻上對他招了招手,眼中綻放着一種莫名的光芒。
聽到她嬌-媚的語氣,祖安頭都不禁大了,他今天進宮可是來幹正事的。
穿過珠簾,來到軟榻之前,祖安越發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成-熟韻味,當真是一顰一笑,指尖輕顫都流露出說不清的風-情,那是青澀少女永遠難以企及的東西。
這時柳凝同樣也在打量着他,不停地點頭:“一段時間不見,氣質更加沉穩了,人也更英俊了。”
似乎能看到她眼中的火焰,祖安急忙說道:“我剛剛從太子妃那裡過來。”
既然呂公公到那裡找他,皇后必然也是清楚的。
果不其然,柳凝被吸引了注
意:“哼,我就知道,你一回來肯定是去看她,哎,也對,人家青春年少,哪像我這般人老珠黃。”
祖安不禁笑道:“要是娘娘這就叫人老珠黃,天下不知道多少女人會願意變成這種人老珠黃。”
“可你偏偏還是先跑去看了她,那個小妮子有那點好,把你迷得如此神魂顛倒?”柳凝自然沒被他這番話糊弄過去。
祖安擔心她聯想到什麼,急忙解釋道:“我畢竟是太子中庶子,第一時間去東宮也是應有之義。”
“哼,太子中庶子有什麼好當的,以後我把你調到坤寧宮,當我的大長秋。”柳凝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祖安:“……”
“我可不敢搶呂公公的飯碗。”
“也對,你要是變成呂公公那樣,我也就不喜歡你了。”柳凝起身湊到他肩頭,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背後,絲毫不介意自己被擠壓變了形。
感受到背後讓人窒息的壓迫,祖安感嘆道:“沒想到娘娘如今已經是大宗師的修爲。”
“說起來這還是祖大人勤勞苦幹的功勞。”柳凝魅-惑一笑,手指在他身上輕輕滑過,“反倒是你,我怎麼現在完全看不出你的深淺呢。”
“沒有娘娘深呀。”
“討厭~”
祖安嘆了一口氣:“娘娘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修爲,當初還騙我說要多少多少次。”
“誰讓你總是躲着我呀,所以故意說多點,才能讓你不知不覺完成任務嘛,”柳凝忍不住
在他耳邊輕輕呼了一口氣,“之前說的那些次數依舊有效,祖大人隨時可以來兌現哦。”
“娘娘似乎比之前開朗了許多。”祖安有些驚訝。
“那是當然,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塊巨石被搬走了嘛,”說到這裡柳凝神情一肅,一改之前那千嬌百-媚的姿態,“他真的死了麼?”
祖安點了點頭:“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柳凝臉色忽然有些奇怪,彷彿是高興,又彷彿有一丟丟悲傷,又似乎在緬懷着昔日某些時光,混合着各種情緒,最終長長吐了一口氣:“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娘娘似乎有些傷心?”祖安心想她要是知道自己殺了趙昊,總不至於找他報仇吧。
“小男人吃醋了麼?”柳凝笑了笑了,最終搖頭道,“談不上傷心,但或多或少有些傷感,畢竟曾經我們也是夫妻。”
“真是奇怪,他活着的時候我天天巴不得他早點死,可真死了,反倒有些空蕩蕩的了。”
祖安答道:“看來娘娘是個重感情的人。”
“哪還有什麼感情,只是經歷過他的時代,他給所有人記憶留下了太多的烙印罷了,”柳凝忽然自嘲一笑,“我還真是個壞女人啊,丈夫死了,我心裡居然是高興居多。”
祖安心想我也高興。
“是齊王和祭酒聯手殺的麼?”柳凝忽然問道。
“娘娘爲何這樣問?”祖安有些驚訝。
“皇帝已經天下無敵,世上誰能一對一殺他,想來
想去,也只有齊王和祭酒有這個實力了,齊王自是不消說,早就和皇帝勢成水火,祭酒則爲前朝王爺,雖然這些年一直裝得雲淡風輕,但我能感受到他心頭壓抑着一團火,一旦爆發,肯定天崩地裂。”柳凝語氣忽然有些唏噓,“只不過皇帝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就算兩人聯手,頂多是同歸於盡罷了。”
看到對方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快佩服我稱讚我的表情,祖安面無表情答道:“事實和娘娘猜測的完全不一樣。”
柳凝神情一僵,臉上不禁有些尷尬:“到底怎麼回事?”
祖安這纔將金頂上發生的事大致和她講了一遍。
聽到趙昊幾十年前便以嫁衣秘法暗算了齊王,柳凝頓時覺得渾身有些發冷:“皇帝真是太厲害了,厲害到讓人毛骨悚然。”
祖安心想這點你倒是和碧玲瓏看法一致。
“快告訴我,後來他是怎麼死的?”柳凝下意識緊了緊衣裳,不再像之前那麼放縱,生怕趙昊還沒死一般。
祖安又將秘境中的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不過這次他卻並沒有說是自己殺的趙昊,而是說祭酒以生命爲代價,將他擊入了大墓之中,大墓也消失不見。
碧玲瓏當初和他一起在西犬丘秘境中擊殺了趙昊分魂,所以知道了也無所謂,但其他人還是能保密則保密吧,畢竟這件事實在太大了。
“這麼說他還有可能活着?”柳凝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再也
沒了剛剛那種輕鬆寫意之感。
“放心吧,大墓之中很多極爲強大的怪物,趙昊在其中還排不上號,連那些存在都被困得死死的,他不可能出得來,而且他當時被祭酒重傷,多半已經被其他更強大的存在吞噬了。”看到她被嚇得夠嗆,祖安心生歉意,安慰道。
“希望如此。”柳凝剛剛嚇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趙昊沒死,整個京城的局勢又要重新洗牌過。
經歷了這過山車式的心情起伏,房間中旖-旎的氛圍都消散了不少。
“聽說秦家兩位國公被關起來了,娘娘打算怎麼處理秦家?”祖安道出了此行地來意。
“秦家?你恐怕是爲了楚小姐問的吧。”柳凝冷笑一聲。
“畢竟我與秦楚兩家淵源頗深,很難撒手不管。”祖安倒也沒有否認。
“秦家自有取死之道,只不過如今要對付他們的並非是我,而是孟家還有其他家族。”柳凝答道。
“孟家?這是爲何?”
“秦箏素來剛直,之前大家又分屬不同陣營,和孟家之間沒少衝突;秦瑟又是個輕佻浪-蕩的性子,當年和孟遺、乃至其他家族爭風吃醋也是常有的事,各種爭鬥數十年,早已分不清誰對誰錯,大家都已經結下了血仇。”柳凝解釋道。
祖安心中一沉,這種是最麻煩的,就像《笑傲江湖》中五嶽劍派與魔教的仇怨,幾乎非人力所能解決。
只不過那是講道理的玩法,他完全可以掀桌子不
講道理。
“只要娘娘答應不管,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吧。”
“我可不能由着你傷害我的盟友,”柳凝搖了搖頭,“不過若是你答應本宮一件事,本宮倒是可以幫你。”
“什麼事情?”祖安心中有些擔憂。
“當然是脫離太子妃那邊,徹底投入本宮麾下,”柳凝小指上長長的黃金珠寶指套在他臉上摩-挲着。
祖安沉聲道:“太子妃對我也算恩重如山,改換門庭這種事未免讓人不齒。”
“那小妮子醉心權術,對你也不過是君臣的利用之心,哪裡比得上本宮對你這般毫無保留。”柳凝眉頭一皺,忽然面露驚容,彷彿想到了什麼,“你不會饞那妮子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