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當初王無邪原本以極大的毅力慧劍斬情絲,哪怕是得知了燕雪痕這次來了紫山也保持了一顆平常心,甚至剋制了不去看她。
但這幾日同處裁判席,每天見到那清麗脫俗的身影,不禁勾起了他年輕時候的記憶。
發現燕雪痕似乎比當年還要美上三分,結果每次回純陽殿過後,腦海裡全是她那美麗的身影。
今晚他更是心血來潮,夜不能寐,索性就過來看她一眼。
當然他是知道分寸的,沒敢靠得太近,萬一被誤會成淫-賊可就跳進河裡也洗不清了,到時候不僅自己會身敗名裂,自己在燕雪痕心中的形象多半也會徹底轟塌。
所以尋思着遠遠看上對方住的院子一眼,感受一下她的氣息即可。
這風中應該有她的氣息,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誰知道剛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自己心目中的神女竟然大半夜和男子私會?
不過當他看清了對方是祖安過後,一顆驚駭欲絕地心漸漸冷靜了下來。
這兩人怎麼可能?
雪痕看他應該和看子侄輩差不多。
不過他心頭還是有些莫名煩躁,豎起耳朵想聽兩人聊的是什麼。
結果發現兩人在身邊布有結界,根本聽不到任何內容。
孤男骨女深更半夜在一起,聊天還將周圍屏蔽起來,實在有些可疑啊!
不過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他自己打消,雪痕的性子我最清楚,素來雲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她又豈會是那種半夜出來和男人私會的女子。
應該是和她的徒弟楚初顏相關吧,這應該是兩人唯一能聊的話題了。
此時祖安燕雪痕解釋了幸運丹的功效,聽得燕雪痕震驚無比:“世上還有這樣的丹藥?”
“確實有些神奇,不過現在我也沒了,下次如果有機會再得到,我送你一顆嚐嚐。”祖安笑道。
“誰稀罕。”燕雪痕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過微微上揚的脣角出賣了她此時的真實心情。
“原來當初你在明月城贏了750萬兩,就是靠得這個?”
燕雪痕是個聰明人,很快反應了過來。
這下反輪到祖安吃驚了:“你連這事都知道?”
燕雪痕臉一熱,這些日子她有意無意向楚初顏打聽和他相關的事情。
楚初顏爲了讓師父對祖安放下成見,自然也是十分樂意和她分享與祖安的點點滴滴,幾個月下來,除了牀笫之事沒說過之外,其他的基本都告訴她了。
燕雪痕一方面內疚,一方面又忍不住心頭的八卦之心,終究還是聽完了。
“你是初顏夫君,我當然要調查一下你的底細了。”此言一出,兩人忽然都有些莫名的沉默。
祖安此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種事情完全不是實力強大就能解決的,哪位穿越者前輩來支點招吧。
燕雪痕心情也有些煩躁,淡淡地留下一句:“這件事我答應了,有需要了來找我就是。”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到時候別驚動初顏。”
祖安點了點頭:“好。”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愣住了,怎麼感覺兩人在揹着初顏做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一樣,關鍵是一切還那麼自然和諧。
燕雪痕待不下去了,直接轉身回了院子裡。
祖安此時也有些心煩意亂,知道強留她沒意義,於是也心事重重地離開。
看到兩人從頭到尾並沒有親密的舉動,王無邪不禁長舒一口氣,我就說嘛,燕仙子又豈會有男女之情。
特別是想到祖安離去時滿臉憂愁之意,他心頭一陣暗爽,多半燕仙子不同意他和楚初顏的事情吧。
這小子也真是,白玉京的女弟子哪裡是那麼好追的,想當年優秀如我,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不知道是看到祖安吃癟還是燕雪痕依然清純如故,王無邪心情格外舒暢,甚至回去時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第二日,萬衆矚目的決賽開始——雖然後面還有一場,但在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是裴綿曼運氣好,真實實力遠不如如今這兩人。
各派弟子紛紛興奮地落座,離恨天那邊,趙小蝶忍不住問一旁的只因:“大師兄,你覺得今天比賽誰會贏呢?”
這些日子一向意氣風發的只因十分消沉,臉上甚至已經鬍鬚拉渣都沒興致打理,關愁海擔心他的狀態,所以叮囑弟子們有事沒事和他說說話,幫助他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原本以吳小凡的實力,彭無豔是沒有半點機會的,但萬歸一出乎意料的強,讓吳小凡身受重傷,雖然昨晚正陽宗肯定花了大力氣和靈藥助他恢復,不過時間畢竟太短了,今天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只因解釋着心頭更鬱悶了。
要知道原本應該是自己在臺上和這些人談笑風生,啊啊啊!
