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一驚,紛紛望向了雲間月,眼神都有些不善起來。
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彭無豔下手狠辣不像正派,難不成……
祖安也是吃驚地望着臺上的彭無豔,難怪一直有一種熟悉感,難不成真是自己認識的人?
他仔細盯着對方的臉看,可惜看不出什麼破綻。
雲間月同樣心頭一跳,不過她倒是鎮定,淡淡地說道:“二十年前,我們發現了一批魔教弟子鬼鬼祟祟在空明島附近出現,將那些魔教中人誅殺,發現他們護送了一把刀,就是這把彎月魔刀。”
丁天樂百年前就失蹤了,後來這把魔刀一直沒現世,還不是任由她怎麼編?
果不其然,聽到她的回答衆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紛紛讚歎道:“彭長老巾幗英雄,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雲間月眼神一眯,將說話的幾人樣貌牢牢記在了心裡,以後在慢慢和你們算賬。
王無邪皺了皺眉,不過也找不到什麼證據,只能說道:“彭姑娘出招格外狠辣,不像正派之人,想必就是受了這魔刀影響。她乃正宗的道門傳人,用魔教的兵器,傳出去未免讓整個道門被笑話。”
祖安笑道:“我倒是不這麼認爲,一把刀魔不魔,關鍵是看用刀的人,和刀本身並沒有關係。同樣是殺人,正道的劍和魔族的刀有什麼區別?魔教的人搶了正道的兵器,用來塗炭生靈,難道同樣一把兵器就成了邪惡的麼?相反,正派的人用魔刀,只要是用來匡扶正義,救死扶傷,那把刀就不是魔刀。”
燕雪痕聽得暗暗點頭,這小子倒是有些見識,不單單隻會貪花好色。
雲間月和秋紅淚更是笑得眼睛都開了花,這小賊果然和我們三觀相合。
王無邪心中不悅,沉聲道:“這刀和普通的刀不一樣,他是大魔頭丁天樂的刀,當年不知道飽飲多少高手的鮮血,再加上它是天階兵器,本身已有了靈性。它會潛移默化影響使用者的心志,彭師侄出手這般狠辣就是明證。”
各派掌門微微頷首,確實有這個可能。
雲間月冷哼一聲:“我們空明島自然有法子煉化這刀的魔性,不勞王師兄操心。”
王無邪還想再說什麼,雲間月忍不住冷笑道:“怎麼,莫非王師兄也輸不起,想找個什麼其他理由賴掉這一戰?”
王無邪臉色一變,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哪裡好意思再說什麼。
他身爲國師,如今道門九宗的第一人,更何況燕雪痕還在一旁看着呢,他哪好意思和之前那幾個一樣耍賴。
“我只是擔心彭師侄誤入歧途,既然貴島對此心中有數,那我就不再多嘴了。”王無邪淡淡地說道,然後順便恭喜空明島弟子獲勝。
其餘幾個宗主都暗暗佩服這傢伙的氣度。
很快大會散去,各宗門的弟子對今天的比賽熱議紛紛,還第一次正視了彭無豔的實力。
她是一個硬實力不亞於吳小凡、萬歸一的選手,並不像大家以爲的那樣只是取巧。
雲間月和秋紅淚原本商量着要不要私下去找找祖安,畢竟現在大比還剩最後一場了,哪怕暴露影響也沒之前大了。
誰知道其他各派的人紛紛過來套近乎,搞得兩人根本無暇分身,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應對。
祖安從金頂下來,找了個機會去別院找燕雪痕。
誰知道還沒靠近就發現一席白衣的燕雪痕走了出來。
“噓!初顏在裡面打坐修煉,別影響到她。”燕雪痕說道,彷彿是一早就在裡面等着,察覺到他來了便提前出來。
“哦,”祖安忍不住有些好奇,“她和魔教聖女的比試到底什麼時候?”
