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三女又驚又怒:“你幹什麼!”
“別緊張,讓他去探探路而已。”妖皇淡淡地說道,這種時空隧道特別是和不可知之地有關的,風險實在太大,饒是他是地仙,也不敢以身犯險。
但也不敢隨意讓人先進去查探,因爲裡面牽扯到不可知之地,萬一他提前得到長生的寶物之類的,那反而虧大了。
所以拿了一根繩子綁着對方,隨時都能將其拉回來。
三女同樣也清楚這其中的風險,她們一咬牙,也想跟着進去,反正這次也是衝着不可知之地來的,就算和祖安一起死在裡面,也算是求仁得仁,總比呆在妖皇手裡當俘虜好。
不過她們剛有動作就被妖皇攔了下來,對方神色古怪地看着她們:“看不出來啊,你們對那小子竟然如此有情有義。”
玉煙蘿倒是無所謂,燕雪痕聽到這話心虛得厲害,雲間月則是直接反嗆道:“胡說八道什麼,只不過我們是一起的朋友,不願意他一個人承受危險而已,你以爲誰都像你們妖族勾心鬥角麼。”
妖皇冷笑一聲:“說起勾心鬥角自相殘殺,你們人族可是要厲害得多。”
雲間月望着那深邃的漩渦,沒有心思和他商討這些,直接回道:“與其操心我們,還不如想想你要是死了,你那個美豔的小妖后會不會隨你而去吧。”
妖皇原本笑盈盈的臉瞬間僵住,彷彿受到了暴擊傷害。
他也沒了聊天的心情,哼了一聲直接手一扯,很快繩子帶着祖安重新回到了衆人面前。
看到他安然無恙,三女頓時鬆了一口氣,急忙過去詢問他有沒有哪裡受到什麼暗傷。
吳良看得羨慕不已,這傢伙簡直了,美杜莎女王,魔教教主,白道領袖,普通人一個都搞不定,這傢伙竟然一挑三,還讓他們相處得如此融洽。
金烏太子臉色陰沉,他心中可謂是嫉妒得發狂,怎麼世上的絕代佳人都和這傢伙有一腿,之前精靈族的雪公主這樣,如今的美杜莎女王也這樣,甚至連魔教教主和白玉京觀主都似乎和他關係親密。
他心中越發篤定了等自己登基後一定要當着他的面凌辱他的女人的念頭,這樣才能讓這些日子受的憋屈徹底發泄出來,不然自己總感覺再他面前一輩子都是失敗者。
妖皇沒心思管他們爭風吃醋,而是盯着祖安:“裡面什麼情況?”
祖安答道:“裡面通道雖然不怎麼穩定,卻沒有太大的危險,穿過通道後,那邊同樣是一片大湖,只不過被繩子綁着,我也沒法到遠處查探。”
“妙啊妙啊,”吳良讚歎道,“這邊是湖,那邊也是湖,一陰一陽,彷彿鏡面倒轉一般,這設計是真巧奪天工。”
他盜了一輩子墓,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巧的設計。
妖皇懶得理他,而是奇怪地看了祖安一眼:“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也感覺不到對我剛剛行爲的怨言。”
“爲什麼要害怕,”祖安平靜地答道,“再說了,技不如人,被你俘虜了,自然要有當俘虜的覺悟。”
三女對視一眼,眼中佩服之餘也有些古怪,以她們對祖安的瞭解,這傢伙哪會這麼老實,肯定憋了什麼壞水。
妖皇笑道:“你這小子果然是個妙人,難怪在人族那邊那麼受重用,連我都有些喜歡你了。”
祖安腹誹不已,讓你老婆小妖后喜歡我還差不多,你個糟老頭子喜歡我有什麼用。
既然已經查探了那邊沒危險,妖皇衣袖一揮,將衆人捲到了他袖子裡,然後徑直往那漩渦走去,身形消失在其中。
袖子裡,衆人面面相覷,他們猶如呆在一片混沌之中,周圍霧濛濛一片,看不到天,看不到地,腳下則彷彿踩在一團團雲彩上面。
雲間月嘆了一口氣:“這袖裡乾坤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歎爲觀止,以前本以爲自己修爲離地仙也不算太遠,現在才知道當初實在太狂妄了。”
燕雪痕翻了個白眼:“上次在京城皇宮,被趙昊不露面就一招擊敗,還沒讓你清醒啊,非要現在才感嘆。”
“冰石女,你存心跟我擡槓是吧。”雲間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到兩女爭吵起來,吳良這才釋然,心想這纔對嘛,齊人之福哪是那麼好享的。
唯有遠處的金烏太子冷冷地盯着這一切,臉上掛着一絲邪邪的笑意。
玉煙蘿湊到祖安身邊:“阿祖,接下來怎麼辦啊?”
“不必擔心,我有類似的經驗。”祖安安慰她道。
恐怕妖皇做夢也想不到,他上次也是被另一個地仙趙昊逼着在秘境中探險,最後絕境翻盤了。
要是知道這點,決計不敢留祖安一命地。
現在最大的苦惱,反而是這妖皇下的傀儡咒了,雖然還沒有發動,但腦海中那巨大的眼睛,時刻提醒着他沒法反抗對方的命令。
原本妺喜的“南巢作別”幻化出的剪刀正好剋制這種契約,但是她的修爲差得太遠,無法滿足使用條件啊。
看到他眉宇間的憂色,玉煙蘿心中幽幽一嘆,阿祖想來是爲了安慰我才那樣說的,面對妖皇,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燕雪痕同樣注意到這邊,臉上忽然升起一絲堅定之色,之前在大雪山中和他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正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徒弟,正好趁這次機會來個了斷。
這次無論如何拼了性命也要救他出去,這樣他和初顏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自己長眠在此處也好。
雲間月一雙鳳目也格外冷冽,她想起了祖安數次對她有救命之恩,而且聖教全體也欠了他一個大人情,這次無論如何也要還他一命,哪怕犧牲自己也無所謂,本座向來恩怨分明,從不欠人。
幾人各有心思之際,忽然這片天地一陣劇烈搖動,幾人頓時站立不穩,紛紛駭然。
要知道這是妖皇袖子裡的空間,如此不穩證明妖皇也遇到了極大的危險,連他都無法保持衣袖的穩定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金烏太子怒視着祖安:“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把父皇引到陷阱之中。”
來自金烏太子的憤怒值+311+311+311……
祖安冷笑道:“要是真有這樣的陷阱就好了。”
雙方正爭執之際,忽然頭頂一亮,衆人發現已經被甩到了地面之上。
而妖皇則站在一旁,身形有些狼狽,渾身溼漉漉的,頭髮也粘到了一起,隱隱都能看到東一塊西一塊有些禿的頭皮了。
妖皇似乎也意識到了形象有些不妥,身上升騰起一陣金色火焰,頓時將身上的水蒸乾,又恢復了之前那威嚴的形態。
祖安則趁機觀察四周,並沒有什麼恐怖的敵人存在,只有一座一望無垠的大湖,看起來彷彿海一般。
他們正在湖水岸邊,旁邊則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遠處則是連綿不絕的山脈。
“父皇,剛剛是不是這傢伙把你引入了陷阱?”金烏太子急忙湊到妖皇身邊。
妖皇微微搖頭:“不怪他,是這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