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寺的戒色小和尚瞪大了眼睛:“我滴個乖乖,這大變活人啊。”
鑑黃大師忍不住瞅了他一眼:“之前不也是活人麼?”
“按照師父形容女子是紅粉骷髏,之前只見骷髏,今日方見紅粉,”戒色小和尚讚歎道。
鑑黃大師給了他圓圓的腦袋一個暴慄:“你小子滿腦子都還想着女人。”
戒色小和尚一臉委屈:“弟子年級尚輕,血氣方剛有這些反應很正常,哪像師父你年紀大了,看什麼都沒反應了。”
鑑黃大師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危險:“今晚抄寫《心經》兩百遍,抄不完不許睡覺。”
戒色小和尚立馬驚呼起來:“師父你這是打擊報復……”
“三百遍。”鑑黃大師神情默然。
戒色小和尚一臉糾結,終究還是不敢再爭辯。
此時離恨天那邊,衆弟子紛紛看呆了,蔡餘喃喃自語:“萬萬沒想到這個妖女竟有如此姿色。”
像雲間月美則美矣,但身份在那裡,下意識把她當上一輩的人,根本不敢升起任何邪念,不過秋紅淚卻不同,年輕貌美,特別是身上那嬌滴滴的柔弱模樣分外惹人憐惜,分明就是個溫柔善良的大家閨秀,哪裡有半點妖女的樣子?
只因同樣呼吸急促,之前他對楚初顏迷戀得很,今日卻見到了可以比肩她美貌的人物。
之前裴綿曼雖然夠美,但敗在她手中,心中難免有些陰影,以至於心中美貌的形象淡了幾分。
眼前這個秋
紅淚可不同,讓人情不自禁升起一股保護欲,他甚至懷疑這中間有什麼誤會,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妖女,雖然不知道前後原委,但她長這樣就肯定是被冤枉的。
趙小蝶則是有些失神,在來參加大比之前,她對自己的美貌十分自負,在離恨天也屬於追求人無數的女神。
可到了紫山過後,接連碰到楚初顏、裴綿曼,如今又有秋紅淚這樣的絕色美人兒,一下子讓她都有些黯然失色起來。
更別提燕雪痕、雲間月這種上一代的前輩,她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自卑過。
其他各門派的弟子都差不多,連吳小凡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敗在了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手中。
唯有太玄洞的石頂天神色比較自然,彷彿對他來說,美貌與否都不如自家的狗有趣。
這時李長生一聲清喝:“無量天尊,沒想到魔教聖女竟然已經將媚術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雲間月你當真是後繼有人啊。”
場中衆弟子聽到這聲清喝,只覺得如雷貫耳,每個人彷彿心靈都受到了洗禮,很快清醒過來。
想到自己剛剛升起的念頭,一個個慚愧不已,不過同時也在安慰自己,都是妖女太狡猾,我們中了她的媚術,並非我們好-色不堪。
場中唯有謝道韞擔憂地望向祖安,她自然是認得秋紅淚的,當年在明月城都是讓一城的男人爲之瘋狂。
但她也聽說
過秋紅淚跑到楚府自薦爲祖安的小妾,和楚初顏爭風吃醋的事情。
雖然最後事情沒有成功,但顯然她和祖大哥的關係匪淺,如今她們師徒有難,祖大哥又豈會袖手旁觀?
如果在其他場合倒也罷了,以祖大哥的修爲要救她們出去不難。
可偏偏此時金頂之上聚集了整個道門的高手,偏偏其中還有國師大人,一旦祖安在衆目睽睽之下幫了魔教中人,將來如何在朝廷自處?
燕雪痕同樣清楚這點,而且她還清楚祖安和雲間月的關係匪淺,絕不會袖手旁觀。
一想到雲間月的任性導致了祖安此時身陷兩難之地,她便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雲間月一眼,都怪這個女人!
雲間月感受到她挑釁的眼神,也怒火中燒回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冰石女從中作梗,自己的身份都未必會暴露。
這時王無邪開口道:“雲教主,你此番來紫山胡鬧,當真是以爲我道門無人麼?”
