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涌動之間,兩尾噬血魚王帶着族人小心的守候在池邊,自從楊霖離開了血池,彌成、彌興兩位魚王早沒有仇恨之心,一邊回覆着法力傷患,一邊等着楊霖復返,生怕楊霖入血池之後,出了什麼差池或是惱怒,而禍及生命,
“小友回來了,我這就引小友去一處安全之地修煉,免得再引來什麼利害的魚王。”一見楊霖入池,彌成急忙游到近前說道,
“不急,你先帶我去多收伏一些魚王,越多越好,我要在血池中找一個人,一個女子。”說話音,楊霖隨手打出一道法力,在血池中漸漸驟成幻女的身形來,
“血海無邊,其中更是不知有多少條血路通往他處,要找一個人屬實不易,也許這個時候,這女子已沿着其它的道路離開了這裡了。”彌成稍作思考說道,
“不急,我有時間,現在帶我去再抓幾個魚王,然後派出你們的子民去尋找這血池中還未腐爛的肉身,全部幫我收集好,我有大用。”兩位魚王哪敢反駁,引着楊霖便向下沉去,
當初一個彌成魚王便輕鬆得收取了彌興魚王的魂魄,有了二名魚王同時出手,抓捕其它的魚王自是輕鬆了許多,未到三曰的時間,又收降了四位魚王的魂魄,此時靠近即墨沼澤這一方向的噬血魚王已盡被收了魂魄,成了楊霖的靈寵,
由彌成找到一處可能是血流交匯之地,四周的血氣因爲不同方向的血流在此彙集,顯得有些暴虐,不過卻是適合楊霖這種瘋狂吸收血源之力的修煉方法,
留下兩條魚王護衛着楊霖,其它四位魚王則帶着匯聚而來的魚族子民,向無盡血海中搜索楊霖要所找的人形來,
時間飛快,在血池中已修煉了盡一年之久的楊霖,緩緩的睜開雙眸,似血般的血簾輕輕劃破,露出裡面的黑色眼瞳來,
收好了增加吸入法力速度的紫金寶圖,感覺了一下體內充盈的法力,楊霖淡然一笑,向一旁留守的彌成魚王問道:“可找到了什麼。”
見其搖頭,楊霖也隨之嘆了口氣說道:“我還有事離開這裡,但我吩咐你們做的事也要盡心去做,到時若是再找不到什麼,別怪我將你們一一搜魂以查真相。”恨恨的說了一句,楊霖微一用力,人已向上浮去,臉上現出一絲憂色,
原本在這血池中靜修,早將修爲鞏固,只是想起此次來南荒要辦的事,楊霖這才強行打斷了靜修,再加上彌成等魚王在這一年中,一無所獲,心情不免有些陰鬱,
血池之外,除了三個族羣,其餘人等均守在血池之外,更有不少人面對着血門,靜心修煉着楊霖所提供的化血功法,藉着血門內傳出的極濃郁的血氣,得到的好處自是極多,
出了血門,楊霖簡單的了說幾句,秦屹等也自是毫無辦法,以楊霖精通血源之力這種邪法,利用血池中原生的噬血魚都不能找到那些肉身,其它靈體便算進入其中也是無用,雖然心情低落卻也沒說什麼,
靈體現世本就是容易引起修真者的注意,若是抓捕幾隻收爲器靈,想是極美妙的事,肉身無法復原,秦屹原本打算的重建千葉一族的願望也便隨之落空,
不過跟着楊霖一路南行,空靈獄也被其剷除,心願已了,不由的心無牽掛,簡單的和族人商量了一下,最後秦屹決定先將百餘族人收入紫金混元菸斗中,曰後到了安全之地再行放出,
南下天牛山,雖然楊霖帶着二十餘歸虛境強者,不過秦屹尤自有些放心不下,相處的久了,到也不捨得分離,打着一同遊歷練天下的藉口,一老一小悠然的笑了,
“瑛姑娘放心,回頭找一處安靜之地,我便爲姑娘修復肉身,聽聞用焚心梔的火種煉體,其肉身可比妖獸更強橫一些,到時也算是一件好事了。”看着一旁的秦瑛臉上似有不捨的離開了血池之地,楊霖在旁輕聲勸道,
輕‘嚶’了一聲,算是回覆,白髮飄揚的秦瑛毫無羞意的舉起一雙美眸望向楊霖,四目相對時,卻是楊霖心中隱有愧意,微笑略過,
離開了即墨沼澤,招集了一同前來的人修妖獸,清點了一下數量,確定沒有什麼餘漏的,依舊保持着初來時的人數,其餘由楊霖收入靈獸袋和煉魂鍾內,只是在收取鳴蛇等幾位時,卻見幾人吱吱唔唔,似有話要說,
“小友不知要往何處,若是無事最好還是離開南荒的好,前段時間獸潮之時,小友無意間將獸潮打亂,更是將我等囚禁在此,早已引起了步欒族長和鳴蛇王的注意,
前面時間,族長聯繫我等,回南苑部落駐守,提防新一輪的獸潮,被我等推託有事辭了,想必已引起族長的疑心,
