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中兩人齊齊色變,玉煙蘿快速說道:“好像是雲中郡的人。”
祖安點了點頭:“還有欽差使團的人。”
他已經聽到了一些熟悉的聲音。
“接下來怎麼辦,是以你的身份還是以郡公的身份見他們?”玉煙蘿一邊收拾洞窟裡的一些現場,一邊和他交流道。
祖安想了想答道:“用郡公的身份吧,不然的話很難解釋我爲何會和你在一起,而且郡公到哪裡去了。”
玉煙蘿同樣有些擔憂:“可是這樣沒法解釋剛剛的聖旨啊,大家都知道那是你纔有的東西。”
“無妨,這個我自有辦法。”祖安一邊說一邊開始幻化成簡延祐的模樣。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但玉煙蘿看到整個過程還是震驚不已。
幾乎在他變化完成過後,腳步聲已經從甬道傳了過來。
很快一行人就出現在了冰窟洞口,當先的有桑弘,有許宇,有裴紹,都是如今雲中郡官場上的巨頭。
顯然剛剛這邊大戰發生了那麼大動靜,引得這些人紛紛過來查探。
“郡公,玉夫人!”見到兩人,桑弘鬆了一口氣,面露驚喜之色。
不過其他那些雲中郡的官員表情很古怪,一時間也分不清楚是喜還是悲。
玉煙蘿心頭一跳,她可是知道祖安聲音要變得和郡公一樣,必須要先裝一次女人來騙人的,可如今衆目睽睽之下,他如何僞裝?
她反應也快,不待祖安開口,急忙回了一禮:“見過各位大人。”
“兩位這是?爲何會在這裡?”桑弘好奇問道。
玉煙蘿看了祖安一眼,搶先答道:“郡公受了傷,氣血上涌傷了喉嚨,現在暫時不能開口說話,力保一口元氣不失,就由我來回答吧。”
祖安暗暗點頭,這女人的確很聰明,省了他不少事情。
衆人聽到後大驚:“郡公怎麼傷得如此嚴重?”
桑弘則在到處張望,試圖尋找祖安的身影,可打量一圈,哪裡找得到?
剛剛在城中感覺到聖旨氣息爆發之後,他大驚之下急忙去祖安房間找對方。
雖然之前祖安說過不讓人打攪,可事關重大,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可惜他喊了一半天卻沒有任何迴應,破門進去也沒找到對方蹤影,所以擔心對方出事了。
這時玉煙蘿幽幽嘆了一口氣:“家門不幸啊。”
她本就美貌無比,此時嘆氣時的憂愁當真是我見猶憐,不少人立馬升起了保護欲:“夫人但說無妨,我們一定會幫你做主的!”
當然也不乏睿智之士,他們暗暗尋思,家門不幸,莫非是指簡泰定麼?
玉煙蘿這才說道:“因爲郡公突然回來,一些人做了虧心事,所以心虛之下才來到當初案發之地來查看,延祐和我則偷偷跟了上來……”
緊接着她將準備好的說辭緩緩道出:明叔裹挾欺騙了簡泰定,一起在這裡設計謀害了簡延祐,誰知道簡延祐修煉了金蠶神功,福大命大活了過來,兩人驚懼之下來這邊查看,最後被撞破,雙方大戰起來。
簡泰定知道受到了欺騙,臨陣反戈幫助大哥對付明叔,但沒想到明叔是明紋黑目蜂所化,修爲極高,再加上他本身身受重傷,所以被惱羞成怒的明叔殘忍殺害……
隨着她手指的方向,衆人這才發現一旁角落裡身首異處的簡泰定,紛紛臉色大變。
有的和簡泰定同朝爲官這麼多年,沒想到他竟然死得這麼悽慘,難免心生同情。
有的則想着簡泰定一死,整個雲中郡要變天了。
更有甚者則狐疑地盯着兩人,懷疑是他們夫妻設局,將明叔和簡泰定騙到了這裡,然後再將以殺害。
……
一個個都有各自的考量,所以除了本就親玉煙蘿以及簡延祐的少數官員之外,其他人紛紛默不作聲。
最終裴紹開口了:“玉夫人,既然你說得那個什麼明紋黑目蜂那麼厲害,那你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桑弘也附和道:“不錯,剛剛我感受到了皇上的氣息,如果所料不差,那應該是有人在請聖旨,他人呢?”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祖安,剛剛察覺到了聖旨氣息他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因爲以祖安的修爲,若非遇到了無法對付的強敵,決計不會動用聖旨的。
如今趕過來卻連對方影子都沒見到,他有理由懷疑對方是被玉煙蘿這兩夫妻一起坑了。
那個簡延祐如今傷重得話都不能開口了,莫非他就是被祖安最後的反擊所傷?
