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臉色一沉:“許大人,辦案要講究證據,可不興這樣隨口栽贓啊,會不會是你這些日子沒有抓到玉煙蘿,便想把鍋扔到祖大人身上吧?”
許宇陰惻惻說道:“是與不是,桑大人應該很清楚,此事我會奏明皇上,請皇上聖裁決,你說派祖大人去執行秘密任務,具體不方便給我透露,到時候看皇上問起,你還能怎麼搪塞。”
“這個不勞許大人操心,”桑弘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反倒是許大人想想該如何向皇上解釋吧,將玉夫人抓起來又放跑,如今甚至連玉家礦場也徹底崩塌了,對於我大周朝的損失簡直是不可估量。”
許宇呼吸一滯,本來扳倒玉家是大功一件,結果玉煙蘿跑了,這功勞已經去得七七八八了。
現在連玉家礦場都坍塌了,皇上是要對付玉家,可同樣需要這礦場啊。
整個玉家礦場幾乎負擔着帝國近三成的修行資源所需,這個窟窿可怎麼補得上啊。
場中其他官員也知道這點,所以以前他們是緊緊圍繞在許宇身邊替他搖旗吶喊。
可今天破天荒的都沒有幫腔,坐視他和桑弘脣槍舌劍。
許宇暗罵這些牆頭草,整個會議不歡而散,他去繼續搜捕玉煙蘿,同時還要處理玉家礦場事故的賑災善後事宜。
桑弘表面上一副得勝的模樣,心中卻是擔憂不已。
阿祖,你到哪裡去了啊!
此時的祖安正在和金烏太子大戰,看到金烏那漫天的金色羽劍,下意識就想到了前世某部動漫裡吉爾伽美什的王之財寶。
不得不說視覺效果真是拉滿。
就像前世學校籃球場在女同學圍觀下打球一樣,進不進無所謂,關鍵是姿勢要帥。
正好祖安有青鸞劍陣這個技能,於是也嘗試着以同樣的方式發射。
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就這樣一根根青色劍氣盪開了金烏太子那些金烏羽劍。
天空之中無數青芒與金芒交織,綻放出炫目的光芒。
很多蛇族高手聞訊趕來,一個個看得目眩神馳,修行這麼多年誰看到過這種萬劍齊飛的華麗場面啊。
無數金色羽劍碎裂,同樣青色劍氣也碎裂不少。
四散的劍氣輕易削斷了遠處那些數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地上的大石頭也彷彿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
地面更是留下了一條條細長的斑駁劍痕。
圍觀的衆人看得背後直冒寒氣,隔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這恐怖的殺意,那身處局中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要是他們在其中,恐怕一秒都支撐不住就會被劍氣絞成碎片吧。
急忙再次後退拉遠距離,生怕被殃及池魚。
此時祖安和金烏太子都不好受,雙方都沒法完全盪開對方所有的劍氣,各自身上很快出現一道道血痕,劍氣入體的刺痛感讓兩人都心中凜然。
金烏太子此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爲什麼自己每種殺招對方都有差不多的應對之法?
要知道平日裡他隨便用一個技能便能很快佔據優勢,然後猶如貓捉老鼠一樣玩弄敵人。
結果今天有一種身份錯位的感覺。
祖安卻清楚金烏太子這些劍氣都是以本身羽毛煉製而成,除非將他拔成一無毛烏鴉,否者他的劍氣會源源不斷。
自己的青鸞劍陣持續的時間卻有極限,再繼續對轟下去對自己不利。
於是他抓住金烏太子失神的一瞬間,瞬身裹着無數青色劍氣直接往對方衝了過去。
隨着距離拉近,那些金色劍氣變得越發密集恐怖。
近全力剿殺着入侵者。
祖安周身的青色劍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着。
當最後一道青色劍氣消失的時候,他已經成功突破了對方的防禦網,一拳再次轟在了金烏太子的下巴上。
“又來?”金烏太子又驚又怒,對這一招他都有PDST創傷後應激障礙了。
他可不想再次陷入與對方肉搏的悲慘經歷,急忙倒飛而走。
可祖安又怎麼讓他遂願,最後甚至騎在了他身上拳頭如雨點般落下,金烏太子被打得鮮血鼻涕眼淚橫飛,實在是悽慘無比。
看得下面衆人一陣牙酸,紛紛下意識捂住了下巴,完全能想象到金烏太子的痛苦。
“這姿勢……未免有些男上加男了吧。”雲間月神情古怪,總覺得這一幕有些辣眼睛。
燕雪痕一愣:“什麼叫男上加男?”
她出身白玉京,氣質高潔冰冷,哪裡接觸過這些東西。
相反雲間月出身魔教,裡面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事沒見過?
湊到她耳邊一臉壞笑地形容起來,聽得燕雪痕一臉羞惱,果然是妖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懂。
這時候天空傳來一陣恐怖的威壓,一輪紅日緩緩升起。
不對,天上出現了兩個太陽!
祖安再也控制不住金烏太子,被一股巨力震開。
他定睛望去,只見金烏太子已經消失不見,他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輪火紅的太陽。
烈日炎炎,周圍空氣彷彿都變成了水一般產生各種波紋。
整片天地都變成了血一般紅。
太陽之中,有一隻烏鴉張翅立於正中,那氣息顯然就是金烏太子。
祖安哈哈一笑:“原來是一隻黑不溜秋的烏鴉啊,平日裡還要假裝金色來裝逼。”
來自金烏太子的憤怒值+999+999+999……
“能將我逼到這個地步,你就算死也足以含笑九泉了。”金烏太子殺機森然,聲音變得很奇怪,似乎有一種迴響,又彷彿天上神明俯視着地面的人類。
燕雪痕和雲間月驚呼一聲:“怎麼可能!”
玉煙蘿也察覺到形勢不對,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這是領域?”
之前和燕雪痕交過手,自然知道領域的威力。
燕雪痕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領域,可是他明明沒有到大宗師,爲何能形成領域。”
雲間月也沉聲道:“不愧是下一代妖皇繼承者,各種秘術深不可測,阿祖危險了。”
“未必,他有抵禦領域的方法。”燕雪痕儘管這樣說,但袖子裡的拳頭也不自覺地捏緊,顯然心中同樣擔心。
說話之時,周圍數座大山上的樹葉迅速焦捲起來,水分蒸乾之後,直接燃燒了起來,連那些石頭也變得通紅,漸漸有了融化的痕跡。
連祖安的修爲也感覺到周身毛髮都有了一股焦糊味,裴綿曼的火焰吊墜沒有多大效果了,這是領域的力量,並非實質的火。
他急忙拿出了泰阿劍,展開了泰阿劍的威道領域,暫時抵消掉了周圍紅日領域的侵蝕。
爲了更長久地維持威道領域,他可以將範圍限制在周身,完全捨棄了其攻擊性。
這時紅日之中那烏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祖安渾身警兆大升,他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脅。
難道對方已經施展了金烏流光,會從一個隱秘的角落攻擊出來。
他正凝神防範,忽然傳來了陣陣鈴鐺之聲。
他擡頭望向紅日中央,聲音是從那裡面傳來的。
這時一輛純金色的戰車緩緩從紅日中央駛出,而前面拉着戰車的竟然是六條螭龍!
隨着戰車駛出,一股死亡之意牢牢地鎖定住了祖安,讓他渾身冰冷,彷彿只要動一下,就會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