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祖安現身,玉煙蘿又驚又喜,急忙上前查看:“你沒事吧?”
感受到她那濃濃的關切之情,祖安衝她微微一笑:“放心,沒事。”
看到嫂嫂緊張地抓住對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那種默契,簡泰定頓時心酸無比,心想那個紙新娘簡直是廢物。
紙新娘卻是目不轉睛望着祖安:“回答我,你爲何能看出破綻?”
祖安這才答道:“你應該是利用別人記憶中最冤屈的記憶來改變織造那個幻境的,那樣的確讓人感受越發強烈,可是對於我來說,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反而成了破綻。”
“因爲那段故事並非我經歷的,而是我前……咳咳,在話本中看到的一些虛構情節,我實在無法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雖然在這個世界看到了不少以前那個世界的知名人物,比如秦始皇,章邯,羋驪這些,但這個紙新娘一種濃濃的國產鬼故事的畫風,怎麼看都和竇娥不太像啊。
紙新娘慘然一笑:“沒想到竟然是因爲這個被識破了,不得不承認你這人心志堅定,遠非常人所能比,這麼多年來多少才智卓絕之輩進入了那個環境,哪怕有所懷疑,最終還是中了招。”
祖安沒心情聽她的誇獎,淡淡地說道:“還要繼續比試麼?”
“不比了,我已經輸了。”紙新娘搖了搖頭,然後不待同伴挽留,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
途中似乎還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悄悄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祖安心中疑惑,幻境中那些事情真的只是她虛構的麼?
就在這時牆角的那小娃娃哇哇地哭了起來:“孃親,孃親,不要丟下我。”
他笨拙地要去追紙新娘,可他年紀這麼小,還處於蹣跚學步的階段,才跑幾步便摔倒在地上了。
只能淚眼汪汪地伸手想去抓遠去的紙新娘,可惜紙新娘此時心事重重,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根本沒有回頭。
玉煙蘿秀眉一蹙,她看了看孔青等人一眼,見他們神情冷漠,根本沒有半點想管的意思,不禁暗暗感嘆這些妖人真的是冷漠。
看到那粉妝玉琢的娃娃,玉煙蘿心中一軟,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乖,不哭了,要不我帶你去找你娘吧。”
如今比試已經結束,想來以孔青的身份也不至於出爾反爾,她先追上去將人還給紙新娘再說。
誰知道她的安慰並沒有起半點效果,那娃娃反倒哭得更傷心了:“我餓,要吃-奶奶。”
一邊說着一邊眼睛望向了她那脹-鼓鼓的胸脯,撅着小嘴兒便要湊上去。
“哎呀~”玉煙蘿雖然名義上已是人妻,但是冰清玉潔,內心深處更接近一個小姑娘,哪裡受得了這種羞人的事情,下意識將其往後推了推,尷尬地說道,“阿姨沒……沒那個, 我送你去找媽媽。”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喝,哇哇哇……”那小孩見狀再次嚎啕大哭,同時搖晃着撥浪鼓,彷彿這樣能讓自己稍稍安定下來。
玉煙蘿聽着他的嚎啕大哭,再加上那撥浪鼓的聲音,總覺得腦袋中有一陣恍惚,眼睛也似睜似閉,彷彿困了一般。
祖安眉頭一皺,天底下哪個當母親的會忘掉自己孩子呢,就算那一剎那忘了,聽到哭聲的話也肯定回過神來了。
可紙新娘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而且剛剛幻境之中,那個紙新娘似乎也沒有小孩的。
祖安心生不妙,急忙往那邊衝了過去:“夫人小心!”
聽到呼喊,玉煙蘿有了片刻的清醒,畢竟也是一族之長,馬上意識到不對,急忙將眼前小孩推開。
可惜對方的手卻僅僅抓住了她的手腕,猶如鷹爪一般死死箍住,哪裡掙脫得開。
那小孩也一改之前天真無邪的模樣,表情變得極爲成熟陰狠。
他正要更進一步,卻發現祖安迅速趕到,眼中露出一絲遺憾和懊惱之色。
無奈之下只好避其鋒芒,手中白色煙塵一揮,整個人已經跳到了後面安全地帶。
祖安急忙護住了玉煙蘿,擔心她安危,倒也沒有追上去,而是護着她跳到後面:“夫人你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就是剛剛吸了一點他灑出來的白色粉末,不過沒吸入多少,應該問題不大。”玉煙蘿急忙運功檢查了自身一番,似乎並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祖安這才霍然望向遠處的那小孩,對方那張小臉此時陰鷙盡顯,明顯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妖怪,哪裡是個天真的小孩。
古龍那句話果然說得好啊,行走江湖小心的四種人,小孩就是其中之一。
這時那小孩嘿嘿笑了起來:“夫人是女人,又怎會沒奶呢,吸入了我的藥粉,連公牛都會產出奶來,更何況女人呢。”
玉煙蘿一怔:“這毒藥是‘公牛的奶’?”
那小孩表情有些錯愕:“沒想到夫人竟然連這藥的名字也知曉,當真是見識廣博。”
玉煙蘿確實下意識看了祖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嬌羞之色,說起來這藥還是在他那裡知道的,當初他拿這藥來威脅自己,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了。
祖安乾咳了一聲,顯然被她看得有些尷尬。
一旁的簡泰定看到這一幕心態徹底崩了,還以爲嫂嫂冰清玉潔,只是和這男人有些曖昧。
可看他們這模樣,兩人早就有了肌膚之親了啊,甚至不滿足於常規的親熱,還用了這種虎狼之藥助興。
嫂嫂啊嫂嫂,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重口味,虧我以前還把你當女神一樣供着。
他連手指都捨不得碰一根,結果祖安那廝竟然如此蹂躪自己的女神,連藥都用上了,簡直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
來自簡泰定的憤怒值+745+745+745……
祖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忽然發什麼神經。
這時玉煙蘿忽然嚶嚀一聲,身形一顫,捂着額頭似乎要摔倒的樣子。
祖安急忙將她扶住:“你怎麼了?”
她因爲怕冷的緣故,平日裡的肌膚偏白,同時冰冰涼涼的,此時卻是帶着一層玫瑰色的紅暈,而且有些發燙得厲害。
玉煙蘿彷彿觸電一般往旁邊一縮:“沒……沒什麼,你……你別碰我。”
那小孩卻桀桀地笑了起來:“中了我虺毒童子獨門研製的‘公牛的奶’,又豈會沒事?現在你是不是覺得渾身燥熱難當,心中盪漾啊?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全身香汗淋漓,猶如山洪爆發;再到後面,處子都能產出奶來。我說要喝夫人的奶,自然是能喝得到的。”
玉煙蘿氣得渾身發抖:“無恥!”
祖安霍然看向了孔青:“孔先生,比試已經結束,莫非你們要毀約不成?”
孔青此時也暗罵虺毒童子太過陰損,不過關係着賭局的勝負,他自然不可能拆臺,微微笑道:“剛剛我們有言在先,你們若是打敗我這手下幾人,自然是贏了。當時我明明告訴了你這些都是我的手下,只是你們自己大意忽略了虺毒童子而已,怎麼能怪我毀約呢?”
祖安:“……”
孔青微微一笑:“這樣吧,如果你們認輸,答應和我們合作的話,我讓虺毒童子給玉夫人解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