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着原本歷史上魚俱羅的悽慘結局,王君臨心生感慨,心想不管怎麼說有他存在,大隋的歷史能不能改變不敢說,但自家師父的命運怎麼着都不能再悲劇了。
王君臨來到魚俱羅帳篷的時候,魚俱羅正在接待一名官員的來訪,見王君臨進來,這名官員連忙起身見禮,魚俱羅笑着給王君臨介紹道:“君臨,來,爲師給你介紹認識一下我大隋的一名海上遠征英雄。”
魚俱羅說着話,指着一名身材魁梧,三十多歲的官員對王君臨笑道:“這位是鴻臚少卿朱寬。”
王君臨見朱寬皮膚黝黑,目光明亮,他聽說過此人,而且派人詳細調查過此人的信息,甚至還向聶小雨問過歷史上關於朱寬的資料,只是歷史上對其記載非常少。
史書上說,隋煬帝大業三年,朱寬擅長航海之術,奉隋煬帝之命,與何蠻同赴流求(衆說紛紜,一說臺灣,一說今日的琉球羣島,一說泛指廣泛的東南亞海國)。第二年,琉球向大隋帝國稱臣,隋煬帝又命朱寬前往琉球,瞭解當地情況,促進了華夏帝國和琉球的聯繫。
如今是大業四年,朱寬是去年率軍出海,征服了琉球,所歷史上記載相吻合。牛致遠想起不管是臺灣,還是琉球羣島對後世中國的重要性,如今見了真人,不由對朱寬肅然起敬,向他拱手還禮笑道:“朱大人去年的壯舉,在下亦有耳聞,不知可去了夷州大島?”
朱寬聞言,有些意外,一臉驚疑的說道:“秦安公說的是琉球大島吧!途徑那裡,只是島上瘴氣瀰漫,難以久駐,只在河口補充了淡水便返回,下官回來之後,查遍典籍,問了不少飽學之士,從沒有人知道琉球大島,不想秦安公竟然知道此島。”
“朱大人有所不知,我一直很嚮往浩瀚的大海,所以喜歡聽一些航海故事,幾年前我聽一名南洋海商說起過琉球大島,我聽說那可是寶島,將來朱使君若有興致,可以再向南,那邊便是南洋羣島,有商人往來大隋,那邊更是富饒,有名貴的香料、木材和寶石。”王君臨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同時還不忘引導朱寬往更遠處跑。
朱寬聞言,果然眼睛一亮,說道:“不想秦安公也聽說了,不瞞秦安公和魚總管,下官也找一些海商打聽過琉球島以南和以西更遠處的情況,所說情況與秦安公所言相同。只是我們的海船還不夠結實,不能保證跑到太遠的地方,工部外侍郎李春李大人擅長工造,本想請李大人幫我們共同研究製造一種新式大樓船,不料李大人不願意,今日我特意來找魚總管,便是想請魚總管開口在李大人面前說項,幫我們製造新式大樓船。”
李春,大名鼎鼎的趙州橋設計和建造者, 趙州橋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歷史,是當今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單孔敞肩石拱橋,也是中國第一座石拱橋,在漫長的歲月中,雖然經過無數次洪水衝擊、風吹雨打、冰雪風霜的侵蝕和8次地震的考驗,卻以安然無恙,巍然挺立在洨河之上,堪稱中國建築史上的奇蹟之一。
而李春也是魚俱羅的女婿,但爲人實在不怎麼樣,自私膽小怕事。
魚俱羅此時一臉抱歉的說道:“李春是老夫女婿沒錯,但性格怪異,即使聽老夫的話去幫你們製造大船,但未必就會盡全力。”
朱寬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因爲朱寬在南海所做之事,王君臨甚爲喜歡和欣賞,便有心想要幫他,心想造船這種事情聶小雨應該能夠幫到朱寬,便說道:“朱大人,我在京城有個朋友,對造船之事極爲精通,我回頭派人快馬給他哨個口信,等你去了京城之後,我讓他去找你,必然能夠幫到你。”
王君臨是什麼人,那可是神通廣大的代名詞,朱寬豈能沒有聽說過王君臨的事蹟,王君臨既然信誓旦旦的這樣說了,那說明他所說之人定然是精通造船之事,便心中大喜,抱拳拜下,由衷的說道:“下官多謝秦安公。”
王君臨不敢怠慢,連忙還禮,說道:“朱大人不用客氣,朱大人爲我大隋開拓海外疆土,所做之事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我幫到朱大人也是我的榮幸。”
朱寬一聽,臉上便流露出激動之色,感動的說道:“多謝秦安公美言,在下愧不敢當啊!”
說是這樣說,但朱寬心中卻是受用之極,也的確是感動到了,說實話,他雖然征服了琉球國,但楊廣卻對海外小島小國根本沒有興趣,也只是一句嘉勉的話,甚至連官都沒有升,更不用說封爵,否則只要楊廣一句話,不說李春,整個工部都會調集能工巧匠乖乖幫助朱寬修船,哪還要朱寬跑來求魚俱羅給李春說話。
朱寬見魚俱羅有事和王君臨談,便告辭而去,魚俱羅又重新請王君臨坐下,讓護衛給他上了一杯茶,正要說話,外面有護衛稟報,說是上將軍史萬歲求見。
史萬歲身份顯赫,與魚俱羅也是老交情,不能怠慢,魚俱羅便帶着王君臨到門口將史萬歲迎了進來。
三人互相見過禮之後,史萬歲便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小子爵位不比我低,但既然你是老魚的徒弟,我便叫你一聲賢侄,我聽說你先後三次勸陛下延長運河修建時限,這件事情我聽說之後,對你小子好感大增。”
王君臨一臉感慨,說道:“上將軍謬讚了,可惜晚輩勸諫之言,陛下並未聽進去。”
史萬歲微微嘆息一聲,又勾起了自己的心思,一臉無奈的說道:“至少你還能夠在陛下面前勸諫,別人勸陛下,陛下可是要殺人的!”
王君臨知道史萬歲所說的是真事,今年以來,皇帝楊廣因爲別人的勸諫之言太過激烈,已經當場杖斃了三名臣子了,他想起歷史上史萬歲就是因數次勸諫某件事情,言辭憤激,有忤於上,楊廣極爲震怒,令侍衛將史萬歲暴殺於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