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眼神一凝,來到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鬼王的傳說,儼然是天下第一人——額不對,第一鬼的架勢。
很多傳說十分離譜,讓他都覺得不可能辦得到。
想來應該是以訛傳訛,但也有小概率那些傳聞是真的。
這樣一來,他對那個鬼王多有忌憚。
不過素來睥睨天下的他又豈會在這種事上服軟:“哼,區區鬼王,朕何懼之有,別妄圖用他來恐嚇朕。”
他顯然沒有心思繼續和祖安胡扯下去,而是將目光落在景藤身上:“既然你和抱朴仙君有關,那過來吧。”
說話間直接朝她伸手,一道金色的大手虛影直接往她抓了過去,彷彿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幾乎瞬間就出現在了對方身前。
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壓,秋紅淚本能地放出了光系守護絕技嘆息之牆,只不過素來以防禦著稱的嘆息之牆彷彿紙糊的一般,直接被那金色大手輕易穿過。
“臨兵鬥者接陣列前行,陣列在北,玄武聽令!”景藤嬌叱聲響起。
一道玄武虛影出現在她周身,竟然堪堪擋在了那金色的大手。
“咦?”趙昊有些驚訝地看着那玄武虛影,顯然沒想到景藤如此修爲竟然能召喚出這麼神奇的東西。
不過在他眼中皆是螻蟻而已。
手上一用力,那金色拳頭直接鎖緊。
咔嚓咔嚓的破裂聲傳來,很快那龜甲虛影徹底被金色大手捏碎。
景藤也被那金色大手抓住,直接往趙昊所在的方向飛去。
她眼中盡是絕望,不過比絕望更難受的是心冷,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幫忙。
她自嘲一笑,恐怕那個人會趁這個機會逃跑吧。
當年被背叛了一次,如今又被背叛一次,景藤啊景藤,你怎麼不長記性呢。
可不知道爲何,她還是下意識朝那人望去,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抹璀璨的劍光。
比之前一路見到的劍氣還要絢爛璀璨,彷彿近距離看到了星河降落一般。
wWW◆ тtkan◆ C〇 那星河一般的劍光斬在了金色大手之上,竟然直接將那金色大手從手腕斬斷。
困住景藤的大手也隨之消散成碎片,她整個人從空中跌落下來。
秋紅淚搶先一步動了,直接摟住她的腰將她接了下來,看到對方錯愕的眼神,她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看,難道還想他抱着你轉圈圈啊。”
景藤臉色一紅,一把將她推開,自己此時已經恢復了行動力,自然不需要她抱着,兩個女人這樣抱着,都能感覺到彼此那沉甸甸的壓迫感,總覺得怪怪的。
秋紅淚也沒心情和她鬥嘴,而是來到祖安身側,隨時準備着支援他。
此時的祖安哪有她們心中那些旖旎心思,而是一臉凝重地盯着趙昊,防備着他突然暴起發難。
李長生和玄八景兩個牛鼻子老道瞪大了牛眼睛,看到剛剛那一幕都驚呆了。
什麼鬼,皇帝那一抓,就算換做他倆都無法抗衡,結果竟然被祖安這傢伙一劍斬破了?
之前紫山上也看過他出手,當時雖然驚豔卻沒有這麼震
撼,敢情是當時故意保留了。
兩人皆是用劍之人,自然看得出剛剛那一劍的厲害,劍意中的無敵之意,實在讓人驚駭。
這傢伙纔多少歲,怎麼能將劍意練到這份上?
我們一輩子活到狗身上了吧。
趙昊也有些驚奇地看着祖安:“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難怪能在妖族成爲攝政王。”
之前他還有些懷疑妖族再落魄,也是和人族對抗多年的老對手,怎麼就被這小潑皮奪得了攝政王之位?