想到阿祖生死不知,他眼神頓時有些不善起來。
玉煙蘿心中一驚,這是她剛剛就擔心的事情,祖安說他有辦法。
可是如今他沒法開口說話,有辦法她也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她耳朵微動,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也很鎮定,強忍着沒有轉頭去看他,知道這是在元氣傳音。
“夫人?”見她不迴應,桑弘有些急了。
玉煙蘿這時開口答道:“因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剛剛我們生死關頭,忽然出現了一個神秘人,他出手誅殺了明叔。”
“什麼神秘人這麼厲害?”裴紹自然不信。
玉煙蘿雙手比劃起來:“他戴着面具,穿着一身繡衣,應該是朝廷的繡衣使者,而且衣服上雲紋是以金絲繡成。”
“金牌繡衣?”裴紹等人一驚。
“金牌十一!”桑弘自然想到了是誰,跟着他們一起來的金牌十一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對方是皇上的親信,身上帶着聖旨也很正常。
他急忙追問道:“那夫人可曾看到祖安祖大人了麼?”
“沒有啊,他也在附近麼?”玉煙蘿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同時有些奇怪,都說桑弘鐵血無情,在朝廷中也素來是孤臣的形象,和誰都不對付,可對祖安的關心不像是假的,那傢伙魅力這麼大,連這種臭石頭性格的人也能折服?
聽到祖安沒來這邊,桑弘悄悄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聽到金牌十一出手了,再對照地上那團灰燼,紛紛感嘆皇上神功蓋世。
但也不是沒有人懷疑,裴紹便提出了自己的質疑:“玉夫人,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一切?”
這時另外素來和玉家交好的官員紛紛出來駁斥:“郡公和玉夫人都在這裡,又有金牌繡衣當見證,難道還有假的麼?”
桑弘皺了皺眉頭,之前最頭疼的是簡泰定,如今他已經死了,雲中郡局勢肉眼可見地會穩定下來。
相反皇上此行給他佈置的任務,削弱玉家還沒有完成,不如就趁這個機會?
不知爲何,許宇也一直沉默不語。
看到這兩個大佬默許,裴紹心中越發篤定:“玉夫人爲何不說話?”
這時祖安劇烈咳嗽幾聲,然後做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玉煙蘿急忙將他扶住,同時也心有靈犀地配合起來:“你要證據,我當然有,只不過現在郡公剛剛大戰後重傷在身,現在急需要療傷,先送他回去後再說。”
她之前影音鏡錄下的畫面當然是鐵一般的證據,可其中很多畫面並不適合公開出來,所以她需要時間回去處理,幸好祖安機智,不然她還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桑弘等人本來提出把脈療傷,但被玉煙蘿果斷拒絕。
衆人倒也沒有懷疑,朝廷和雲中郡本來就不太對付,換作是他們也不放心將郡公的脈門交給別人。
簡延祐畢竟身爲郡公,如今傷重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救人,有這個名義在,衆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於是一羣人浩浩蕩蕩護送祖安回了公爵府。
整個公爵府頓時轟動起來,找大夫的找大夫,熬藥的熬藥。
張姬等人哭哭啼啼要來看望,看到那些鶯鶯燕燕,祖安可謂是頭皮發麻。
畢竟剛剛纔見到了簡延祐,心中難免有些內疚感。
幸好玉煙蘿將她們都擋了出去,她要親自守護。
她正妻的地位在這裡,誰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紛紛在外面等待。
關上房門過後,玉煙蘿快速拿出了之前的影音鏡,然後另外又掏出幾塊影音石,然後又用畫筆畫出一些法陣,然後開始忙活起來。
看到那些畫面飛舞,祖安看得目瞪口呆,這世界也能玩視頻剪輯?
不過他心思很快回到了紫霜神乳上來,正要喚羋驪出來,又擔心玉煙蘿在一旁有些不妥。
於是便起身說道:“夫人,這裡暫時沒我的事了,我先出去一趟。”
玉煙蘿秀眉一蹙:“不行,這時候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