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形容不是我們進來時那水的情況麼？”雲間月驚訝地說道，當初她們從妖族皇陵那個深潭進來，然後就出現在了羽淵之中，裡面的水沒有絲毫浮力連羽毛都能沉下去，強如妖皇這樣的存在都差點翻車。
說起來還要慶幸他們當時被妖皇囚禁在袖裡乾坤之中，否則以他們的修爲，恐怕剛進秘境就直接交代了。
祖安眺望了一下遠處：“看這水流方向，應該就是朝着羽淵那邊流去的。”
他下意識衝一旁的燕雪痕說道：“借根毛。”
燕雪痕瞬間眼神變得要殺人一般，祖安這才醒悟過來：
“口誤口誤，借根頭髮給我。”
燕雪痕瞪了他一眼，還是輕輕扯下一根頭髮交給了他。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233+233+233……
一旁的玉煙蘿神色古怪，爲什麼阿祖不找我要頭髮，卻找她要？
而且燕雪痕竟然直接就給了，感覺兩人的配合一切是那麼自然，是我多想了麼？
不過她的注意很快被祖安的動作吸引，只見他將燕雪痕的頭髮輕輕放入那河水之中，讓人吃驚的是，那頭髮竟然一秒鐘都沒有停住，徑直沉入了水底。
要知道因爲水錶面的張力，人的頭髮往往能浮在水面的，更遑論燕雪痕這種大宗師的修行者，頭髮輕柔順滑，比蠶絲還要細膩。
“看來確實和之前羽淵那裡的水同源。”祖安神色凝重，果然是傳說中的弱水，這水沒有絲毫浮力，這麼寬廣的河將前路斷絕，不知道怎麼渡得過去。
“能不能飛過去？”雲間月提議道，“我們不要飛得太高了，這樣就不至於碰到那些恐怖的怪鳥和罡風，貼着水面飛行應該飛得過去吧。”
祖安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可以試試。”
燕、雲二人原本還要爭着打頭陣，都被祖安阻止了：“如果你們在全盛時期，我不會和你們搶，不過現在還是我來吧，我皮糙肉厚，有什麼危險也扛得住。”
燕雲二女猶豫了一下，想起他身上總有各種層出不窮的技能，倒也沒有矯情：“那你小心些。”
祖安點了點頭，來到水邊後，他也足夠警惕，先用玉琮溝通一下附近的生靈。
不出意外，死寂一片，弱水中沒有任何魚類蝦類之類的生物。
另外他施展藍鳧的技能，發現同樣無法和眼前的河水親近起來，彷彿眼前的水並不是水一般，他感受不到絲毫水元素的存在。
“真是見鬼了。”饒是他素來神經大條，此時也有些緊張。
這時玉煙蘿來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慰。
看到這一幕，雲間月頓時有些受不了，轉頭對旁邊的燕雪痕吐槽道：“被餵了一嘴狗糧……”
誰知道卻發現燕雪痕神色有些茫然，不禁一怔：“你怎麼了？”
“沒什麼。”燕雪痕不自然地將臉轉到一旁，爲什麼剛剛自己心會亂呢，是因爲看到其他女人和初顏的男人親熱的緣故麼。
聽到雲間月的話，玉煙蘿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叮囑了祖安幾句，便拿出了畫筆，將一道道虛無透明的符文打在了他身上，輔助他身形更加敏捷輕盈。
看得燕雪痕和雲間月暗暗點頭，她雖然修爲不如二人，但她的技能卻和大家極爲互補，可以起到金牌輔助的作用。
聽到二人的誇獎，玉煙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些只是比較基礎的符文，知識因爲我學畫爲我學畫觸類旁通了一點，此道最厲害的事我大師兄，他能用符文實現各種神奇的功效，比我厲害多了。當年師父還說過，單論符文一道，他也未必比得上大師兄了。”
“學院的大師兄素來神秘，當年傳言祭酒的幾個弟子中，劍仙肖遙天資最高，不過意外隕落過後，就應當屬他最強了。”雲間月感慨道。
燕雪痕搖了搖頭：“肖遙一直都不如他，他只是太過低調神秘了，沒多少人真正接觸過他。”
“了不起你白玉京觀主，在京城裡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雲間月哼了一聲，卻也知道她的身份，讓她能更方便地接觸到這些核心階層，哪像自己，每次進京城都像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一想到這差別，她心頭愈發不爽。
燕雪痕秀眉一揚，自己明明沒炫耀的意思，這妖女真的是氣人，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吵架讓祖安分心，便岔開話題：“聽說他最近收了個女弟子，相傳在符文一道資質不錯，多半能得到其真傳。”
“明月城謝城主的千金，生得蘭質蕙心，知書達理。”玉煙蘿點了點頭，好歹是玉家家主，這些情報自然知曉。
“明月城，那不是小安子的家鄉麼？”雲間月一愣，當初徒弟秋紅淚就是到明月城去執行任務的，所以她有印象。三女說着說着忽然望向了祖安，眼神中充滿懷疑的眼神。
祖安有些鬱悶，她們把我當什麼了，是個漂亮女人都和我有關係麼？
他原本想硬氣反駁，不過想到謝道韞和自己關係確實不錯，頓時泄了氣：“哈哈，我先出發了，你們幫我觀察一下四周。”
說完慌亂地飛了出去。
雲間月疑惑道：“我們只是想問問他認不認識人家，他幹嘛這麼慌亂？”
燕雪痕面泛寒霜，玉煙蘿則是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傢伙平日裡挺聰明的，怎麼這種時候就不打自招了呢。
祖安小心翼翼地飛了起來，他並沒有召喚風火輪，主要是不清楚這裡飛行會有什麼後果，擔心不小心掉在弱水裡會很心疼。
到了宗師以後就可以藉助天地之力飛起來了，祖安搖搖晃晃飛了起來，他感覺到這片天地的規則有缺失，導致他飛行並不穩定，不過只是貼着水面低空飛行，倒也還勉強能控制。
他一邊飛行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不過意外的是一路上都還挺順利的。
前面一直望不到頭，回頭望向岸邊，三女已經變得很小了，他不得不感嘆這條弱水之寬闊，甚至有些懷疑前面到底有沒有盡頭。
他可不想像前世那些誤搭海輪出海的小鳥，結果再也飛不回陸地，精疲力竭後淹死在海里。
“難不成這弱水另有解法？”祖安心中沉吟，要知道以他現在的修爲，目力何等了得，這樣都看不到盡頭，這片河豈不是比海還要寬廣？
可剛剛在山上見到的明明是一條河啊，不可能有這麼寬的。
他察覺到不對勁，決定先回岸邊和三女商量一下，她們個個見多識廣，看能不能看出其中的奧秘。
就在這時，異變陡升，下面的河水忽然洶涌起來，如同沸騰了一般，一個浪頭直接朝他拍了過來。
這個浪頭可謂起得毫無徵兆，讓人猝不及防，再加上這片天地法則缺失，飛行很不靈活，換作其他人恐怕當場被這浪打到水裡去。
幸好祖安急中生智，直接施展大風技能往旁邊移開十數丈，這纔將那浪躲了過去。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整條河的水彷彿都沸騰了起來，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升高着，徑直朝空中的他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