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韞顯然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心想自己這次喬裝打扮真是選對了,這紫山看似平靜,但總有一種風起雲涌的感覺。
這時張子江過去喝道:“瞎了你的……咳咳,我們乃羽林軍,奉皇上旨意前來修繕紫山上的宮殿,這位是我們領頭的申侯祖將軍!”
差點直接罵出口了,不過意識到對方是國師門下,他還是把髒話及時吞進了肚子。
祖安一頭黑線,介紹我幹嘛要提什麼申侯啊,感覺像變態似的。
“羽林軍?”那正陽宗弟子臉色微變,顯然也是知道羽林軍乃皇帝親衛之一。
這時張溪聞訊趕來:“原來是祖大人,張將軍,國師特意交代過我們,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今天賠禮道歉的事情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了,難怪其他各峰的師兄弟都不願意來。
不過幸好來了,不然就體會不到近距離接觸白玉京楚師妹,碧落宮裴師妹的快樂了,那些傢伙知道後肯定腸子都悔青了。
山門處不僅有道門其他幾宗的弟子,還有一些聞訊趕來的其他宗門,有些被正陽宗邀請上山當嘉賓,但更多的只是來看熱鬧,畢竟九宗那些傳說中的人物平日裡難得一見,哪怕讓門中弟子過來感受一下強者的氣息也是受益匪淺的。
正因爲如此,正陽宗才專門在山門處派了弟子檢查邀請玉牌之類的。
此時周圍那些人看到雙方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一個個都有些酸了起來,正陽宗和朝廷的關係果然好,難怪這些年能得到那麼多資源實力提升那麼快。
另外一些人則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這個帶頭的官員怎麼看着一副弱雞小白臉的模樣?
身上沒有半點元氣波動,這不就是個普通人麼?
想來應該是某個世家大族的紈絝子弟蒙其祖蔭得到了這個位置。
朝廷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麼,這種職位竟然靠裙帶關係?
朝廷不是一直對我們宣傳只要辛苦努力,修爲上去了才能擔任相應的官職麼。
這些小宗門的弟子頓時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值。
相反道門九宗的弟子卻有些竊喜,朝廷這麼腐敗,遲早藥丸,正陽宗和他們深度綁定,風光日子想來沒多久了,到時候就輪到我們宗門上位了。
看到後臺不停收到的一連串憤怒值,祖安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我也沒幹啥啊,爲啥這些人這麼生氣呢?
難不成人帥到一種程度,僅僅是站在這裡,就能收穫一堆同性的羨慕嫉妒恨?
這樣一想他的心情頓時高興了起來。
接下里張溪安排弟子護送他們上山,路上張子江湊到祖安身邊悄悄說道:“祖大人,沒想到紫山會道門九宗齊聚,山上這麼多人,還都是高手,到時候我們安保工作很難做啊。”
他們這次明面上是修繕翻新紫山上各種建築,實際上是給皇帝封禪打前哨,提前排除各種安全隱患。
可如今到處都是隱患啊,而且還不是他們排除得了的。
剛剛聽正陽宗弟子所說,此次來的都是各宗門的精英弟子,帶隊的甚至不乏大宗師,就算動用軍隊,也沒法搞定這麼多高手啊。
祖安神色平靜:“船到橋頭自然直。”
張子江眼前一亮,豎起了大拇指:“祖大人果然有大將之風,不像屬下這種一遇到點事情就慌了手腳……”
聽到他連珠發炮的馬屁,一旁的謝道韞都有些替他害臊,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說得出這麼多肉麻的話的。
祖安則是暗暗感嘆,難怪世人都那麼愛當官,以前覺得馬屁肉麻,只是因爲馬屁對象不是我而已,如今身臨其境,才知道這玩意真的有毒,讓人慾罷不能。
不過他意志並非常人,很快清醒過來,找了個機會詢問帶路的那弟子:“你們這個宗門大比多久一次?”
