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天安慰道:“想來小安是吃了戰鬥經驗缺乏的虧,也不要太過苛責了,畢竟他剛纔的表現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秦晚如還是忍不住說道:“一開始我對他也的確沒抱什麼希望,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神奇的身法。可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那取勝也不是沒可能,哪知道他從頭到尾只是佔一些口頭便宜,還有閒工夫去弄什麼亂七八糟的背景音樂,現在人家動真格的了,我又怎能不氣?”
在她看來,如果祖安一開始便利用這個信息差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比如利用詭異身法將兵器放在對方要害之上,說不定已經贏了。
結果他只是扇了對方兩巴掌,雖然的確很折袁家面子,但是也徹底惹惱了對方,五品高手認真起來,不是單單一個身法能解決的了的。
這次大比的輸贏對楚家來說意義重大,如果祖安一開始認輸她還不至於這麼難受,現在是明知道有贏的機會卻眼睜睜看着錯過了,那種落差簡直讓人幾欲發狂。
楚中天嘆了一口氣:“他畢竟年紀小,吃一塹長一智,經歷此事過後他以後應該就明白了,現在我們隨時準備好救他,免得他真的死在袁文棟劍下。”
一旁的楚還招忍不住說道:“爹孃,你們怎麼就對他這麼沒信心,我倒覺得姐夫一定能行。”
洪星應終於找到一個機會說道:“二小姐,修行者之間每隔一個大境界相差就如同鴻溝,如果五品的修行者這麼容易打敗的話,也就不會成爲大家心目中公認的高手了。”
他自認爲對楚家忠心耿耿,可如今非要他選擇是楚家輸掉大比還是祖安贏得比賽,他還是寧願讓楚家輸掉大比。
讓一個素來瞧不起的廢物大出風頭,關鍵是自己還輸了,之前還對他極盡嘲諷之能,放眼天下也沒幾個人接受得了這樣的打臉。
楚還招笑容一僵,她雖然不喜歡修行,但這些基本常識又怎麼會不知道:“哼,姐夫一定行的,是不是姐姐?”
她說話的語氣也弱了幾分,不得不求助姐姐來堅定自己的信念。
“也許吧。”楚初顏隨意答了一句,一雙美眸緊緊盯着場上那個身影若有所思。
此時擂臺上袁文棟看着半空中到處浮着的刀劍,心中頓時安定下來:“祖安,不得不承認,你的身法確實給了我很大的意外,如果一開始極力攻擊的話,說不定還有贏我的機會,只可惜你沒有把握住,如今這一切都結束了。”
有了底氣,他倒不急着出手了,更想玩一點貓抓老鼠的遊戲,想看對方流露出後悔懊惱的神情。
祖安一臉奇怪地看着他:“如果一上來就贏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剛剛你們那樣對小招,我不在你身上找回來,我怎麼替她出氣?”
臺下的楚還招一臉驚喜,急忙拉着父母的衣袖說道:“我就說嘛,姐夫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楚中天和秦晚如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個理由太兒戲,可對方是爲了替自己女兒出頭,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他以爲他是誰?”洪星應想到祖安那傢伙不僅娶了大小姐,連二小姐也對他這般親近,一顆心便嫉妒得發狂,“他要是能贏五品高手,我當場把這桌子吃了!”
楚還招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此時擂臺上的袁文棟氣急反笑:“哈哈哈,原來你是想替小姨子出氣剛剛纔故意手下留情?哈哈哈,這是我這些年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來自袁文棟的憤怒值+666!
“這樣的笑話就算最好笑的了?”祖安聳了聳肩,“說明袁大公子的見識實在是有限啊。”
袁文棟:“……”
來自袁文棟的憤怒值+250!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傢伙腦袋是怎麼長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裡討論笑話的事情。
他擔心再繼續和對方說下去自己會被氣得吐血,“懶得和你這樣的傢伙廢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五品的修爲,什麼叫你和我之間的差距!”
他雙手往前一揮,懸浮在半空中的刀劍如傾盆大雨一般往對方激射而去,此時他眼中盡是瘋狂與恨意:“痛苦吧,哀嚎吧,然後全都去-死吧!”
對方的身法的確很詭異,但如今整個擂臺到處都是刀劍,可謂是無差別地飽和攻擊,不管他閃到哪裡,都會被射成刺蝟。
“姐夫小心!”楚還招嚇得直接坐直了身子,但身上的傷勢疼得她瞬間又倒回了擔架。
楚中天和楚初顏神色凝重,時刻準備着出手相救。
臺上的石昆暗暗皺眉,袁文棟這小子還是太急了啊,一出手便下殺手,等會兒楚中天必然出手相救,未必能如願傷得了那傢伙啊。
這時祖安卻不慌不忙地喊了一聲:“小瓶瓶~”
“哎!”早就在擂臺附近等候的成守瓶應了一聲,然後將手中一塊奇形怪狀的盾牌扔了過去。
看到祖安將那盾牌擋在身前,袁文棟暗暗冷笑,心想你以爲我是楚還招那種水貨麼,你盾牌擋得住身前,又哪裡擋得住身側和身後?