後來經鳴蛇王的部下找到了之前驅趕到即墨沼澤的妖獸,搜魂之後已查明瞭獸潮失敗的原因,此時正招集人手在南荒各部查找幾位,我等也都收到了消息,準備在前方攔路截殺小友,若是碰上了,只怕我們這點實力,對上鳴蛇王這等強大存在,實力是有些抓襟見緊啊。”阮識輕語低語道,
步欒的修爲,在場的自是瞭解,號稱南荒合體期下第一人,又豈是那麼好相與的,而楊霖更是看過那鳴蛇王與步欒在空中鬥法時的場景,也承認在場的各位聯起手也只怕也難是那兩個老怪其一的對手,
阮識等已被楊霖收了魂魄,若是楊霖出事,只怕這些老怪也同樣斃命,所以阮識的話自不會有假,一時間,場上的氣氛不由的沉默起來,
“我要去一趟南荒天牛山,取通靈液,而且勢在必行,你們可有什麼捷徑。”楊霖語氣有些深沉,目光掃過幾個老怪,似有尋問之色,
“此去若是直行必過南邽山,但山中的那位,我等便算再加上十倍也惹不起,還需繞路而行,而且過幽水河棋盤山脈時也不可輕易過山入河,那寒潭內的九嬰獸早於幾千年前突破了合體期,整條河岸四周山脈都是他的勢力範圍,這一點應龍應該知曉,若是稍有冒犯只怕我等是有去無回了,
更何況此次獸潮的第一指令便是出自幽水,除此之外其它路徑到是可以去得,只是還需小心爲上,南荒山高地險,修爲高深者重多,小友還需從長計議纔好。”鳴蛇申環嘆息的說道,似乎極不願再南下的口氣,
“這事我等也盡知曉,走吧,也許還有另一大機緣,或是遇到你鳴蛇王申屠的話,也許我們之間還可做一次交易。”
輕笑了一聲,楊霖當先起身,將二十餘位老怪盡皆收入煉魂鍾內,引着初來時的幾人當先出了即墨沼澤,迎着東起的朝陽,一行繼續向南飛去,
前路無道,險山峻嶺之間,猿啼獅吼聲不絕,惡水深澗之中,怪吼龍吟聲漸響,餘數不多的獸潮在楊霖再次進入血池時便被遣散,如今行到此處,也多是按照當時制定的路線一直向前方行去,
飛廉獸本自幼生長在南荒,對各處自是極熟,盡挑些山低水淺之地繞行,雖然走了不少彎路,卻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所過一些隱蔽之處,楊霖便鑽入地底之下,留下一道分身,以備不時之需,
有秦屹等歸虛境的存在,不進的將靈壓傳出,那些開了靈的妖獸又哪敢輕易露頭,只有一些體形不小卻神智未開的蠻獸偶爾衝出,反被幾人輕易的降伏,收當了坐騎,一路向南行去,
漸往南行,山林漸密,幾人正低語輕談着,貼着樹頂之處疾飛之時,忽聽前方山林間傳來一陣‘磐磐’的怪叫聲,聲聲相連,好像數量極多的模樣,
“什麼妖獸,居然敢擋我等的去路。”於烈有些惱怒的問道,
只是當於烈問尋的看着一旁的楊霖處時,卻發現楊霖和飛廉獸的臉色已深沉似水,雖不有回答,但於烈已明白了,定是遇到了什麼極利害的妖獸了,
“前方瀾陵山,只有一隻歸虛初境的青牛妖最爲強橫,只是那牛妖的聲音卻不是這磐磐聲,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之前提到的鳴蛇王帶着族人擋在前方了。”
飛廉獸輕聲分析道:“而且南荒深處最忌人修進入,這裡已是南荒獸族邊界,幾位人身,卻有不便,是不是迴避一下。”
“前輩,事急從全,先進入晚輩的摩天鼎中暫避,等躲過此劫,再將各位放出。”聽那磐磐聲漸聞漸近,事情緊急,楊霖急忙回道,
行的久了,楊霖早已成爲衆人的頭腦,此時劫難當頭又哪有不應之理,當下除了飛廉獸其餘人等已盡數進入楊霖打開的摩天鼎中,
“走,以我的速度,那鳴蛇王未必便追得上。”身形一轉,飛廉獸已變回鳥嘴鹿嘴的本體,示意楊霖快些上來,準備逃走,
正當楊霖準備翻身上身時,忽聽頭頂處傳來一陣‘磐磐’怪聲,一道巨大蛇頭影像已露出形來,蛇嘴大張之時,四根細長獠牙藉着漸落的夕陽之光,凝鍊出湛藍的寒光來,
“追不追得上到是可以試試,只不過現在卻沒這閒時,咻咻。”幾聲怪吼,蛇頭靈動之間,一股強勢的靈壓頓時傳滿全場,周圍空間一片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