當時還懷疑過新寡的小妖后會不會看上了他的男色,畢竟這傢伙對付女人有一手。
直到看到這一劍,他這才明白對方確實實至名歸。
祖安沉聲道:“如今我們都被困在這秘境中,還有傳說中深不可測的鬼王在暗中窺伺,何必要先內訌,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
他快速補充道:“據我所知,這世上除了鬼王之外,還有神霄教教主孫恩,冒險會長臧傲,似乎都有不亞於皇上的修爲,他們肯定也會對這大墓感興趣,多半也來了。”
趙昊陷入了沉思,隔了一會兒搖頭道:“如果是以前,我可能真的被你說動,但你成長實在太快了,快到讓我都有些心悸,再讓你這樣成長下去,說不定真會威脅到我,還是趁你沒成長起來解決你更合適。”
祖安:“……”
得到趙昊的肯定,他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這時秋紅淚急忙說道:“你是天下無敵的皇帝,是無數修行人敬仰的存在,看到一個資質超羣的後輩不應該欣賞麼?更何況我聽說真正的高手都覺得無敵是一種寂寞,一生都在尋找真正的對手,你怎麼想着提前下殺手呢,未免太……太掉價了。”
她清楚趙昊有多恐怖,當初師尊神功有成,整天日天日地不把天下高手放在眼裡,結果跑去皇宮行刺,連人家面都沒見到,就被一掌打成了重傷。
那之後師父消沉了很久,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才走出來的。
如今阿祖雖然厲害,但也未必厲害過當年的師父,和皇帝打起來,肯定九死一生,所以她想用言語擠兌對方,讓皇帝放棄出手。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妖女,”趙昊笑了笑,“你是話本看多了吧,成大事者自然要提前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打遍天下無敵手多爽,非要找個同等級的是受虐狂麼?”
說起來當年和妖皇當了這麼多年對手,誰也奈何不了誰,以至於沒法一鼓作氣滅了妖族。
整個過程可沒多愉快,他不知道多少次幻想着妖皇暴斃呢。
只可惜雖然最後等來了這個結果,他卻也接近天人五衰,比起對付妖族,還是長生不死更重要。
秋紅淚一時間語塞,沒想到皇帝竟然這麼沒有高手風度。
這時景藤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這種心態不對,沒有對手的激勵和競爭,單單靠自己想要成仙絕無可能,你有這種想法,這輩子註定無法再寸進了。”
趙昊臉色一沉:“你這螻蟻般的修爲,也配教訓我?”
感受到對方真的
生氣了,祖安隱隱擋在景藤身前,生怕他突然出手。
看到對方的動作,景藤心中一暖,絲毫不懼地揚起了頭:“我修爲確實如螻蟻,但剛剛那番話不是我說的,而是當年抱朴仙君所說,你修爲雖高,但比起仙君當年,還是差得遠。”
趙昊神色一動:“這世上真有仙?”
“自然有。”景藤答道,“仙君就是一個例子。”
“哈哈哈,看來是天見可憐,終於讓我找到了仙緣蹤跡,”趙昊眼中盡是狂熱之色,這麼多年追逐成仙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直到現在才真的有一種觸手可及之感。
連帶着一旁的李長生和玄八景也心熱起來,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說不定……
啊呸呸呸,我纔不是雞犬。
“這樣一來更不能讓你走了,先滅了祖安這小子再說。”趙昊獰笑一聲,忽然朝祖安一點,一根金色手指已經出現在他額頭,快得甚至讓人來不及反應,手指前段隱隱有空間塌陷之意,顯然被戳中,絕對沒法活命。
“你要是殺了他,我絕不會和你說一個字!”景藤尖叫一聲。
趙昊眼神一凝,手指往下一移,改而向祖安胸前點去。
祖安此時已經發動了大風,直接瞬移到數十丈開外。
趙昊平靜地說道:“空間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根金色手指依然如影隨形。
祖安大喝一聲,長劍出鞘,璀璨的劍光傾瀉而出。
只不過他這一下卻斬了個空,那金色的手指已經按在了他胸前。
噗!
祖安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猶如一個破敗的沙袋從空中掉落在地。
“阿祖!”
“祖公子!”
秋紅淚和景藤紛紛大驚,急忙跑過去查看。
趙昊冷冷地說道:“剛剛只是我沒有防備而已,既然見到了那一劍,又怎會第二次中招。”
“如果再給你幾年,以你的劍意,倒是有機會和我一戰,可惜現在還差得遠。”
李長生和玄八景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絕望,幸好兩人早已投降了他,不用再想東想西了。
景藤看到祖安受傷雖重,但沒有性命之憂,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見趙昊往這邊走來,急忙張開雙手攔在他面前:“你放他走,我跟你走!”
趙昊有些猶豫,他是可以將兩人都抓起來,但萬一真惹惱了這女子來個玉石俱焚倒是不好處理,畢竟抱朴仙君的事情只有她知道。
就在這時,祖安一隻手卻搭在景藤肩上:“多謝景姑娘了,不過我倒也不是需要靠犧牲女人才能活命的性子。”
景藤急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逞強。”
秋紅淚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都願意豁出自己性命去救他了,還說你們之間沒什麼?
不過此時大難臨頭,她倒也沒有心思吃醋了。
祖安笑了笑:“放心,我有法子對付他。”
趙昊都有些樂了:“你能有什麼辦法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