我覺醒的能力可以操控金屬,讓那些飛劍轉彎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過這樣也好,楚家人就沒了插手的理由。
他獰笑一聲,分神將空中的刀劍分成數股,分別從對方兩側、身後、頭頂激射而去。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祖安將盾牌中間一塊拆下來,盾牌正中央頓時空了一大塊,整體看着像個U字形。
這他媽也叫盾牌,簡直離譜!
袁文棟只當對方失心瘋了,又或者是提醒楚家人出手救他,不由得加快了飛劍的速度。
咦,怎麼回事,爲什麼這些刀劍有些不聽我使喚了?
他臉色大變,只見正在半空中那些刀劍忽然顫抖不已,彷彿兩股力在交鋒一樣。
忽然,那些四面八方激射而去的刀劍彷彿被另一股力量指引,紛紛往同一個方向匯合,最後數十柄刀劍全都緊緊貼在了祖安身前奇怪的盾牌上,任憑袁文棟如何召喚,都不動分毫。
這……這怎麼可能!
全場一片譁然,實在沒想到場上爲什麼會出現這種變故。
袁文棟也是聲音發顫,不可置信地看着盾牌後面重新露頭的祖安:“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祖安搖了搖頭,長長嘆了一口氣:“大人,時代變了。”
自從當初在學院見到過袁文棟施展控劍的能力過後,他一直都在尋思如何破解這一招,畢竟滿場飛射的劍要躲還是很難的,他又沒有裴綿曼那具有毀滅性質的黑炎。
而且就算能躲也不行啊,對方操控者飛劍多瀟灑多拉風,自己抱頭鼠竄躲避,不要面子啦?
招式能不能贏倒是無所謂,關鍵是要帥!
他第一個想到的方法是磁鐵,不過天然磁鐵的磁力太弱,很難抵抗得了金屬元素修行者的操控力,不然的話這世上金屬元素操控者都沒法活了。
幸好祖安站在巨人肩膀上,有前世人類幾千年的知識儲備,接着又想到了電磁鐵,電磁鐵的磁性非常巨大,工業上將汽車什麼的吊起來都是輕而易舉。
電磁鐵原理很簡單,做起來也不復雜,他找楚家府上的符文師溝通一下,很容易就做了出來。
另外一個更大的問題是電流,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電,但有雷系修行者,在特殊的法陣之中短暫儲存雷電之力並不是難事。
祖安手裡有錢,直接請家裡的符文師幫他搞定這一切。這一切並不是什麼難事,也沒太大的技術含量,符文師隨手就幫他搞定了,甚至懶得上報給家主。
他又哪裡知道,雷電之力和他做出來的那一對相反線圈結合竟然能產生如此巨大的磁力。
此時場中其他人也回過神來,紛紛注視着祖安手中那奇怪形狀的盾牌:
“咦,難道這是楚家最新研製出來的秘密武器麼?”
“我就說嘛,楚家這種在兵器鍛造數百年的底蘊又豈是袁家比得了的。”
“楚中天真是個老狐狸,之前還裝作靈泉被毀,武器質量下降比不過袁家了,原來是打算大比上公然打袁家的臉啊。”
……
感受到主席臺上桑弘等人玩味的目光,楚中天也是一臉懵逼:小安手裡的那是啥玩意?我也不知道啊!
此時袁文棟都快暈倒過去了,今天接二連三發生的詭異事情實在是太超出他的認知,看着對面那笑意盈盈的傢伙,他陡然覺得後背升起一股涼氣。
“這傢伙不知道還有多少玩意等着對付我!”
感受到他的膽氣變化,吳家家主和袁家家主臉色紛紛一邊,齊齊元氣傳音:
“蠢貨,那只是楚家研製出來新型武器,用來對付飛劍倒也罷了,但笨重無比,難道還能用來近身打鬥?”
“你不要再操控飛劍了,直接和他比劍法,你以劍氣護住周身,對方就算身法再厲害,但你倆修爲差距在這裡,他根本傷不了你!”
得到兩人指點,袁文棟精神一震,瞬間恢復了戰意:對啊,祖安那傢伙雖然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硬實力的差距在這裡,我哪怕不動用元素之力,單憑修爲也足夠碾壓他了。
想清楚這一切,他心情放鬆了幾分,冷冷地說道:“祖安,不得不說你這奇門兵器的確讓我很意外,但這是楚家兵器造詣厲害,並不是你自己厲害,就像上次我在學校裡和你說過,藉助外力終究不能長久,還是要自己實力強纔是真的強。”
在這擂臺上三番五次被這傢伙搞得灰頭土臉,所以他不得不抓住一切機會來扭轉大家的印象。
他抽出腰間長劍,隨手一道劍花,周身便隱隱充斥着一團團半透明的劍氣,校場衆人看得心生佩服,果然不愧是五品高手,這劍術造詣簡直是讓人驚歎,不愧是出了名的少年天才。
順帶着大家也覺得他說的話的確有道理,祖安這傢伙雖然憑藉各種奇怪的東西吸引力一陣眼球,但依然沒法取勝,等袁公子緩過勁來,他終究還是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