雲間月傲然道:“天下之大,本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自然不必顧忌太多。倒是這次,我的弟子並沒有使用任何陰謀詭計,甚至還因爲擔心身份暴露,不敢使出擅長的本門功夫,哪怕是這樣都能在你們道門大比中一路過關斬將,最後一舉奪魁,說一句道門無人也不爲過吧。”
此言一出,道門衆多年輕弟子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竟然讓魔教的傳人奪得了第一。
吳小凡等人神色複雜,原本之前
因爲受傷輸給秋紅淚心中還有些不服氣,可如今知道對方還刻意保留了實力,一時間又慚又愧。
這時萬通天冷哼一聲:“誰說她奪得第一了,她還沒和我們碧落宮的裴師侄比過,又豈能妄言第一?”
雲間月說道:“現在我徒兒在這裡,你讓你師侄來比劃比劃就是。”
萬通天怒道:“你明知她失蹤了……”說到一半忽然回過神來,“是不是你爲了讓你家弟子得第一,故意擄走了她?”
雲間月漠然說道:“你們碧落宮自己看不好弟子,她失蹤了關我什麼事?”
與此同時,她暗中傳音給祖安:“不必擔心,姓裴的就藏在我房間衣櫃裡,不會有大礙。”
祖安原本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馬上神情變得極爲精彩,那昨晚自己和雲間月之間的事情,豈不是全被她看見聽見了?
這雲間月到底什麼古怪的癖好?
似乎是猜到他所想,雲間月臉上紅-潮一閃而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在亂想些什麼,昨晚我點了她的昏睡穴了。”
祖安聽到後訕訕一笑,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遠處的燕雪痕看到兩人擠眉弄眼,知道他倆肯定在暗中溝通什麼,心頭有一絲淡淡地不悅。
這時李長生說道:“妖女,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既然這麼喜歡來紫山,那麼就留在這裡百八十年吧,化一化心中的戾氣。”
雲間月冷笑道:“你們道門的人打算不講江
湖道義,以多欺少麼?”
關愁海笑道:“雲教主不必言語相激,對付你們這種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自然不需要講什麼江湖道義。”
“不愧是你姓關的,明明一件卑鄙無恥的事情還能說得如此道貌岸然,”雲間月神色轉冷,“不過你們就算一起上,我就算不敵,但存心要走的話你們也攔不住我。”
道門各派宗主對視一眼,情知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之前對付王無邪是提前設了陷阱佈局暗算,再加上馮無常裡應外合,這才成功了,如今雲間月完好無損,要想留下她恐怕不那麼容易。
特別是如今大事在即,他們不想因此受重傷之類的。
這時馮無常嘿嘿笑道:“我們不一定留得住你,但一定留得下令徒。”
雲間月神色一變:“我們這些人聊天,你小小一個峰主有什麼資格插話!”
話音剛落,她直接出線在馮無常面前,一掌往對方頭頂壓了過去。
馮無常那一瞬間通體冰涼,感覺到眼前出現了無盡的屍山血海,對方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他竟然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力。
就在對方那手掌即將拍在他頭頂之時,一身佛號響起,一個金色佛陀突然現身屍山血海之中,伸出手架開了她這致命的一招。
現實中,雲間月臉色陰沉望着一旁的鑑黃大師:“禿驢,你也要和我們聖教爲敵?”
鑑黃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此番前來,多虧馮
施主接待,就此結下了因果,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關愁海、李長生等人紛紛怒斥:“妖女,你竟敢公然傷人,真當我們不敢動手麼?”
說話間,幾人隱隱將雲間月圍在了中間,局勢一觸即發。
有了這幾人帶頭,崑崙虛玄都長老,羅浮山徐長老、清虛府的何副府主、太玄洞的木洞主等人也圍了過來。
燕雪痕皺了皺眉頭,沒有挪動腳步,當初秘境一起共患難之情,她終究做不出和其他人一起圍攻對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