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玉煙蘿臉色蒼白,這礦脈是玉家的根基,如果真的坍塌的話,對玉家是毀滅性的打擊。
要重新清理這廢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關鍵是還需要時間。
沒個十年八載,恐怕沒法重新投產。
而如今風搖雨墜的玉家,還能堅持到那個時候麼?
祖安則快速說道:“我們還是儘快找個安全地方吧,可別在這裡被活埋了。”
到處都有碎石落下,這裡顯然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邊走!”玉煙蘿急忙收拾起心情,對這地下礦脈最熟悉的莫過於她了。
祖安跟着她往前跑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回過頭去,發現燕雪痕並沒有動,反而搖搖晃晃然後直接往地上栽倒下去。
祖安嚇了一跳,直接召喚大風一個瞬移來到她身邊將她接住:“你怎麼了?”
燕雪痕微微張開眼睛,看清是他後,有些羞惱地推着他:“我沒事,快放開我!”
“站都站不穩了,還沒事呢。”祖安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鬆手,抱着她急忙往玉煙蘿所在的方向跑去,一路躲開了天上掉下來的各種土方以及石塊,好幾次都是擦着兩人衣角落下,若是偏了一點點,恐怕已經被埋在地下了。
燕雪痕仰着頭看着這個抱着自己的男子,看他抱着自己狼狽躲避的樣子,她忽然間有些失神。
她素來修爲蓋世,都是她保護別人,何曾需要別人來保護她。
如今第一次被人保護,還是被一個男子,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想着想着她臉蛋兒微紅,不自然地將臉轉到一旁,不再去看他。
幾人一路逃出數十里,礦洞的搖晃幅度才漸漸減弱起來。
看着後面的隧洞已經被土石所掩埋,所有人都心有餘悸,要是再慢一點剛剛他們恐怕就被活埋了。
如果是巔峰時刻,雲間月她倆也許還活得下來,可現在的狀況,一旦被埋只有死路一條。
“冰石女,你怎麼變得這麼嬌弱了?”雲間月注意到退路已經完全封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重新回到地面,心情自然不好。
燕雪痕正要回答,誰知道小嘴兒一張,卻喉頭一甜,哇的往旁邊吐出一口鮮血。
雲間月正有些幸災樂禍,不過忽然注意到那血液裡的黑色,不禁臉色一變:“你中毒了?”
“一點小毒,不礙事……”燕雪痕還沒說完,雲間月已經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
若是平時,燕雪痕斷然不會讓自己的大對頭抓住自己脈門,可如今體弱無力,根本無力抗拒。
雲間月查探一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礙事,你已經大半個身子踏進鬼門關了!”
祖安和玉煙蘿嚇了一跳:“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祖安覺得手有些溼乎乎的,急忙將燕雪痕扶起來,探出手一看,手上全是血,裡面還反射出漆黑的詭異光芒。
而燕雪痕原本潔白如雪的衣裳背心處已經被血污溼透。
祖安忽然回想起之前她從死亡蠕蟲手裡救了自己的場景:“你是被那死亡蠕蟲嘴裡射出的烏光擊中了?”
燕雪痕嘴脣已經發白,淡淡地說道:“只是當時有傷在身罷了,換作平時,那條蟲子攻擊再快也打不中我。”
一旁的雲間月冷笑道:“都快死了還在這兒裝呢,你們白玉京出來的人都是這麼死要面子活受罪麼?”
燕雪痕想反駁,卻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了。
“哎,說來也怪我,剛剛你已經數次表現不正常了,我都沒有及時發現。”雲間月語氣忽然軟化下來,也不再和她鬥氣了。
燕雪痕有些意外:“我要死了你不該高興麼?”
“哼,如果是堂堂正正殺了你,我自然會高興,這種死法我有什麼高興的。”雲間月掏出一顆丹藥塞在她嘴邊,“這是解毒丹,不過如今那死亡蠕蟲的毒性已經侵入你全身經脈與臟腑,這丹藥也只能延緩你一點時間罷了。”
燕雪痕搖了搖頭:“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早已看淡生死,何必臨死還要欠你一個人情。”
“冰石女你怎麼這麼犟啊。”雲間月有些牙癢癢,現在有一種將她的頭往地上按的衝動。
這時一旁傳來了祖安弱弱的聲音:“其實……我能治的。”
聽到這句話,燕雪痕不知哪來的力氣,瞬間拒絕:“不行!”
雲間月先是一愣,繼而撫掌笑了起來:“不錯,如此甚好,甚好!”
這冰石女不是平日裡裝作一副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冰山模樣麼,關鍵是全天下的男人還吃這一套。
要是讓他們知道心中的冰山女神已經被其他男人破了身子,而且還是師徒共事一夫!
一旦傳揚出去,她可就真是身敗名裂了,白玉京的千年名聲也毀於一旦。
想到那場景雲間月都快笑出聲來。
這冰石女和自己鬥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我贏了!
咦,可是爲什麼忽然間也不是那麼開心呢? 看到她那詭異的表情,燕雪痕立馬猜到她的心思,不禁羞憤欲死,要真是被祖安用那種法子救了,自己當真是生不如死了。
“我不要你救,你快放開我。”燕雪痕心中發慌,急忙掙扎起來,可惜她的肢體無力,掙扎起來反倒更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一樣。
祖安急忙說道:“你別激動,小心毒氣攻心。”
“毒氣攻心纔好呢!”燕雪痕現在只想馬上死去,不然被祖安用那種法子救了,她也沒臉活下去啊。
祖安:“……”
這時玉煙蘿神情古怪:“阿祖,你還……還支持得住麼?”
剛剛兩人在一起那麼久,她真的有些擔心對方的身體。
她總覺得整件事怪怪的,自己的男人似乎要分享給其他女人。
但她卻發現自己沒理由阻止,畢竟是爲了救人,而且剛剛燕雪痕也是爲了救祖安才受的這麼重的傷。
“沒問題呀。”祖安有些疑惑,爲什麼她會這樣問。
聽到兩人對話,燕雪痕更是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雲間月拍了拍他的肩頭:“便宜你小子了,好好伺候我們的燕大美女。”
正常來說,她現在應該是看戲的心態纔對,可不知道爲什麼,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燕雪痕一張臉通紅,感覺自己頭頂都快冒煙了,可惜血氣翻涌,她眼前一片模糊,想拒絕都說不出話來。
她心中一片冰涼,難道自己真的難逃這個命運麼?
這時雲間月相當不爽地說道:“冰石女你用得着這種表情麼,剛剛你不是自己都願意的麼?”
這女人有一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啊。
燕雪痕氣苦,剛剛是以爲自己反正死定了,臨死前救一下祖安,避免這個拯救了她和天下蒼生的男人無聲無息的死去。
但現在的問題是祖安會一套邪門的功法,完事過後還能治好她。
願意是因爲很快就死了,一了百了。
可現在想到事後還要面對一堆世俗的眼光,她整個人都不寒而慄。
這時祖安古怪的聲音響起:“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說的救人,又不需要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