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妖皇,就是燕雪痕和雲間月也是驚訝無比,要知道以她們全盛時期的修爲,也未必能在妖皇突施偷襲時活下來,更別說提前閃避開了。
祖安此時也是有些懵逼,他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彷彿腦海裡提前出示了妖皇襲擊他的畫面。
這時隨着他的思索,他感覺到腦海中出現了一本書的模樣,上面寫的字基本都不認識,但每一個卻透露着無比玄奧的道韻。
他忽然心中一動,這似乎是當初在西犬丘秘境遇到的盧生送給他的,當初秦始皇派盧生到海外仙山尋找不死藥,最後盧生沒有帶回不死藥,而是帶回了一本《錄圖書》,傳說能知天機,通曉未來。
那句著名的“亡秦者胡也”讖言就是出自《錄圖書》,害得秦始皇以爲這個胡是北方的胡人,於是派大將蒙恬北擊匈奴,還修建了萬里長城,沒想到最後秦朝卻亡於兒子胡亥之手,某種程度上這讖言確實應驗了。
當初西犬丘秘境中盧生臨死前將這《錄圖書》送給他,此後錄圖書一直沉睡在他腦海中,並沒有任何存在感,讓他甚至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這本書。
結果剛剛卻突然發出警告,讓他成功躲過一劫。
當然《錄圖書》的來歷他肯定是不能告訴妖皇的,只好模棱兩可地說道:“可能我這個人運氣素來不錯吧。”
同時心中暗暗叫苦,當初面對趙昊一個分魂就九死一生了,結果如今卻是面對完全體的妖皇,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運氣?”妖皇嗤笑一聲,顯然不相信他的答案。
“父皇,不用和他們廢話,讓兒臣斃了他們!”金烏太子咬牙切齒道,有父親在這裡,他的自信重新回來了。
他這會兒也顧不得玉煙蘿等人的美貌了,只想將這些人殺個乾淨。
妖皇微微頷首,金烏太子大喜,捏着拳頭往幾人走了過去。
祖安幾人都試圖蓄力反擊,可惜妖皇的威壓死死壓制着他們,猶如鴻溝一般的差距,讓他們一時間根本沒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看着金烏太子接近他們。
祖安眼中漠然無比,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只能放手一搏了,正要發動之際,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場中除了妖皇,其他人都有些站立不穩,差點跌倒。
“什麼情況?”金烏太子駭然,擡頭望着頭頂,只見整座地宮簌簌作響,無數塵土碎石往下掉,彷彿隨時要垮塌了一般,此時此刻,他還哪裡顧得上去殺祖安他們。
妖皇霍然往轉頭望向地宮深處某個方向,他感覺到那邊元氣忽然暴漲,同時空間之力變得十分紊亂,隱隱約約有一種古樸蒼涼的氣息傳來。
“這是……”連妖皇也色變了。
“這是不可知之地的氣息。”祖安淡淡地說道,難怪之前怎麼也找不到,原來是要在特殊的時間纔會顯露。
燕、雲、玉三女心中一驚,沒料到他竟然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不過她們都是聰明之人,馬上醒悟了祖安應該是打算將妖皇引到不可知之地去。
在這裡他們一點機會都沒有,而不可知之地人盡皆知裡面十分危險,可現在對他們來說卻是個機會,越危險對妖皇掣肘越多,他們越容易找到生機。
吳良也是心中一驚,心想難怪他們之前進來不找太子,卻到處亂串,原來是在找傳說中的不可知之地。
“不可知之地?”妖皇瞳孔一縮,饒是他的身份和修爲此時也是內心狂震。
要知道傳說中不可知之地是有長生的傳說的。
長生對年輕人來說也許誘惑還不那麼明顯,對他這種行將就木的老人,特別是又是世上最強大最有權勢的老人來說,可有着致命的誘惑。
 p;他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不可知之地?”
祖安拿出之前在隨侯墓裡得出的地圖扔了過去:“之前我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張地圖,得知不可知之地的消息,這纔會冒這麼大的風險跑來皇陵這裡。”
這地圖反正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至於不可知之地內部的情形,不可能有什麼地圖的。
妖皇接過來一看,眼神頓時變得炙熱起來。
剛剛感受到那特殊的元氣外涌,還有玄奧的氣息與空間波動,他就已經信了幾分,如今看到這古樸精巧的地圖,絕非短時間內可以仿造出來的,心中自然信了十分。
這時金烏太子卻急了:“父皇,這小子最擅長花言巧語糊弄人心,你千萬不要上當啊。”
身爲妖族太子,他的見識自是不凡,也知道不可知之地的傳說。
如果說世上誰最不希望妖皇長生,恐怕非他這個太子莫屬了。
原本再隔幾天,他就能得到妖皇的傳功,成爲新的妖皇。
可如果父親得到長生了,又豈會傳功於他?豈會讓他當新的妖皇。
而且長生了,他連個盼頭都沒了,當一輩子的太子麼?
那真成笑話了,身邊那些人圍繞在他身邊,還不是因爲可以成爲從龍之臣,將來自己登基過後回報他們?
如果知道自己只能註定一輩子當太子,自己定然會陷入衆叛親離的窘境。
妖皇皺了皺眉頭,似乎被他說動了。
這時祖安笑了:“妖皇,看來太子很不希望你長生啊。”
“我沒有,你別胡說!”金烏太子又驚又怒,沒想到對方一下子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急忙惶恐地望向妖皇。
來自金烏太子的憤怒值+377+377+377……
正好這時妖皇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看到這個眼神,金烏太子肝兒都顫了起來,他可是最清楚自己這個敬愛的父皇的狠辣手段,急忙解釋道:“父皇,我只是擔心這些人爲了活命編造了一個謊言,希望藉此逃出性命,甚至會讓父皇您遇到危險……”
“危險?”妖皇冷笑一聲,“這天上地下,哪怕是趙昊親至,也無法傷我分毫,我還怕什麼危險。”
“父皇神功蓋世,是兒臣多慮了。”金烏太子冷汗涔涔,不敢再說,擔心被父親懷疑自己的用心。
“你還知道什麼關於這個不可知之地的信息?”妖皇望向祖安,他雖然自信,卻也不傻,聽過太多關於不可知之地危險的傳說,自然越多情報越有把握。
祖安猶豫了一下,正尋思着該如何回答他。
本想趁機讓對方放了三女,但又擔心三女不幹,而且還被妖皇看清幾人的關係,拿他們的安危來威脅彼此。
這時吳良叫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妖皇有些驚訝,莫說是他,連祖安幾人也吃驚地望着他。
“不錯,剛剛我在皇陵中轉悠的時候,就察覺到這裡的佈局有些奇怪,似乎有諸多不和諧之感,可既然是皇陵,當年建造的肯定是相關方面最頂尖的人才,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吳良分析起來,“直到剛剛的異動讓我終於明白了,因爲皇陵無意間建造了不可知之地的上面,早些年因爲不可知之地湮滅,所以沒有任何異常,最近這處不可知之地有甦醒的跡象,才顯得和皇陵格格不入。”
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儘可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暫時保住性命,不然等妖皇問完祖安的話,說不定隨手便把自己殺了。
“你的意思是不可知之地在地下?”妖皇陰鷙的眼神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