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守瓶傻眼了,他屁顛屁顛跑來領獎,本以爲這次姑爺一高興肯定會賞賜自己一大筆錢,哪知道自己竟然把事情辦砸了。
100萬兩啊!
成守瓶眼睛瞬間就紅了,嗷嗷叫着就翻過櫃檯和那掌櫃的廝打成一團, 只不過很快便被四海賭坊的護衛給架了出來。
“哪裡來的瘋子,給我把他打得媽都不認識!”掌櫃捂着黑腫的眼圈,指着成守瓶怒罵道。
“喲,原來這就是四海賭坊的待客之道,輸了錢不賠,反而誣告客戶一把,將客戶往死裡打。”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祖安悠閒地走了進來。
在他身邊的楚初顏看到成守瓶被打得那麼慘,不由神情一冷,這傢伙雖然不討喜,但畢竟是楚家的人,哪裡由得外人這般欺負。
旁邊幾個楚家侍衛早已會意,急忙衝過去將那幾個四海賭坊的護衛打翻在地,將成守瓶救了回來。
“哇,這女的好漂亮!”
“你眼瞎啊,連明月公家的大小姐都不認識。”
“果然不愧是明月城第一美女。”
“不過他們來這兒幹什麼呢,楚家不是禁賭麼?”
……
賭坊裡其他客人,甚至還有路過的行人都聞訊趕過來看熱鬧。
成守瓶鼻青臉腫地來到祖安身邊,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姑爺,下注單被這些天殺的給撕了啊!”
祖安眼皮子跳了跳:“說話歸說話,別用我衣服來擦鼻涕。”
見到楚初顏也來了,四海賭坊的掌櫃不敢怠慢,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只不過他眼眶被一拳打得有些黑腫,笑起來顯得極爲滑稽:“楚小姐,什麼風兒把您給吹過來了,小的是這裡的掌櫃杜老三,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艸出宇宙提供的舍友綽號,你舍友知道你這麼愛他麼……)
楚初顏哼了一聲:“我要是不過來,還看不得貴號這般威風欺負我們楚家的人呢。”
“不敢不敢,”杜老三訕訕地賠笑道,“之前不知道他是楚家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一旁的祖安不耐煩了:“行了行了,這些客套話就別說了,把該賠的100萬兩賠了就是。”
杜老三臉色微變,急忙說道:“公子這話我可聽不懂了,剛剛貴府家奴拿着一張假冒的下注單來行騙,哪有什麼100萬兩。”
“下注單是真是假,應該讓大家做個見證辨明真僞,哪能像你那樣直接撕了,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祖安冷聲說道。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羣衆紛紛點頭,四海賭坊的行爲的確有些可疑。
杜老三對此早有準備,開口道:“之前看到貴府書童來,以爲這是他個人行爲,爲了顧及貴府的面子,所以纔將下注單撕了,免得到時候有人閒言碎語,可現在看來這是公子在背後授意啊。”
如今反正下注單已經撕了,正所謂死無對證,還不是隨他怎麼說,更何況他找的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果不其然,聽到他這番解釋,場中也有人將疑惑的目光投降了祖安。
“喲,還倒打一耙了。”祖安頓時笑了,“早就料到你們會這樣,所以我防備着呢,真的下注單在我這兒呢。”
祖安從懷中拿出真的下注單在衆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可惜剛剛你做賊心虛,甚至都沒看清楚就把那張撕了,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杜老三:“……”
來自杜老三的憤怒值+666!
來自鄭旦的憤怒值+666!
來自桑弘的憤怒值+666!
祖安下意識往賭坊後臺那幾間關上的門看了幾眼,原來鄭旦和桑弘正躲在後面呢,看來這賭坊果然是他們的產業。
我就奇怪之前鄭旦爲什麼會對我那樣熱情主動,現在想來果然是有目的的,多半是衝着“銀鉤賭坊”那750萬兩欠條來的,等着將來用這欠條徹底吞併“銀鉤賭坊”的產業啊。
不得不說這姓桑的還真夠下血本的啊,不惜讓未婚妻出馬施展美人計,甚至隨便讓我又抱又摸的。
咦~這傢伙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這樣的朋友我交定了!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750萬兩欠條已經不在我身上了,回去過後一定要通知美人兒校長,千萬別透露這件事,自己還等着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這時楚初顏也開口了:“下注單的真僞其實很好辨別,紙張材質、字體筆跡、筆墨質地,這些都是特製的,一般人根本仿造不出來,而且每樣在衙門裡都有登記備案,拿來一對比就一清二楚。另外每張下注單在賭坊中都有相應存根,我馬上奏請縣衙,讓縣尉大人帶人來你們賭坊,來查你們的賬目、歷年來的存根,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她常年經營楚家,這些經營方面的細節對她來說並不是秘密。
“楚小姐息怒,楚小姐息怒~”這時候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小的是四海賭坊的主人鄭關西,見過小姐、姑爺。”
開什麼玩笑,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理虧,真的查起來哪裡瞞得住,更何況被官府的人上門查賬,各方面的損失的就遠非100萬兩那麼簡單了。
“你是四海賭坊的主人?”祖安不露痕跡地望了遠處幾個房間,看來鄭旦和桑遷是不打算出來啊,不過也能理解,他們什麼身份,自然不可能拋頭露面參與賭坊之事,肯定需要點代理人什麼的。
“是是是,正是在下。”鄭關西滿臉笑容,態度倒是極爲和善。
“姓鄭,你是城中鄭家的人?”祖安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不不,我和鄭家沒關係,我這種人哪裡攀得上鄭家啊。”鄭關西馬上矢口否認,同時暗暗後悔,自己還是該換個名字的,不然很容易被猜出來啊,但平日裡也少不得要借鄭家的勢,實在是有些兩難。
祖安說道:“我也不管你是鄭家還是賈家,今天的事兒怎麼解決,總要有個說法吧。”
“是是是,”鄭關西摸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剛剛那一切都是杜老三的個人行爲,我們賭坊高層根本不知道,想來是他這些年中飽私囊慣了,想私人昧下這比鉅款。”
一旁的杜老師:“???”