趙小蝶感慨道:“師兄果然見解犀利,此消彼長,確實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試。”
她眼神忍不住往擂臺上的祖安瞟了瞟,心想自己前幾日是怎麼了,這渾蛋當初那麼欺負我,有朝一日我也一定要將他狠狠地抽一頓。
王無邪登上高臺後,眼神下意識在燕雪痕和祖安身上掃了一眼,見兩人沒什麼眼神交流,這才鬆了一口氣,和其他各派宗主一一打了招呼後,這才清了清嗓子,起身作一些開場白,然後說了一些擂臺上的注意事項,宣佈今天比賽正式開始。
秋紅淚上臺時手指滴溜溜轉着小彎刀,腳步輕快,顯然心情相當放鬆。
場中不少人彷彿有一種錯覺,這個彭無豔身上有一股無比的自信,她應該是個明豔少女才更恰當纔對。
相比而言,對面的吳小凡神態要沉穩凝重得多,之前大放異彩的牙籤已經提前祭了出來,在他身前浮空,隨時準備着攻擊。
秋紅淚見狀忍不住笑道:“吳師兄你未免太過分了吧,對付萬師兄一開始都沒用武器,結果如今一開場就拿出來,難道是覺得我比萬師兄還要厲害麼?”
碧落宮的萬歸一聞言哼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他對彭無豔沒什麼惡感,反而覺得這個女人渾身散發着一種強者的美。
別的選手往往支持打敗自己的人,這樣對手走到最後,他們的實力也能得到更多人的認可。
但萬歸一不同,他此時卻更希望彭無豔取勝,這才符合他心目中的強者風範。
這時吳小凡緩緩答道:“你和萬兄都很強,吳某不敢有半點懈怠,更何況今天還有傷在身,只能全力以赴,還望彭師妹見諒。”
此時臺下木洞主忍不住給了石頂天一巴掌:“你看看人家是怎麼應對的,哪像你當初那樣傻,直接放棄了兵刃不用。”
正陽宗的吳小凡同樣以木訥淳樸聞名,相比起來自家這個小子更像是蠢樸了。
石頂天咕噥道:“我用兵器很容易控制不住的,本來也不想用兵器……再說了,這次爭得的名詞已經是歷年來最高了,我已經滿足了呀。”
木洞主有些恨其不爭,其實他完全有機會奪冠的呀。
此時擂臺上秋紅淚開口道:“既然你有傷在身,我讓你三招,你先攻吧。”
這也是雲間月給她制定的作戰計劃,對方有傷在身,時間拖得越久,她就越有利,而且他進攻之時,很容易牽動傷勢露出破綻。
誰知掉吳小凡搖了搖頭:“遠來是客,我出兵器已經是不該,又豈能再讓師妹禮讓,還是師妹先出招吧。”
“人人都說你木訥,我看也未必吧。”秋紅淚笑了笑,見他不上當,也不再說什麼,嬌叱一聲,一波光彈又發了出去,大小光波交叉攻擊。
“又是這一招。”臺下不少人咕噥着,這女人每次都是施展同一招,累不累啊。
不過樑凌等人則是仔細盯着場上,看吳小凡如何應付。
吳小凡看着那巨大的光球迎面而來,他並沒有躍到空中閃避,而是往旁邊橫移一丈,直接躲了過去,同時將秋紅淚接下來地攻擊化解於無形。
樑凌一愣,自己當初爲什麼傻愣愣地非要往天上跳?
想來想去他終於明白了原因,原來之前那些快速光彈的攻擊看似雜亂無章,但很多都是封死旁邊的閃躲路徑,連續閃避幾次過後,心頭就會形成一種暗示,往旁邊躲有攻擊,所以大光彈襲來之時本能地往天上閃避。
現在想通了很簡單,但當初自己和石頂天不約而同都上了當,這個吳小凡能這麼快看破這點,果然不凡。
見這一招被破了,秋紅淚暫時停止了攻擊,看着他身前的那袖珍武器,忍不住笑道:“你怎麼不用這牙籤攻擊我啊。”
吳小凡面色平靜:“以我現在的狀態,用它攻擊威力不足以對付你。”
如果像之前對付萬歸一那御劍術,就算命中對方,也很難讓她受到重創,反而徒耗元氣。
“既然你覺得此時狀態打不過我,不如直接認輸好了,免得到時候打來打去傷上加傷,影響以後得修行。”秋紅淚又習慣性開始瓦解對方的鬥志。
吳小凡搖了搖頭:“小的確實傷不了你,但它還可以很大。”
話音剛落,身前袖珍牙籤迎風就長,變成了一驚天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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