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簡泰定聽着手下人的稟告,不禁眉頭一皺:“玉煙蘿找了兩個人到那冒牌貨房中,隔了很久纔出來?可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不知道,那兩人從頭到尾裹着斗篷,看不清樣貌,甚至連性別都分不清。”那手下答道。
“廢物,在我府上連這些都查不清,養你們還有什麼用!”簡泰定大怒,他平日裡其實脾氣沒這麼暴躁的,主要是前些日子受了重傷,這倒也罷了,他只要能當穩這個公爵就挺好了。
誰知道今天又有個冒牌貨找上門,打破了他的春秋大夢,心中自然煩躁異常。
那手下低頭賠罪,反倒是一旁的明叔勸道:“二爺也不必爲難他,玉夫人乃玉家家主,素來深不可測,真要有心藏兩個人,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說完對那手下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那人抱以感激的眼神,對兩人行了一禮,匆匆離去了。
簡泰定也沒說什麼,待他離開後,方纔和明叔討論道:“我這個嫂嫂我真有點看不懂她了,以前和我關心明明挺好的,每次對我也是笑臉相迎,不管我和她說什麼,她都抱以和煦溫柔的笑容,所以我纔沒有那麼急迫去對付她。可現在看來,她是在把我當猴耍啊,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野男人來拆我的臺!”
由不得他不憤怒,在他心中早已將玉煙蘿看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結果如今玉煙蘿不僅搞出個冒牌貨郡公來對付他,還在他面前和那傢伙卿卿我我,簡直是當面噁心他來着。
明叔嘆了一口氣:“玉夫人昔日被譽爲天下第一美人兒,不知道多少英雄豪傑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據說連皇上當年都對她動過心思,可最終依然無緣一親芳澤,由此可見她肯定極有手段,二爺之前實在太掉以輕心了。”
他說的還比較委婉,就差直接說簡泰定見了玉煙蘿便被迷得走不動路了,就像舔-狗一樣。
簡泰定老臉一紅:“之前確實太輕敵了些,這女人太厲害了,突然來這一招,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這麼像的冒牌貨,我們若非知道實情,恐怕也識破不了。”
“所以就看張姬了。”明叔神色平靜,“只要她那邊能找到證據,我們馬上昭告天下,讓那冒牌貨萬劫不復,而且也能借機向玉家發難。”
“不錯!”簡泰定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敢來太歲頭上動土,不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世人都不知道雲中郡誰做主。
兩人又商議了一下細節,送走明叔的時候,簡泰定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明叔,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假如啊,大哥其實沒有死?因爲這傢伙實在太像了。”
明叔神色一肅:“二爺你這叫疑心生暗鬼,郡公怎麼可能還活着,你我都是親眼看着……哼,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活過來了,那又如何,如今雲中郡已經變天了,真的也能成假的了。”
他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之前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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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二爺比起大老爺更有梟雄之姿,可以一起成就一番大事業,但如今看來遇到點事情,竟然如此慌亂,實在是……
難道是因爲受了重傷,導致心理也變得脆弱些了麼。
簡泰定一驚,神情也堅定起來:“明叔教訓得是!”
接下來他們就等着張姬的消息,可惜第一天那冒牌貨並沒有讓張姬侍寢。
這也在意料之中,對方是假的,肯定不敢和張姬有什麼親密接觸,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過這種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接下來幾日他們暗暗造勢,公爵府乃至雲中郡都有一些流言蜚語,說這個雲中郡公是冒牌的,因爲都不敢和以前的枕邊人親密接觸,怕被識破云云。
一開始大家都當笑談,但後來隨着對方一直不讓那些姬妾侍寢,大家的心態漸漸都變了。
莫不成那傢伙真的是假的麼?
