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巨大的黑色手掌從空中猛烈拍打下來,鋪天蓋地,勢不可擋!
在黑色手掌的掌心之中,那一隻眼睛突然睜開,從瞳孔之中釋放出許多的黑色液體。這些黑色液體一經落地,便在地面上發出了“茲茲”的聲音,很快,被黑色液體所覆蓋的地面開始被腐蝕,大塊大塊的地凹陷下去,形成了無數個大小不一的不規則坑洞,模樣甚是嚇人,如果人被這些黑色液體所腐蝕的話,只怕是在瞬間就會使得身體上面全部腐爛,最後形成一灘膿血。
“哼!”
呂奉先看着樑蕭所釋放出來的黑色手掌,一聲冷哼,“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獻醜?!”
呂奉先忽然左手一擡,在面前的虛空之中,就是一個巴掌拍下。
啪!
在那隻黑色手掌前方,竟然是瞬間出現了另一隻手掌,而且要比樑蕭所釋放出來的黑色手掌更加巨大,足足是那隻黑色手掌大小的一倍多!
“啪”的一聲響起。
響聲過後,只見那隻黑色手掌被呂奉先所控制的手掌直接是一巴掌拍碎,分散成了無數的黑色液體,不斷的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一片“茲茲”聲,聲音極爲難聽。
樑蕭眼中冷光四射,右手又是一抖,在他的操控下,那灘黑色液體迅速從地面上不斷匯聚,逐漸縮成一團。這時,樑蕭的右手如同在開始釋放出黑色手掌一般,嗖的一擡,那股縮成團的黑色液體再次升上了空中,這一次,卻是變成了一根長矛,黑色的長矛!
黑色長矛成型之後,樑蕭右手突然一撤,那根長矛對着呂奉先所站之處猛地一戳,嘩啦一聲,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穿破了天空,卻又更像是一頭扎入了水面,破開了湖水,使得周圍的空氣如同被撥動了的水波一般,肉眼可見的,盪漾開來。
只不過一眨眼間,下一刻,黑色長矛已經出現在了呂奉先的頭頂上方,不過三尺,而且還在往下穿刺!
“哼,不管再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呂奉先手上再次一揮,那隻巨大的手掌顯現在空中,直接伸出,立刻就要將那隻黑色長矛拿捏在手。
沒想到,那隻黑色長矛就要被巨大手掌拿住時,卻突然嘩的一下自行分解了,重新變成了那一灘黑色液體,當着呂奉先頭頂,一股腦地直接淋下,似要將他包裹在其中,吞入無盡的黑暗。
“就是現在!”
樑蕭見狀,立即帶着弟子葛離從對着呂奉先的另外一個方向逃竄,足下生煙,黑煙。黑煙在兩人腳下,突然微微離地,這也使得樑蕭、葛離師徒二人從地面上浮起,快速奔走。
與此同時,金蟬子則是跑上了與他們不同的方向,但是在他的臉上,卻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似是,有些嘲諷。
而此時,呂奉先被那股黑色液體圍住,根本看不見樑蕭師徒二人的情況。
不過,在高順的臉上,卻也是顯出了笑意,耐人尋味的笑容,與金蟬子的笑容相差不多,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下一刻——
砰!
一聲巨響發出。響聲過後,那股黑色液體轟然炸裂,不住飛濺,四散開來。
“不過只是一個跳樑小醜,一點微末之技而已,不過拿你來熱熱身倒也無妨。”
呂奉先眼中戰意開始浮現,“讓我來試試,你的能耐究竟是不是隻有這些?”
吸氣,握拳,拳擊。
瞬間,呂奉先騎在馬上,做出三個動作。
樑蕭帶着葛離正在奔逃間,突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出現,如同一座巍峨高山,沉重無比,壓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糟了!”
樑蕭心中頓時一片冰冷,如同墜入冰窖當中。
“離兒,你趕快躲開這裡!”樑蕭對着葛離大喊道,右手快速伸出,把葛離從身邊一把推開。
轟!
