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一愣,怎麼又牽扯出火藥了?
這個世界雖然是修行世界,但同樣也有火藥的存在,只不過威力比起前世那些熱武器還差得遠,也不如這個世界一些高階修行者的一些技能。
但勝在成本低廉,獲取難度低,所以廣泛用在軍隊或者一些採礦行業中。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雲間月解釋道:“當初朝廷有一批火藥輸送到易郡,本來應該由燕王交接,結果中途被劫,當地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繡衣使者便是蔣忠,後來經過他的調查,說這批火藥被魔教劫走了,以此結案。”
祖安感慨道:“如果放在其他地方,這結論倒也沒問題,但他並不知道燕王和魔教早已暗地裡聯合了。”
雲間月瞪了他一眼,顯然有些不滿他口中以魔教相稱:“不錯,我們自然清楚沒幹這事,燕王也相信我們,那麼給出這個結論的人就有問題了。”
“燕王派人去調查他,結果剛好碰到他被一羣神秘人追殺,試圖將其滅口,燕王的手下趁亂將他救了出來。”
“現在蔣忠在哪裡?”祖安問道,當初他意識到蔣忠有問題後,一羣人到處去查都沒找到他。
“應該是燕王將他藏起來或者滅口了。”雲間月搖了搖頭,顯然這樣的小人物她並不關心。
“後來燕王審問過蔣忠,當時他已經走投無路,只能投靠燕王,”雲間月答道,“似乎是這個蔣忠迷上了賭博,輸得傾家蕩
產還欠了一大堆外債,親事也因此告吹了,他越陷越深,才被幽影樓找到機會收買。”
“賭博確實害人。”祖安心想易郡這邊的繡衣系統也出了問題,麾下繡衣使者都這樣了竟然沒有提前察覺到。
“只不過蔣忠也不知道幽影樓的細節,他也只是聽命行事,和他聯繫的上線早已人去樓空。”雲間月身爲魔教教主,但對這個神秘的幽影樓顯然也有些忌憚。
“那批失蹤的火藥呢?”祖安問道。
“經過我這段時間調查,最後的線索在紫山附近斷了,所以我懷疑這批火藥已經被運到了紫山。”雲間月說道。
“什麼!”祖安這一驚非同小可,能被朝廷用作軍需的火藥當量何等之大,如果真的藏在紫山他們要幹什麼?
聯想到皇帝即將來這邊封禪,似乎目的也不難猜,
“只不過我並不知道到底藏在了哪裡,而這麼大批的火藥想要悄無聲息進來幾乎也不可能,那麼只有可能是紫山某位大人物在庇護着。”雲間月說道。
“你是在懷疑王無邪?”祖安心頭一跳,整個紫山都是他的地盤,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最有嫌疑。
“王無邪確實有嫌疑,”雲間月點了點頭,“另外道門九宗的人也不是不可能,這次道門大比,好多人提前來了紫山,有他們接應的話,正陽宗這邊也不好查他們的東西。”
“所以你這段時間裝扮成空明島的彭長老,就是在暗中查
這件事,”祖安回想這段時間種種,難怪總能從彭無豔身上感知到熟悉之氣,幸好這些日子沒有和她們產生衝突,反而還幫了她們好幾次,不然還不得被恨死啊。“對了,真正的彭長老還有彭無豔到哪裡去了?”
“被我殺了。”雲間月板着臉說道,“我本來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祖安皺了皺眉頭,雖然之前知道她的身份,但和她接觸下來,反而沒怎麼接觸到他兇殘的一面。現在聽到這種事情,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看把你嚇得,”雲間月翻了個白眼,“放心吧,這樣的人物殺了太浪費了,我將她們囚禁起來了,等這次事了再放了她們就是,說不定還能在道門裡埋下一顆釘子。”
祖安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忙笑着問道:“查得如何?”
“這些日子我和紅淚一直在查此事,可惜並沒有什麼收穫。”雲間月說完後表情有些莫名,“有時候並沒有收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祖安一愣:“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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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也懷疑了其他道門幾宗,但他們畢竟客居於此,想要將那批火藥隱匿地無聲無息,還不被我發現,根本不可能做到。”雲間月頓了頓,接着神情凝重道,“而整個紫山能做到這點的,恐怕只有王無邪了。”
“我看他仙風道骨的,又身爲國師,應該不至於做這種事吧。”祖安回憶這些日子王無邪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什麼異
常。
“仙風道骨?”雲間月冷笑一聲,“那是你沒見過他年輕時追求冰石女的醜態。”
祖安:“……”
燕雪痕的魅力確實大,上一輩人喜歡她並不意外,相反不喜歡的可能纔有問題。
雲間月神情嚴肅:“之所以今天來找你,一來是想幫燕王說說情,二來是要提醒你,燕王在易郡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你以爲他這麼容易就被搞定了?”