身處漩渦中心的祖安自然也知道這些流言蜚語,他不得不佩服玉煙蘿這些安排。
明明什麼都準備好了,卻要裝作一副心虛的模樣,讓他一直避免和張姬接觸。
如今莫說整個公爵府,就是整個雲中郡的氣氛都徹底烘托起來了,大家都等着謎底揭曉的一刻。
此時所有人對他的懷疑有多深,事後信他就有多真。
可憐簡泰定機關算盡,自以爲掌握到了他命門,卻沒料到一切都在玉煙蘿的計劃之中。
最終在衆人眼中,祖安被逼得推無可推,無奈之下只能同意召喚張姬侍寢,試圖看能不能矇混過關。
簡泰定和明叔則悄悄守在他院子外,等着過一會兒張姬奪門而出。
畢竟張姬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且之前也是郡公的姬妾,他只能引導對方這個郡公是假的,需要她驗證,而不可能讓張姬真陪一個假貨睡覺。
簡泰定和明叔還提前找來心腹手下埋伏在周圍,一旦得到確認消息,他們就馬上按照既定計劃行事。
首先要抓住那個冒牌貨,同時控制住玉煙蘿,另外再將消息傳播到府外,造成既定事實。
其實除了他之外,各方勢力或在府中安插了眼線,或派人守在公爵府外,都眼巴巴地等着兩人圓房的消息。
看到不遠處房間裡燈火通明,簡泰定滿意地摸了摸脣邊的小鬍子:“這是我叮囑張姬一直把燈開着的,免得那冒牌貨關燈過後矇混過關。”
“二爺英明!”明叔也笑了,看來對方雖然偶有失常,但整體上還是一個明主人選。
計劃了這麼久,今天就能塵埃落定了。
“怎麼還沒出來?”正所謂心繫則亂,隔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明叔都難免有些焦急起來。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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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顯急躁的簡泰定反倒變得極爲淡定起來,幫他倒了一杯茶笑着說道:“明叔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莫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且聽我吹-簫一曲平復一下心情。”
說完掏出一根精緻的玉簫,拿到脣邊吹奏起來,一邊吹着一邊望着不遠處的院子。
這簫聲其實是他和張姬約定的暗號,在暗示她抓緊了,或者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便發信號讓他們進去救人等等。
一旁的那些心腹手下看着月光下的簡泰定面含微笑,吹着玉簫的模樣,風流瀟灑,簡直是濁世間的翩翩佳公子,風姿讓人豔羨不已,一個個尋思着要是能有二爺十分之一的風采,出去找那些姑娘還不是亂殺呀。
唯有明叔暗暗皺眉,總覺得簡泰定這種做法過於文青了,都是那些世家公子間流行的無用之物。
動聽的簫聲傳遍整個公爵府,連守在外面的其他各方勢力的首腦也感慨不已,簡泰定這是成竹在胸啊。
這顯然也是簡泰定要傳達的信息,他就是要藉此向雲中郡各方勢力宣告,這裡還是他在做主!
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笑容也漸漸凝滯下來。
吹了一半天簫,嘴都吹乾了,張姬怎麼還不出來?
看到一旁明叔疑惑的眼神,他勉強笑了笑:“無妨,估計是有些事情耽擱了,畢竟那傢伙裝得挺像的,要不我換首曲子吧。”
結果一曲終了,張姬依然沒出來。
這下簡泰定真不淡定了,想強行挽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臉色陰沉繼續等待,此時他還有什麼心情吹奏曲子,雙眼死死地盯着院子門口。
可是這一等,就等待天邊發白,張姬依然沒有出來。
“這對奸-夫淫-婦,不會把老子吹的簫當助興了吧。”
雞都叫了,簡泰定終於破防了,哪裡還呆的下去,臉色鐵青地拂袖而去。
天亮了很久過後,張姬終於從院子裡出來了。
看到她滿臉紅潤,這一年來眉宇間積攢的昔日閨怨早已不見,露出一絲甜美滿足的笑容,周圍的人不用問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很快這邊的消息傳遞到了雲中郡各處。
張姬親自試過了,確實是如假包換的雲中郡公!
得知這個消息,雲中郡整個官場都來了一個重磅地震。
不過民間流傳的則是另一個版本,郡公和姬妾久別重逢,猶如干柴碰到烈火。
他的二弟簡泰定則守在窗外一夜,吹-簫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