就在葛離被樑蕭推開之後,在樑蕭頭頂,一隻滔天巨掌猛然握拳,電光一般,朝着樑蕭立刻就是一拳狠狠砸下,無數空氣被巨拳壓爆,發出轟鳴!
樑蕭心中驚懼,拼命地奔跑着以躲開這隻巨拳的轟擊,同時手上絲毫不敢停歇,不斷釋放出各種技能,朝着巨拳砸去,頓時一陣煙霧擴散,五顏六色,隨後便在樑蕭的操控下快速聚合,最終混合成一種慘綠色,形成一隻枯手,五指竄起,如同圓錐,朝着巨拳,一下子插了上去。
轟轟轟轟轟!
在突然的一陣沉寂之後,那隻巨拳終於砸到了地面上,一陣劇烈的爆炸產生,震耳欲聾!
“師傅!”葛離被樑蕭一把推開,僥倖逃脫了巨拳的無情轟擊,眼看着巨拳對着樑蕭直接砸下,地面上爆炸產生,大聲叫道,接着,便發了瘋似得衝進了因爲爆炸而產生的,尚未擴散開來的濃濃煙霧當中。
“哎呀,當真是慘不忍睹,貧僧也是沒辦法,纔會挑唆你做出這樣的蠢事,希望你不要記恨於貧僧身上。”金蟬子臉上笑得極爲開心。
“阿彌陀佛。再在這裡呆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也罷,貧僧就此告辭了。”隨即,看了一眼濃煙之後,以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微弱聲音說道,雙手合十,身後佛光漸漸將他包裹,就此隱於其中,隨後,佛光消散,金蟬子就此消失,至於那些幾乎被蒙毅指揮着黃金火騎兵全部殺死的大雷音寺的僧兵,他不過只是在最後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表示,就好像那些死去的僧兵們不過只是一堆垃圾,被人掃除得一乾二淨。
當煙霧逐漸散去,露出了裡面的場景。
各方衆人一齊望去,只見在原本較爲平坦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是呂奉先揮出的那隻巨拳的拳印,深不見底。
“切,小蟲子竟然沒死?”呂奉先撇了撇嘴。
這時,在坑洞當中,葛離扶着樑蕭從裡面爬了出來。
樑蕭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經破裂,渾身是血,臉色烏青,在爬出坑洞時,終於沒忍住,哇地就是一大口血吐出,血沫濺出,到處都是。
樑蕭艱難地朝着呂奉先看了一眼,心中充滿了後怕,暗道自己這一次沒有死在巨拳底下正是僥倖,憑着自己所有的家底,這才勉強逃脫了死亡,不過現在全身是傷,筋脈被那如同鬼神一般的力量攪亂得徹徹底底,只怕這次能夠活下來,最少也要幾年才能夠緩緩地恢復過來。
“離兒,爲師……爲師沒事,放心吧。”樑蕭看着葛離,寬慰道,然而,話未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葛離憂心忡忡,又向着呂奉先恨恨地看了一眼,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想必呂奉先已經被他殺死了不知多少次。
“看來,還得再加上一拳。”呂奉先不滿意地揮了揮手,自語說道。
這時,一男一女從西邊快速趕來。
只聽那男子口中喊道:“無雙侯,還請手下留情!”
“哦?”呂奉先朝着那男子看了一眼,隨後又看了看一旁的高順,笑道:“那人被你看了一眼,竟然還沒有到重傷到需要躺在牀上的地步。有意思,看來還有大魚。”
高順也看着那一男一女,笑而不語。
那一男一女兩人,正是先前的白慕然和唐賽兒。白慕然眼看着呂奉先就要再次下手殺死樑蕭、葛離師徒二人,心裡不由得一及,忍不住開口大喊。
見到呂奉先暫時沒有動作,白慕然不由得呼出一口氣,背後已是漸漸滲出了冷汗來,溼透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