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切只爲了活着

在無人的小道上,蘇宣一個人低着頭默默走着,並沒有意識到在他前方不遠的地方,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路燈上看着他。此刻他的內心很是迷茫,似乎前方的道路都被堵上了,看不到一絲光明。

莉莉絲的言語一直在他的內心深處反覆着,不聽着在追問着他。

正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散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

“生靈時常都會有迷茫的時候,這是因爲他們擁有智慧。其實迷茫有時不是一件壞事,這說明你處在一個命運的轉折點上。作爲一個長者,我想應該指引一下你!”坐在路燈上的中年男人伸展了一下肢體,然後便從路燈上跳了下來,像一個舞者般邁着優雅的舞步來到了他的身旁。

“現在讓我珍重的向你介紹一下我,本人‘黃昏’隊長莫珈德,是一名高雅的琴師!”莫珈德晃了晃手中的小提琴,用手中的琴絃在提琴上拉出了一個個音符。

“你是來勸我加入你們的吧!”蘇宣看了看他,似乎在打量着他:他就是那個迫使裁罰者離開的傢伙。

“不,不……我怎麼會像莉莉絲那樣的呢。我最厭惡的就是強迫的行爲了,不過是像剛纔所說的那樣以長者的身份來指導你。”面對的蘇宣的疑問,他矢口否認,反倒是要像一個長輩樣說教。

“少年,我知道你嚮往平淡的生活,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條路上也並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樣糟糕。‘理’的路雖然沒有凡世間那樣有着安逸的生活,但它卻會給你掌握命運的能力。”莫珈德向蘇宣眨了眨眼睛,但他並沒有理會,只是默默地從莫珈德的身邊走過。

“你等等啊,別走啊!你真的以爲你從這裡回去就能夠回到過去的生活嗎?就算GOD沒有注意到你,也根本回不到以前的生活。我想你應該已明白了,你身上那東西意味着什麼了吧!你不要小看了GOD,作爲唯一一個能夠得到‘理’世界各方強者承認的組織,他們的力量是你所想不到的。”莫珈德看着眼前遠去的蘇宣,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突然整條街道的空間開始變動,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了,蘇宣只覺得不管自己向哪邊走去,都會回到原地。

“你對我做了什麼?”蘇宣大聲地對莫珈德吼道。

莫珈德聳了聳肩,很是無奈的看着他說道:“不用這麼大的聲音,我還沒老,聽得見。我只是讓你明白一個事實,僅此而已。”

他用琴絃在蘇宣的身體周圍輕輕的劃上了一下,一個詭異的世界出現在他的眼前。無數潔白的絲線在虛空中隱約浮現,不斷糾纏着身體四周的空間,彷彿在串聯着什麼。而這些絲線的原點竟然是來自他胸前的十字印記。

“GOD是一個維護秩序的組織,一切擅自擾亂世界規則的行爲都會默認爲敵對行爲。不幸的是,你看看你的周圍,就算沒有郊外的那次襲擊,我想你也該進入他們的黑名單當中,而且還是必須誅殺的目標。”莫珈德走到蘇宣的身旁,用手搭

在他的肩上,如同親兄弟的一般說着。

“所以嘛,大叔我認爲少年你還是加入我們。你看,這樣你可以換我救你的恩情,還可以得到一個信得過的組織做後臺。再說了,我們這裡不僅年薪高,而且還有可愛的莉莉絲小姐,你認爲怎麼樣?”

“我……我加入!”

是啊,莉莉絲就像你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沒有誰是對的,誰是錯的,一切只是爲了活下去。

面對着莫珈德的邀請和理由,蘇宣最終還是同意了。他雖然對於凡世間的往事無法忘懷,但他卻不迂腐,畢竟生命都沒有了,又談何平淡,就像當年他跟着爺爺走出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子一樣。

莫珈德聽到蘇宣的回答,不再像剛纔那樣嚴肅起來,反倒是小孩子那樣手舞足蹈的在街上跳起了爵士舞,最後還不顧他的反對,一隻手將他提了起來,大步向訓練場走去。

此時的訓練場傳來響雷般的爆鳴,就連訓練場場地的地面也隨着爆鳴聲震動着。

“暴熊,你說要加入我們的那個傢伙有何能耐?”一個被紫色邪氣環繞的妖豔青年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歐洲男人身後,看着前方測力器上不斷跳動的數據。

這個歐洲男人如熊一般高大,身上結實的肌肉將白色的背心撐得鼓鼓的,像一個個小山一樣。雙臂呈現金屬光澤的肱二頭肌在男人每一次擊打測力器擋板時都崩得緊緊的,體內的血液更是在瘋狂的擊打中發出猶如泄洪時水壩發出的怒濤聲,滿身的汗水在他如炙熱的血氣下化作白霧圍繞在身體的周圍,讓他的軀體猶如一臺精密的蒸汽機在高度運轉。

