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靈子又喝了一杯酒,臉色有些酡紅,接着說道:“要說這事啊,平常看來是跟三宗沒有什麼關係,不外乎就是使得東海海中產生亂流的機率增加,海島位置偏移之類的。但是那一次,這東海海底板塊的變動,卻是真正成爲了三宗分裂的罪魁禍首!”
“啊?!”“夏傑”驚訝地發出聲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伏靈子繼續說道:“徒兒,你是不知道,其實最初,在這東海之中,有着一座巨大的海上山峰,而這座山峰,正是三宗最初的宗門之所在。那時候,這座海上巨山由三宗共同所有,是一個宗派,名爲“正一”,在其中,由三宗輪流執掌宗門大體事物。在當時,這個由三宗構成的宗派足可以說是稱霸整個東海,就連大夏,也不敢輕易出兵,擅自把兵鋒帶到這片大海上來。”
伏靈子說着,頓了頓,笑着看了看”夏傑”,又說道:“可惜啊,這一切,都在那場板塊變動之中打止。那一天,是‘正一’一年之中的慶典之日,但最終卻鬧得不歡而散,三宗徹底分裂了。那是在當天的下午了,本來一切都按照所佈置的步驟進行,一切都很正常,幾乎就要在這樣的氣氛當中結束了。但是,在這時,海外巨山卻突然發出了劇烈的晃動,所有人幾乎都被這種劇烈的晃動所晃倒,跌倒在地,狼狽至極。後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海外大山,竟然由內部直接開始了崩裂,而且崩裂的速度極快,宗門之中所設下的陣法盡皆失效,全部都在這股巨大的足可以翻天的力量面前所破壞,完全成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說到這裡,伏靈子臉色變得潮紅,情緒也有些激動了起來,“轉眼之間,這座大山就被分成了巨大的三個部分,不知是不是天意在作弄,這三部分,剛好就各自覆蓋了三宗各自的所在,除了最中央的大殿之外,全部都毫無損傷,甚至連一棵樹苗都不曾受到破壞。在大山的三大部分都還沒有被強力的渦流所帶走的時候,三宗的主持人匯聚在一起,討論着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開始的情況還好,但是接下來,三人之間的話鋒瞬間一轉,都互相指責另外的兩人是有意不及時啓動護山大陣,甚至還幫助、加劇了大山的分裂,就是想從‘正一’當中分裂出去,自立門戶!面對着同樣的職責,三人當然又是矢口否認,同時卻又指責着對方,情況越來越差了。到最後,三人乾脆一句話也不說了,都是冷眼盯着另外的兩人,滿腹狐疑,猜疑不定。
“終於,這種尷尬的氣氛被一句話所打破了,‘既然大山已經分裂,也不可能再聚合到一起了,乾脆三宗都分開算了,省得相互之間看着敗壞心緒,眼不見心不煩!’
“此話一出,幾乎就是將退路完全都給堵死了,不管是還在氣頭上,還是真的有這份心思,總之這一句話出口,三宗的分裂便再也無法挽回了。面對大山分裂出來的,漂浮在強力渦流上的三座海島,三宗各自都保持着沉默,不知是何考慮,都是在眼睜睜地看着另外的兩座海島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遠去,越來越遠,知道消失在了視線當中。由此,三宗徹底分裂,真正地變成了三個宗派。”
“夏傑”滿眼的難以置信,驚訝地問道:“師傅,這三宗還當真就因爲這個原因而分裂了?”
伏靈子這時的表情已經平復,張着嘴笑道:“不然你以爲呢?”
“夏傑”想了想說道:“我還以爲這三宗分裂最起碼也得要相互之間打上一場亂戰,最後誰也不服誰,就此分裂了呢!”
啪!
伏靈子一聽,順手在“夏傑”的腦門上來了一下,睜着眼睛說道:“嘿,臭小子,瞎想什麼呢?!你就淨想着打架呢?”
“哎呀!”“夏傑”趕緊抱住腦門,縮着脖子,嘿嘿地笑着,對着伏靈子說道:“師傅,徒兒這不是說笑呢嗎?消消氣,消消氣,氣壞了您老的身子可就壞事了,我可還等着您老傳我一些道法好回家長長臉呢!”
伏靈子那一腦門拍下,自己也是有些後悔,好不容易纔能夠收一個徒弟,就這樣給敲壞了那可不得了,再一看那小子一臉的笑容,說道:“好了,臭小子,今天也該休息了,明天我們可就要離開桑海郡,離開這大夏了。”
“是,師傅!”“夏傑”笑着回答道。
“嗯,”伏靈子點點頭,說道,“去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可就真的要離開了,這一走,可就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了大夏了。”
“夏傑”說道:“放心吧,師傅。徒兒我可不是那種已離家就成天哭哭啼啼的人,不學有所成,我是不會回來的,因爲那樣不僅對不起生我養我的家人,更是對不起我自己,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卻不懂得珍惜,那樣的人,與廢物無異!”
伏靈子滿意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笑道:“說得好!看來我這次可真是收到了一個好徒弟了!爲師這輩子剩下的時間裡,只要能夠看着你有出息了,就可謂是此生無憾了!此生無憾吶!”
“哈哈,”“夏傑”笑道,“那師傅你可就等着看好吧!徒兒總有一天會超越你的!”
“哈哈哈哈!”伏靈子也是笑了起來,說道:“臭小子,還真是挺有雄心的,不過,這纔是好事,修道一途,本就乃逆天行事,與人鬥,與天鬥,就是要憑着這一股不服輸、不認輸的精神,堅韌的意志,唯有具備了這樣的品格,纔有可能在修道的路途上走得更遠!爲師就等着你超越我的那一天了!我只希望那一天不要來的太遲啊!不然師傅可就不一定能夠看到了!”
“夏傑”神情嚴肅地說道:“師傅,您放心,我夏桀說到做到!”
伏靈子微微有些醉意,並沒有聽出“桀”字之中語調的變化,只是一個勁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