祖安心頭一跳:“你的意思……”
“燕王麾下有數萬精兵,一旦被人煽動,很容易出問題的,”雲間月接着說道,“而且據我所知,你們並沒有抓到燕王世子還有燕相孫循吧。”
“難道他們還敢起兵造反不成?”祖安微微色變,如今趙昊還在,朝廷強盛,這時起兵,不是以卵擊石麼。
“你不能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理智,一旦瀕臨絕境,他們做出了什麼都不意外。”雲間月緩緩說道。
祖安正要說什麼,忽然心中一動,拿出了繡衣使者的金牌,上面傳來信息:燕王麾下大軍將易城團團圍住,要求釋放燕王,整個易城城破在即。
祖安心頭一沉,雖然他清楚這些人翻不出什麼大浪,後續肯定會被趙昊和朝廷雷霆鎮壓,但易城的那些普通百姓,還有肖建仁、張梓彤等人未必能在這次兵亂中保得住性命。
“我去一趟易城!”祖安起身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畢竟沒了燕王這靠山的話,聖教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的。”雲間月同樣站了起來,順便重新將彭長老的面具給戴上。
謝道韞正在外面擔心得轉來轉去,張子江嘿嘿笑道:“謝姑娘彆着急了,祖大人修爲蓋世,不會有危險的。”
謝道韞臉色微紅,小聲說道:“我也不是擔心,只不過那位彭長老是道門前輩,能培養出彭無豔那樣厲害的弟子,想來她的修爲更是深不可測,祖大……大人畢竟還年輕。”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祖安和雲間月從裡面走了出來。
謝道韞急忙迎了上去,張子江也一改之前的輕鬆模樣,同樣一副焦急擔憂的神情望着祖安。
“我沒事,我要出去一陣,你們自己小心。”祖安答道。
“祖大人是有什麼緊急的事麼?”謝道韞擔憂道。
“放心吧,易城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我過去解決一下,沒什麼危險。”祖安也不想她擔心,隨口安慰道。
謝道韞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祖安原本想讓張子江查一查紫山上有一批火藥的事情,後來轉念一想,炸死了趙昊不正好麼,我幹嘛替他操心?
這樣一想便釋然,然後衝兩人揮了揮手告別。
離開後,雲間月忽然笑道:“那個謝姑娘似乎挺關心你的。”
祖安訕笑道:“朋友,就是朋友間的關心而已。”
“又是朋友,你身邊這種漂亮的女性朋友還挺多的嘛。”雲間月冷笑道。
祖安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玩味:“雲姐姐這是在
吃醋麼?”
雲間月臉一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滾,我只是替我家紅淚打抱不平而已。”
“笑什麼笑,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你還笑?”
……
兩人下了山後,祖安拿出了風火輪,邀請對方上來。
雲間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我自己飛就行了。”
顯然是要刻意保持和他的距離。
祖安心想她真的不愧和燕雪痕是死對頭,這想法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倒也不勉強,兩人飛到天上後,他爲了找話題說道:“對了,之前黑水潭那烏龜精也是你們安排的麼?”
當時正因爲它提起那晚有個女人將金牌第七的屍體拋在了黑水潭中,他們纔會懷疑到逍遙樓那邊去。
雲間月一愣:“什麼烏龜精?當初燕王是知道你們查出了有這麼一個女人,才讓蔣忠順勢往逍遙樓引的啊。”
“你們不知道那烏龜精?”祖安悚然一驚,他一直以爲那烏龜精是燕王安排的,故意將他往唐甜兒身上引,只因不知道自己和唐甜兒的關係,這才棋差一着,但現在聽她話中的意思,完全不知道那烏龜精的存在啊。
“確實不知,我還奇怪你們怎麼會知道金牌第七死前和一個女人有關,原來是因爲黑水潭有烏龜精麼?”雲間月身爲魔教教主,見多識廣,自然知道一些精怪傳說。
祖安將黑水潭地事情和她說了說,雲間月緊鎖眉頭,隔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有沒有
想過那烏龜精其實並沒有騙你?”
祖安一愣:“那它幹嘛心虛地跑掉,還留下那樣的留言?”
雲間月微微一笑:“你這小子平日裡挺機靈的,現在咋這麼糊塗呢,你想一想,如果你是那烏龜精的話,有一個隨時可以要你性命的存在,你還敢繼續留在那裡麼?”
“至於什麼香火之類的,和命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只有有命在,它完全可以慢慢再凝聚,完全沒有必要冒險留在那裡。”
“至於它留下的那句話,因爲你的緣故損失那麼大,它嘴上佔點便宜也很正常吧。”
祖安:“……”
一時間心中冒出了太多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