那弟子知道他官職不小,倒也不敢怠慢:“回這位大人,十年一次。”
“上一次大比是什麼時候?”祖安問道。
那nbsp;那弟子回答了一個時間,祖安計算了一下,確實剛好十年,顯然並不是臨時安排在近期的。
“那每次大比的舉行地都是在紫山麼?”祖安又問道。
“那倒不是,每次大比都是九大宗門輪流舉辦,這次正好輪到了我們正陽宗而已。”那弟子答道。
祖安又問了幾個問題,確實也找不出什麼問題只好作罷。
很快一羣人來到接引殿,接引殿依山而建,雕欄畫棟,飛檐翹角上面雕刻着各種異獸,整座大殿氣勢恢宏,莊嚴肅穆,讓人站在面前頓感天地之大,自身之渺小。
接引殿相傳是當年用來接引天上仙人下凡所修,當然沒誰見過真正的仙人,這個說法也被大家當做傳說而已。
如今的接引殿是正陽宗專門用來接待各路貴客的地方。
之前九宗各派帶弟子上來就是在這裡被正陽宗各峰主接待,然後由弟子引領去各自居所。
帶路弟子將祖安一行人安置在殿中:“幾位大人稍等,掌教馬上就到。”
祖安笑了笑,不置可否,嚴格來說他們此行是欽差,其他地方的官員,哪怕各地藩王,見到他們去了,也要出來迎接。
不過王無邪地位超然,想來也有自己的傲骨。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驚呼之聲,原來眼尖的看到一道紫氣從金頂飄然而下,離得近了,這纔看清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美男子渾身紫氣繚繞正在飛行。
正在山間各處別院休息的九宗高手忽然睜開了眼,望向了紫氣的方向。
碧落宮別院中,萬通天神色凝重:“多年不見,王無邪這傢伙修爲似乎又精進了。”
火靈師太哼了一聲:“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萬通天神色一窒,不過早已習慣了火靈師太和他擡槓,再加上早年那件事有些對不起她,是以對她的態度也不以爲意。
離恨天別院中,關愁海嘿然一笑:“王無邪這傢伙連我們都沒出來迎接,也不知道是誰值得他親自去?”
空明島別院中,秋紅淚好奇地拉了拉身旁之人的衣袖:“師父師父,這王無邪還蠻厲害的,你打得過他麼?”
雲間月神色肅然:“若是以前遇上,我必敗;現在的話,不一定。”
秋紅淚撇了撇嘴:“看來還是輸多贏少,不然以你的性子,恐怕早就叫囂着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雲間月表情一僵:“死丫頭,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秋紅淚連連求饒:“哎呀師父我錯了,對了,師父前段時間修爲爲什麼提升那麼快,有沒有什麼捷徑讓我也試試唄,那樣我對上楚初顏也多幾分勝算。”
雲間月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以後自然會試到的,不用心急。”
說完直接拂袖而去。
只留下秋紅淚一臉懵逼,什麼叫我自然會試到,師父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此時白玉京別院那邊,楚初顏站在窗邊看着天際那道紫氣,眼中也有些震撼:“國師修爲真是厲害,師父你不來看看麼?”
燕雪痕淡淡地品了一口清茶,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和我有什麼關係?”
“師父,我聽說國師當年追求過你,你對他有沒有過心動之意啊。”楚初顏眼眸中忽然升起一絲調皮之意,也就在師父面前她纔會露出這一面了。
“沒有,”燕雪痕臉色平靜,彷彿說一件不相關的事情,“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了?”
“真的沒有麼,”楚初顏有些不敢置信,“國師也算個美男子,修爲又高,我聽很多人說當年道門九宗很多女修士都喜歡他呀,可他對師父卻始終如一,這樣完美的男人師父你都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
“砰!”
一聲脆響,原來是燕雪痕手一顫茶杯沒拿穩摔倒了地上。
看到徒弟驚訝狐疑的目光,燕雪痕馬上沉下臉來:“你忘了修煉《太上忘情篇》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怎麼現在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的!罰你抄冰心訣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