這邊道門大比鬥快比完了,也沒見到秋紅淚的身影,只有初顏一個人在這裡苦哈哈地練功。
之前聽他們所說,初顏要贏了纔有資格去道門秘境,現在其他的十三個弟子名額都已經確定了。
“幾天之後吧,按理說現在她們應該來了纔是,不曉得怎麼一直沒見到她們身影。”燕雪痕也有些疑惑。
祖安吃了一驚:“比賽場地在這裡?這裡全是正派高手,她們不怕被這些人撕了啊。”
燕雪痕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我們是正派了啊,又豈會如魔教一般行事?不過儘管這樣說,我還是有些佩服那妖女,竟然敢提議在這裡舉行比試,這份豪情多少正派的男兒都比不過。”
祖安心中一動:“在這裡比試是雲姐姐提議的?”
“當然,最開始就比賽地點我們商討了幾次,雙方誰都不滿意,後來妖女一氣之下索性說直接來我們主場,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燕雪痕答道,“不過你放心吧,我們提前派人在周圍查過了,沒有什麼魔教的異動。想來她是故意這樣來擡高自己在魔教中的威望。不過我們名門正派,又豈會如她所願做什麼宵小之事。”
祖安微微皺眉,總覺得雲間月應該不會無的放矢,再聯繫到之前碰到的雙龍山的那羣叛軍也在綠林得到消息往這邊移動,顯然是有什麼計劃在。
但想來想去信息太少無法判斷,等着見到雲間月再直接問她就是。
如今這紫山上到處都是各宗弟子,就算兩人想往僻靜地方走,也很難避開人。
於是燕雪痕讓他在前面走,她遠遠跟在後面,這樣大家就不會看到兩人在一起而產生什麼懷疑了。
祖安心想這女人偶像包袱還挺重的,不過這次是求她幫忙,倒也不好說什麼。
一個人走在前面,遠遠聽到後面一口一個燕仙子的稱呼,心想她在道門的人氣是真的高。
終於到了半山腰過後,人要少了很多,找了一個清淨地,祖安直接祭出了風火輪,衝她招了招手:“我們要加快速度,這樣慢騰騰的來不及了。”
燕雪痕面色一紅:“我現在自己能飛。”
之前受傷的時候每次被他摟着在這風火輪上飛,但現在自然不行了。
祖安有些遺憾地收回了手,剛剛也是習慣性動作,說起來還真有些懷念當初那柔若無骨的腰肢。
接着兩人一前一後沖天而起,徑直往易城飛去。
沿途祖安有一搭沒一搭找燕雪痕搭話,但對方表情冷淡:“我這次只是出於交易幫你,其他沒什麼和你好聊的。”
祖安聽得一頭黑線:“之前在妖族那邊明明都是朋友了,怎麼感覺越來越生分了。”
燕雪痕:“我們的身份註定不適合當朋友。”
祖安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到了易郡城外,天已經漸漸黑了,祖安找了一個地方降落:“我們先把衣服換了再進去。”
說完也不避她,直接開始換其繡衣使者的衣服來。
燕雪痕心頭一跳,將身子側了過去。
“你不換衣服麼?”祖安見她始終不動,“你也不想到時候燕王府的人知道白玉京的燕觀主去了吧?”
燕雪痕有些窘迫:“我沒帶。”
她的儲物袋裡其實有一些衣裳,但風格都太明顯,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她。
祖安這纔想起以她的性子平日裡也不需要去幹什麼鬼鬼祟祟的事情,於是從琉璃寶珠中取出一套夜行衣遞給她:“我這裡有,你自己去換上吧。”
燕雪痕接到手中,看到黑色本能地有些不喜,緊接着忽然問道:“你怎麼隨身帶着女人的衣服?”
祖安答道:“我知道你的性子,還不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燕雪痕聞言原本冰冷的脣角不禁微微上揚一個弧度。
很快拿着衣服躲到了林子之中:“你要是敢用神魂查看就死定了!”
祖安一臉無奈:“你自己是大宗師哎,明明能自己建立神魂屏障的。”
燕雪痕心頭一跳,我爲什麼會下意識忽略掉這個選擇?
她有些心煩意亂,快速換好衣裳後出來。
祖安不禁眼前一亮,仙女果然就是仙女,哪怕一身夜行衣也絲毫不掩她的美麗,相反比起平日裡的白衣更加顯露她那完美的身形曲線。
燕雪痕覺得這一身渾身不自在,正想說什麼,忽然發現祖安身旁還有個窈窕的身形,不禁臉色一變:“你是怎麼給她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