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心魔?」祖安此時整個人渾渾噩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別亂動!」雲間月直翻白眼,又氣又急之下伸手拍了拍他,好不容易纔緩過氣來,耐心給他解釋精魄境和在這個境界容易出現的心魔是怎麼回事。
祖安神色茫然:「心魔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啊,我現在前所未有的快樂,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好。」
雲間月:「……」
我還能說什麼,你現在當然比其他任何時候都快樂。
其實連她都有相同的感慨,不過她畢竟是大宗師,心志格外堅定,很快恢復過來:「人之所以產生心魔,就是因爲心魔有極大的誘惑性,讓人能做很多平時想幹而不敢幹的事情,而這些事雖然帶來短暫的愉悅,卻有極大的危害性……一旦沉迷其中,再想回頭就難了。」
雖然祖安徹底入魔,跟她一起到聖教雙宿雙棲也還不錯,但她不希望這個陽光少年真的走到這一步。
「我爲什麼要回頭?」祖安忽然邪邪一笑,「我現在比之前更加快意恩仇,過得更加瀟灑不好麼。」
雲間月又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怎麼就說了不聽呢。
她苦口婆心,可惜架不住這傢伙橫衝直撞。
雲間月緊咬紅脣:「小安子,你再這樣我可不喜歡你了!」
「我知道你在說假話。」祖安絲毫不上當,語言會撒謊,但……不會。
雲間月恨不得狠狠咬-上他一口,這傢伙還是以前那種恭敬的樣子更可愛些。
不過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之前我又不知道你有了心魔,不是一樣答應和你……所以你恢復正常了,和現在沒什麼不同,反倒是你入魔了,我反而會嫌棄你。」
聽到她這樣說,祖安終於有些緊張了,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你沒騙我麼?」
「當然沒有。」雲間月秀眉緊蹙,又差點破防了,這傢伙說話就光說話嘛!
「可是你之前說只有這一次,彷彿一副準備提起褲子不認人的的模樣。」祖安有些不滿。
「提起褲子不認人?」雲間月只覺得氣血上涌,要不是念在他在心魔之中,言行有些顛三倒四,聽到這樣的話自己不把他狗頭都打爆纔怪。
來自雲間月的憤怒值+44+44+44……
她強壓惱怒,反倒安慰道:「放心吧,那只是我找了個說服自己的藉口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她極爲羞恥,這完全是爲了不想讓他徹底被心魔說控制這才哄着他,等他恢復過後再好好和他算這筆賬。
「真的?」祖安頓時來了勁,眼睛都泛起了光芒。
「自然是真的。」雲間月的聲音從牙齒縫裡憋了出來。
「那紅淚怎麼辦?到時候你又非逼我做出選擇怎麼辦?」祖安咕噥道。
「你不是說了全都要麼?我也不逼你了,到時候我和紅淚一起服-侍你好不好?」雲間月此時聲音雖然嬌-柔無端,但眼眸深處卻是怒火直冒。
來自雲間月的憤怒值+119+119+119……
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現在處於心魔狀態,本座一巴掌拍死你。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幸福來得太突然,祖安這下反而靦腆起來。
雲間月心尖兒一顫,這混蛋嘴上說着不好意思,身體卻更激動了。
好不容易終於勸得祖安願意配合,雲間月這纔開始引導對方將體內混亂的元氣引入正途。
她畢竟是成名多年的大宗師,在修行方面是最好的老師。
而且天下間恐怕也沒哪個老師能這般清楚地感知到對方體內元
氣流淌的細節,手把手地指導。
不過隨着他元氣漸漸歸攏,他的境界也徹底達到了精魄境巔峰,心魔同樣也到達了巔峰。
雲間月暗暗叫苦,卻也只能耐着性子,使出渾身解數安撫他。
在這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堂堂一個女魔頭,竟然可以做到如此耐心溫柔。
「小安子,你抓我頭髮幹什麼?」
並沒有迴應,不過雲間月很快就明白,又羞又怒,「臭小子,你把我當成馬了?」
「什麼,你說改天還要燕雪痕一起?」
饒是雲間月出身魔教,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這傢伙被心魔所迷後真是敢想。
燕雪痕是什麼人,我雲間月又是什麼人?
天下間各自的仰慕者不知道凡幾,任何人能得其一都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更何況兩人是出了名的死對頭,這混小子竟敢動這樣的心思?
不過她倒也沒有反駁,現在順着他性子將其安撫好,等徹底梳理清了他體內混亂的經脈與元氣再說。
同時她忽然心中一跳,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哎。
雖然她和祖安這樣是情到濃時自願的,但兩人的身份實在太尷尬了,雖然對不起紅淚,但都是自己人,兩人之間感情也一直很好,一些事情可以關起門來自己解決。
但燕雪痕不一樣,白玉京和聖教是出了名的敵對關係,兩人也當了好多年的對頭。
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那真是難堪得要死。
可如果拉燕雪痕也一起下水,這樣大家誰也別笑誰,正道一方也無顏拿這個攻訐自己,甚至同樣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只會將目光放在燕雪痕身上。
反正我是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嘛,壞事做得夠多了,幹出這樣的事也不算意外。
反倒是燕雪痕這樣平日裡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要是爆出這樣的事情,那場面嘿嘿……
越想越是激動,雲間月心中原本的陰霾一掃而空。
不過她也有些猶豫,雖然大家都是對頭,但不得不承認燕雪痕確實是人間第一流的人物,如果讓她也這樣,未免太便宜祖安這傢伙了吧?
算了,一切都爲了我們聖教的大業……
於是她便開始煽風點火,慫恿祖安對燕雪痕出手。
祖安自然是拍着胸膛保證,甚至因爲神志不太清楚地緣故說漏嘴早就得手了。
雲間月也沒放心上,只當他是在吹牛逼,燕雪痕什麼性子我和她交手這麼多年還不清楚麼,她能容忍你在她身上幹這種事情?
不過她臉色很快變了,因爲這小子越說越離譜,還說有朝一日讓她們師徒-一起。
「幾個菜啊,醉成這樣?」雲間月都咬牙切齒起來,這傢伙混蛋起來還真的讓人生氣呢。
不過她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哪裡經得住這樣折騰,再加上還要打起精神幫對方梳理元氣,突破境界,也沒精力去反駁了。
爲了省事同時爲了讓他配合,也只能順着他說,隨口答應下來。
反正這種事情又不可能真的發生,冰石女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讓他近身,更遑論那些荒唐的提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祖安體內地混亂終於漸漸平靜下來。
雲間月早已累得細-汗淋-漓,心想若非她大宗師體魄非常,再加上精通聖教那些秘術,讓身體承受力以及柔-韌性遠超一般的修行女子,哪裡堅持得下來。
整個過程簡直比當年她自己突破精魄境要難了十倍都不止。
祖安也漸漸恢復了清明,想到剛剛的魯莽他也有些歉意,正想安慰道歉,忽然臉色一變:「我感覺我的境界似乎還能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