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才能讓當年那麼多驚才絕豔的男子如此迷戀,終生爲其所誤,結果昨日近距離接觸,當真是風華絕代,天仙下凡。”謝道韞情不自禁感嘆道,臉上的驚歎之意顯然還在回味着昨天見到燕雪痕時的情景。
祖安當真有些無語,沒想到昨天才得知離恨天的掌教是燕雪痕的追求者,今天又發現一個,還是當朝地位超然的國師?
燕雪痕到底還有多少追求者是我不知道的?
話說這些年來接觸的上一輩那些人,似乎一半喜歡的是玉煙蘿,另一半喜歡的是燕雪痕。
嗯,當然也不排除兩類人有所重合,比如謝道韞父親這種不要臉的。
話說雲間月呢,明明姿容氣質不在燕雪痕之下,爲什麼追求者寥寥?
不過他馬上也反應過來,雲間月畢竟出身魔教,而且身爲魔教教主必然要霸氣兇狠,沒有燕雪痕那般有親和力,那些人更多的是懼怕她,自然不如燕雪痕那般衆多追求者。
還有個原因,自己目前來說接觸的魔教人少,想來雲間月在魔教那邊也是萬人迷的存在。
……
紫山山門前,此時正出現一場騷-動,兩個女子的出現,瞬間吸引了來來往往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一人白裙勝雪,另一人一襲冰藍色長裙,裙袂飄飄,青絲飛舞,這紫山出名在朝日初升之時會生出氤氳紫氣,但眼前兩個女子周身竟同樣有一股氤氳之氣。
有些女人真的會發光,天生就是全場的焦點,更何況還是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美輪美奐,如夢亦如露。
兩女面遮輕紗,掩住了她們的容顏,只露出寶石般的美眸,但這樣不僅沒有絲毫損害其美麗,反而越發讓人充滿遐想空間。
她們眼中都流露出一種遠離俗世的清冷,肌膚如白雪一般高潔細膩,彷彿她們就是兩座遺世而獨立的雪峰一般,冷傲聖潔,不沾一絲人間煙火。
原本人來人往的山門這一刻忽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回首望向她們,整個人都彷彿見到神仙姐姐一般癡傻,不少人甚至看了一眼不敢直視對方,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自卑之感。
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
更何況還同時有兩個,她們是母女麼?氣質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要成熟一些,一個要青春一點。
不過這個念頭剛起,他們便馬上否認,怎麼可能,仙女怎麼會和男子生孩子,她們一定是姐妹!
平日裡明明都是人中翹楚,但此時一個個腦海中都冒出一些癡傻可笑的念頭,彷彿他們的魂兒都被勾走了。
哎,見了這樣的仙子,自己以後哪裡還會看上其他的女人。
這時兩女走向了山門處的正陽宗弟子,誰知道那些弟子竟然如同呆了一半,完全沒有反應。
兩女微微蹙眉,他們那領頭那人方纔如夢初醒,急忙嚥了咽口水,有些艱澀地說道:“兩位仙子是來紫山參觀的麼?還請見諒,這些日子我們紫山正要舉行宗門大比,不能接待外客。”
此言一出,他就有些懊惱,自己竟然開口稱人家仙子,像個癡漢一樣,實在有損我們正陽宗的顏面。
而周圍更是傳來了殺人的目光,竟然敢將這樣的天仙拒之門外,這傢伙修道修傻了?
就算對方不是道門九宗的人,此時也要放進去啊!
這時冰藍色長裙女子拿出一個玉牌遞了過去,只看着對方露出小半截的皓腕,那領頭弟子只覺得心跳加速口乾舌燥,他自認爲也算是心志堅定之人,但從來沒想到女子的手竟然能完美漂亮成這樣。
幸好他能被選來這裡主持迎接各派,顯然是弟子中的佼佼者,急忙按照宗門心法凝神靜氣,這才小心翼翼將玉牌接了過來,一看上面的信息,頓時大驚失色:“原來是白玉京的燕觀主,晚輩正陽宗觀心峰首席弟子張溪,剛剛失禮,還望觀主見諒。”
周圍的人恍然,又有一種本該如此之感,世上除了白玉京的燕仙子,又哪裡又如此清麗脫俗的人物呢?
聽說她前些年收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弟子,想來就是她身邊那位吧,沒想到風姿竟然堪比其師。
話說這正陽宗弟子真雞賊,特意把自己名字說出來,是想毛遂自薦麼?
不過他們也清楚,換作自己自然也希望這兩個仙子般的人物能記住自己名字的。
這兩女自然是燕雪痕和楚初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躲避祖安,一大早燕雪痕便拉着弟子離開易城往這紫山而來。
聽到對面緊張地道歉,她並未開口,微微點頭示意。
正陽宗果然不愧是如今九宗第一,單單是一個次峰弟子,便有此修爲與心性。
完全是一種長輩對後輩的欣賞,但也僅此而已了。
只要不是面對祖安,她總是能做到雲淡風輕心如止水。
不過哪怕是這樣就已經足夠讓張溪激動了,雖然他已經算是心性沉穩的,但他畢竟是個男人,本能想在美人面前表現,於是接着說道:“貴派的李長老已經帶着麾下弟子先行上山了,如今正安頓在神水閣中,晚輩帶你們過去。”周圍不少人紛紛暗罵無恥,這傢伙不是應該在這裡接引客人的麼,結果拋下職責去泡妞了。
近水樓臺先得月,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啦。
楚初顏知道師父的性子,朱脣輕啓:“不必了,我師父喜歡清淨,不用和同門住一起,我們自己上去便是,多謝這位師兄了。”
雖然聲音溫柔懂動聽,卻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張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對方已經婉拒,他自然不可能再堅持,於是說道:“那兩位沿着山道上山,到了接引殿那裡自然有弟子幫你們安排。”
他表面平靜,心中卻是翻江倒海:“她竟然喊我師兄了!她竟然喊我師兄了!世上竟然有如此好聽的聲音,啊我死了!”
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只剩下空氣中淡淡地浮香,門口這羣人都有些悵然若失。
良久後張溪腦海中不停浮現出剛剛楚初顏的身影,喃喃自語:“以前還有些不明白英明神武的掌門當年爲何會一見燕觀主誤終身,今天終於理解了,問世間情爲何物……”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個激靈,連忙吩咐身邊師弟:“快,快通知純陽殿,燕觀主來了!”
宗門之中自然有各自獨特的傳信之法。
且說紫山最高處金頂,純陽殿中,一個長袍中年男子正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周身紫氣縱橫,不停地吞吐着這些氤氳紫氣,顯然是在修煉一種極爲高明的功法。
哪怕臉上已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依然丰神如玉,俊逸不凡,特別是渾身紫氣繚繞,更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他,便是當朝國師,正陽宗掌門,王無邪!
就在這時,附近的鈴鐺忽然響了起來,他霍然睜開了眼,要知道平日裡修行沒人敢打擾他,此時傳來訊息,顯然是極爲重要之事。
難不成山下有誰來鬧事了麼?
他神色一冷,道門各宗雖然高手如雲,但今時不同往日,來了紫山是龍都得盤着。
就在這時,一行行金字在眼前牆壁上浮現,看清上面內容,他激動得瞬間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嘴裡喃喃自語:“雪痕,你終於還是來紫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