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鳳秋也是寒氣直冒,看到虎信朝自己過來,就差脫口而出“莫挨老子”了。
不過他畢竟是修行多年的高手,心志早已無比堅毅,知道這時候不能慌。
手中長劍直接化作一道劍氣往祖安身上要穴攻了過去,如果對方不放棄追殺虎信的話,肯定也會被這一劍重創。
只要將虎信救下來,那傢伙雖然被砍了前爪,但好歹也是九品頂尖的高手,兩人聯手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看到飛射而來的利劍,祖安往前踏了一步,彷彿那一步跨越了時空,直接出現在了虎信身前,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直接一劍將他的虎頭給斬了下來。
祖安面沉如水:“這一劍,是爲了村上那無辜的三十六條冤魂斬的。”
這時韓鳳秋的長劍方纔施施然地趕到,祖安隨手一彈,將飛劍彈到了一邊。
韓鳳秋將飛劍召喚回自己身邊,臉色難看得很。
他萬萬沒想到祖安的修爲竟然高成這樣,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一個同等級高手斬殺。
場中其他死士也是肝膽俱裂,他們雖然悍不畏死,但往往只是對付差距不大的敵人才那樣,如果雙方天壤之別,再不怕就是純粹送死了。
見祖安注意力全在韓鳳秋身上,一羣人急忙往外逃竄。
韓鳳秋臉色一寒,手中飛劍化作一道寒光,直接在人羣中穿梭,爆開一團團血霧,眨眼功夫,這些死士無一活口。
祖安眉頭一皺:“連自己人也殺?”
韓鳳秋冷笑一聲:“臨陣脫逃,按律當斬!”
“你似乎並不像剛剛那樣害怕了?”祖安有些意外,對方現在的氣勢越來越盛,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着。
“爲什麼要怕,你剛剛之所以那麼輕鬆殺了虎信,主要還是他的天賦技能剛好被你剋制,你應該是有什麼精神攻擊的法門,再加上身法詭異,虎信被嚇破了膽方纔被你所趁。”
韓鳳秋分析道,身爲齊王府麾下的幾大供奉之一,這次又出遠門護送世子,齊王自然賜給了他不少法寶。
比如剛剛救了他一命的護心鏡,以及一個專門對付精神攻擊的玉佩。
所以想明白剛剛祖安是如何勝了虎信的時候,他就平靜了下來。
身爲一個頂尖劍客,他對自己的劍法有足夠的信心。
而且他這把佩劍名爲阿卑羅劍,它身上有一股魔性,以前顧忌影響一直壓抑着不敢讓其表現出來。
如今生死相搏自然沒那麼多顧忌,剛剛他之所以飛劍殺掉那些死士,並非什麼執行軍法,而是讓阿卑羅劍飽飲高手之血。
殺的人修爲越高,飲的血越多,這把劍的威力也就越大。
祖安顯然也注意到了這把漸漸通體發出紅光的劍:“原來如此,要將它祭煉到這種地步,這些年你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行。”
他來這個世界也不短了,已經見識過很多歹毒的修煉之法,所以看了一眼這把劍的狀態就猜得七七八八。
韓鳳秋傲然說道:“弱肉強食,本就乃世間天理,能成爲我這把阿卑羅劍的養料,是他們的榮幸。”
“而你,將是死在阿卑羅劍下的第1000名高手,你的修爲,你的鮮血,足夠讓他徹底昇華,以後哪怕對上宗師,我也不怕了,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他便揮舞手中之劍,幻化出無數的劍氣往祖安激射而去。
阿卑羅劍身的魔性能扭曲敵人的目光,迷惑他們的心智,他人劍合一夾雜在這漫天的劍光之中,他有信心一招重創對方。
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太讓人吃驚了,上次在京城,他還覺得祖安只是投機取巧,自己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
這才過了多久,他竟然已經看不透對方了。
要是再給祖安時間成長,再等到下一次相見,自己還不得被其按在地上摩擦?
想到這裡他出手不再留情,務必要這一擊將其扼殺在萌芽之中。
不過他的眼睛陡然睜大了,因爲他察覺到一股更強大更凌厲的劍氣從天而降籠罩了他全身。
他自己的劍氣遇上那些從天而降之劍氣,彷彿殘雪遇上驕陽,很快消散不見。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祖安揮劍攻了過來。
他不驚反喜,因爲劍氣比拼他落了下風,但是如果是手中劍硬碰硬,他可就有大大的優勢了。
阿卑羅劍可是一把天級的寶劍,剛剛飽飲鮮血,狀態已至巔峰,可謂是削鐵如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韓鳳秋獰笑一聲,直接揮劍劈了過去。
咔嚓!
一聲脆響,韓鳳秋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眼中盡是愕然。
他望了望自己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阿卑羅劍,然後在低頭看着插在胸前大穴的劍身,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也配用劍?”
祖安緩緩將泰阿劍抽了回來。
韓鳳秋又氣又急,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頹然倒地。
對方這一劍雖然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卻廢了他大部分的修爲,剩下的一點修爲也僅能保證受了這麼重的傷而不死了。
“怎麼可能,你的劍難道是仙級?”他死死地盯住對方手中那古樸無華的長劍,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阿卑羅劍竟然會被劈斷。
“我問,你答。”祖安沒有興趣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趙治呢?”
韓鳳秋將臉轉到一邊,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祖安冷笑一聲:“哦,還要裝硬骨頭麼,當我不會折磨人麼?”
“落到你手裡,一身修爲也被廢了,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韓鳳秋心如死灰,自然不怕死了。
祖安淡淡地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說完將泰阿劍放到他的手指上比劃了起來。
韓鳳秋眼皮跳了跳,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想砍我手指麼?反正我現在已經成了廢人,有手指沒手指都沒區別,你砍呀!就算一根根剁下來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一根根剁下來,你想得美!”祖安笑了,“在我家鄉有一句話形容惡霸,就是他路過狗子會扇耳,看到蚯蚓會豎着切兩半。我一直很好奇他那豎着切的手法,不如今天就用你的手指頭來試試,不用擔心,你除了十根手指之外,還有十根腳趾,我可以慢慢試,看你能堅持到第幾根。”
說着將他的手指豎了起來,然後拿着劍的鋒刃在他手指前端作勢欲割。
韓鳳秋當真是聽得頭皮發麻,要是被砍手指,也就是痛那一下,一了百了,但這個豎着切手指,想着就痛不欲生。
關鍵是他很清楚,自己就算能用極大毅力支持住前幾根手指,到了後面依然會崩潰的,最後還是要說,那又幹嘛要受那種皮肉之苦呢。
想到這裡,他認命地嘆了一口氣:“你贏了,我說。”
祖安冷冷地看着他,卻並沒有將劍收回。
韓鳳秋只好急忙說道:“此間事已了,世子已經提前回去了。”
“這麼早就走了?”祖安有些不信。
“雲中郡苦寒比不得京城繁華,再加上這邊地處邊陲混亂無比,世子自然不想多呆。”
“除掉了簡泰定還有飛馬商會就覺得事了了?”祖安眉頭一皺,“你們到底有了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