鄭關西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來人,把他拖下去送官。”
杜老師頓時急了:“你們不能這樣過河拆橋,這一切都是小姐……”
咔嚓~
旁邊的打手早有準備,一拳下去,他的下頜已經被卸了,嘴裡嗚嗚咽咽,哪裡還說得清楚話來。
祖安哼了一聲:“你們也沒必要在我面前玩臨時工的戲碼,直接說吧,這錢你們到底給不給?”
“給給給,自然是要給的,”鄭關西臉上雖然在笑,但心尖兒都在顫抖,100萬兩啊,鄭家賭坊成立以來,總共賺到這麼多錢了沒有,“只不過這比數額實在是巨大,不知道可否以欠條的形勢來還?”
祖安點了點頭:“可以,不過要4分利。”
鄭關西頓時驚了:“可上次您在銀鉤賭坊只要1分利啊!”
“能一樣麼,那是欠了750萬兩,顯然是一時半會兒還不上來,但你們這才100萬兩,別說你們開賭坊的賠不出來。”祖安哼了一聲,幸好自己只下注了1萬兩,不然又是一筆註定收不回來的糊塗賬。
“就是就是,開賭坊的錢都賠不出來還開個屁啊。”
“我覺得剛剛那個杜老三的行爲就是四海賭坊想賴賬。”
“我看這個楚家姑爺真是賭場剋星。”
“以後我們都跟着他買,絕對是指路明燈!”
……
聽到周圍羣衆的指指點點,鄭關西也是滿頭大汗,忽然他身子一頓,似乎聽到什麼了,然後對祖安說道:“這樣吧,我們先付一半50萬兩現銀,剩下的以欠條形勢,到時候以兩分利息結算,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祖安哈哈一笑:“早這樣不就好了,拿錢吧。”他也沒打算這次能全要回來,拿到50萬兩的現銀已經出乎意料了,要知道上次在銀鉤賭坊纔拿到15萬兩。
此時密室之中桑遷陰沉着臉:“這傢伙真是看着都忍不住想揍他。”
鄭旦微微一笑:“他身邊有楚大小姐護着,你揍不了。”
桑遷狐疑地盯着她:“怎麼感覺你並不怎麼生氣的樣子。”
“爲什麼要生氣,反正我們原計劃都是要接近他將錢拿回來,”鄭旦透過縫隙望着遠處的祖安,“這些錢只不過暫時放在他那裡罷了,日後我不僅將我們自己的錢拿回來,還會拿回更多。”
桑遷嗯了一聲:“接下來只有靠你了,你要保護好自己,別真被他佔了便宜。”
鄭旦嗯了一聲:“我知道。”
“還有賭坊的一些規矩也要改了,賠率不能開那麼高,而且對於高賠率,也必須限定下注額,不然再來幾次,我們可承受不起。”桑遷悻悻然地說道,總不能每次都讓老婆出馬吧,總覺得這段時間頭上泛着綠光。
楚家人打道回府,祖安數着手裡的銀票隨手扔給了成守瓶一張,樂得他屁股都差點笑開了花。
祖安又分了一些銀票遞給那些侍衛,那些侍衛有些猶豫,但見楚初顏沒反對,一個個便歡天喜地地手下,誰都有家有室要養,哪個不想錢多點。
“姑爺今天真帥。”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看他和大小姐越來越般配了。”
“好吧,看在銀票的面子上我也違心地贊同你一次。”
……
祖安又將一疊銀票塞到楚初顏懷中:“這些是你的。”
楚初顏並沒有接:“不要。”
“客氣什麼,今天能要回賬來你也有一份功勞,”祖安哈哈一笑,“老公現在越來越有錢了,以後換我包養你。”
楚初顏:“……”
看這傢伙嘚瑟的樣子真的手有些癢啊。
回到楚府,祖安樂得晚上差點沒睡着覺,第二天起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感覺天更藍了,雲更白了,空氣更香甜了。
正興高采烈出門去學院的時候,忽然一堆衙役來到門口:“祖安,你事兒犯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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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可能更新時間沒之前穩定,實在抱歉,等我儘量努力存一下稿,儘快恢復早九晚五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