暴熊並沒有急着回答青年的問題,反倒加快了出拳的速度,只見測力器如同礁石在怒濤的衝擊一樣在這般的拳勢下啪啪作響,而測力器的數據也隨之向上跳動,最後整臺機器猛地一震,在地面上滑行數米,留下了足有半寸深的滑痕。

看到測力器震飛後,他停止下了手臂的高度運動,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毛巾,擦拭額頭上的汗漬。

“青蛇,隊長的決定是不容質疑的!”暴熊猛地瞪了青蛇一眼,但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隊長選擇的人不一定要擁有強大的能力,對於現在的‘黃昏’來說,是時候注入新鮮的血液了所以一個潛力非凡的隊員在這個時候就尤爲重要了。”

“暴熊你錯了!難道這麼多年你還沒有明白嗎,這個世界永遠不缺乏天才,但天才只要死了,那就不再是天才了。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保證至今還活着,纔是根本。”說話間,青蛇似乎回憶起什麼,面容也變得可憎起來。

見到如此狀況,暴熊的臉色也沉下去了,於是大吼道:“青蛇,你給老子聽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服從隊長的命令,但有一點你敢在隊長下命令後弄出什麼岔子,老子活剝了你。隊長當初救了我們的命,我們不能忘本。”

正當青蛇要說什麼的時候,訓練場門外傳來一陣大笑,緊接着一聲巨響,一個人形物體破

門而入,直向場地上的暴熊飛去。

面對着人形物體的暴熊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他衝上前緊緊地抱住它,隨後便很自然地趴倒在地,將自己近乎無盡的血氣散發在場地上,形成一個領域。而他身旁的青蛇也展開了自己的領域,就如同防備着什麼洪荒巨獸般。

從場外傳來大笑到他們展開領域來只是一瞬間,但突然爆發的威壓如同凝固空間一般將在場的衆人死死地壓在地面上。

“莫珈德,你給老孃死進來!每次來我這裡你都要破門而入,你就不能像你身上穿的那樣紳士的用手把門打開再進來。不要以爲你是隊長就可以無視規則,要不然下次排序賽老孃有你好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扛着像火箭筒的武器憑空出現在場地上,她就像個鬼魅一樣欺騙了衆人的眼睛,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來到訓練場的。

“隱者用不着這樣吧,你就不能像莉莉絲那樣溫柔點嗎,小心你以後嫁不出去。哈哈哈,再說今天可不是我破門而入,而是暴熊懷裡的臭小子!”

“你……”隱者回過頭瞪了一下暴熊,很無奈的將手中的武器放了下來,因爲她知道那個老小子跟過去一樣,早跑了。無處發泄的她走到暴熊等人身旁,用高跟鞋踢了踢像死人一樣的撲倒在地的暴熊。

“別裝了,都給老孃起來!”

聽到了隱者充滿怒氣的聲音,趴在地上的兩人像打了雞血似的屁顛屁顛爬了起來,而在被莫珈德用來破門的蘇宣暈沉沉的被暴熊提在手中。

“隱者大人,這個傢伙是……”站在暴熊身後的青蛇討好似的指了指暈過去的蘇宣。

“你給我閉嘴,這個小傢伙以後就是你們的隊友了!暴熊,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的隊伍不需要沒有的廢物!在出任務前,他有你來教導,做不到,我有你好看!”這個叫做隱者的女人指着比她高一個頭的暴熊的鼻子下達着命令,說完便提起火箭筒消失在場地上。

剛纔吃癟的青蛇見此沒良心的哈哈大笑,走到暴熊身邊,相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暴熊氣憤的在場地大聲吼叫,一巴掌拍掉肩上的手,轉身帶着蘇宣,走向訓練的地點。而場地上只留下青蛇傻傻的站在原地。

“咔吱!”一扇門緩緩的打開了,刺眼的光線從門縫中宣泄而出,在黑暗中創造出一片光明的禁土。忽然一個龐大的身影擋住了光,就如同黑夜中的魔神,那青黑的大筋在手臂上盤踞着,順着手臂下來一個沉睡的少年掛在手中。他隨後便關上了大門,一張羊皮紙伴着少年獨自留在了無盡的黑暗中。

無盡樹林中一陣陣自然地歌唱悠然響起,繁茂的枝葉將灑落的陽光劃作林中點星,一個優雅的身影在散落的光芒中穿梭着,輕柔的舞步在枯黃的落葉上輕輕點踏,留下了生命的歌唱。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他感受着陽光新生的溫暖,似乎想起了那個站在墓碑前戴着十字項鍊的男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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