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檢查身體
唐首座沉迷男色躲在後院不管事,襄陽一切事宜交給了面首負責,鎮魔司換了一堆血神教的人、軍隊統領索性就是血神教教主,襄陽一時魔焰滔天跟個魔教大本營一樣。
大周等人膽戰心驚地觀察了幾天,吃驚地發現,居然還真啥事都沒有,反而都肉眼可見地在變好。
軍隊那邊還好說,錢糧到位了本來就什麼都好說,薛蒼海自己基本盤又粗,鐵腕鎮着,真是半點岔子都不會有。一時之間風氣肅然,操練得熱火朝天,一副隨時準備整軍東進的樣子。
城內也比較顯見的,治安變得好了很多,例如前幾天唐晚妝逛個街都會被二流子騷擾的事,放在今天肯定不會發生。
本來鎮魔司不負責普通治安,那是衙役的活兒,但戰時一般會是鎮魔司接手負責,畢竟戰時亂七八糟的高手潛入較多,一般衙役管不了。
結果街面上凡有搶劫的、盜竊的、找事犯事的,一羣嗷嗷待哺的血神教徒衝上去就是一頓揍,瞧那眼巴巴地看着領導想問這人能不能殺的小模樣,真不知道到底誰纔是匪。
有這幫兇神惡煞的玩意兒鎮在這,城內一時清平,半個敢出來犯事的都沒有了……
本來大周他們還擔心這些玩意兒披上官皮反而會開始明搶,結果愕然發現居然紀律很好,一副與民秋毫無犯的樣子都不知道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悄悄諮詢趙長河,答案是“我怎麼知道”?
大周:“……”
大周覺得可能和教義有關係,畢竟對教徒們來說教義和信仰比朝廷律法重要,結果細問之下,教義暫時只是約束了不許濫殺,還根本沒提到不許欺負人這種事上……
好奇心爆了炸的大周悄悄去問了孫教習。
孫教習道:“短期可以,長期我也不好說。”
“爲何短期可以?”
“因爲大家一輩子都在別人的歧視之中東躲XZ,難得揚眉吐氣做點被人稱讚道謝的事情,享受別人既敬且畏的目光,正在上癮,不願意自己破壞。但時間一長,沒有約束是否故態復萌,誰都不知道。”
大周醍醐灌頂,又悄悄去彙報了趙長河。
趙長河沉吟半晌,提筆寫下了新教義:“不得欺凌弱小,爲血神蒙羞。”
然後遞給大周:“給薛教主研究一下,怎麼插進原教義裡。”
大周有些蛋疼地拿着手稿去了,暗道你們這教義更改也是不是太兒戲了點,一教之主肯認這個賬?
從頭到尾,他都忘了向站在趙長河身邊磨墨的姑娘問個安,下意識把她當成趙長河的室內人,不好意思對話。直到離開好遠了,大周才猛地駐足醒悟,首座站那呢,我怎麼連個禮都沒敬……
一個盈盈站在身邊幫人磨墨添香的唐首座……
嘖,夢裡都不敢想。
算了,瞧這態勢,向誰問安已經沒區別了,說不定看自己尊敬“太子”,首座只會更高興。
果然屋內唐晚妝壓根就沒有在乎大周有沒有行禮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一邊磨着墨,口中在說:“血神教好用得讓我吃驚,此前着實沒有預料過。”
趙長河道:“我也沒想過……之前在山寨裡還覺得他們扶不上牆,我其實是拋棄了他們出山的。”
“你有沒有試圖去帶領,結果不一樣。”
“嗯……當時確實沒往這方向嘗試過,一心想跑。”
唐晚妝有些走神,不知道想什麼。
趙長河奇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血神教的性質其實比四象教還要魔頭,連他們都有機會往好的方向帶,那四象教是不是也……”
“四象教反倒更難哦。”趙長河道:“血神教這個關鍵點是他們覺得我是血神代言、聖子之身,所以聽我的。確實從各個方面我都很像,連我自己都覺得我真可以代爲解釋血神之意,起碼比他們懂。至於四象教……”
說到這裡有些猶豫,沒有繼續說下去。
四象教的問題不是夜帝不夜帝,現在好像是靠男色都快和四象教打成一片了。
唐晚妝磨墨的力氣忽然大了三分,那墨棒兒忽然就短了一大截,看得趙長河心驚肉跳,想到了某處悲慘的未來。
他忙遞上手中稿子:“不用磨了,寫完了。”
唐晚妝面無表情地接過瀏覽了一眼,眼裡頗有些驚豔。
這是她剛剛給趙長河出的題,對醫經之中某句理論的理解和闡發,以及基於這個理論的醫療方案和藥物思考,趙長河覺得嘴巴說不清,便拿筆在那劃,她覺得有點意思,就在一旁磨墨看他寫個啥。
結果這內容暫且不提,單是這手字,是真的越寫越好看了,每一次看他的字都有一種看着一個孩子“蹭蹭蹭”往上長高的感覺,幾年下來,孩子都比娘還高了。看他的字也有類似意味,每隔一段時間再看,那字都變化了許多,到了現在感覺都已經頗有點名家風範了。
最早是純草莽,張牙舞爪,後來穩重了三分,看着沉凝厚重了少許;這次的變化是開始有了飄逸之氣,但之前的桀驁和穩重卻也沒完全丟掉,氣質結合得非常有味道。
這種獨特的字體基於個人的獨特武道理解,想模仿都很難……同樣折射着他的性情變化,從初出茅廬到了如今的成長,從自己覺得應該給予一點扶持的、由高看低的態度,到了現在一天天被他抱着親,都親習慣了。
唐晚妝抿了抿嘴。
趙長河正在問:“這答案如何?師父請指示。”
唐晚妝這才留心看內容,看着看着,輕輕嘆了口氣:“伱的理解已經夠了……雖然藥方還是依古方,沒有自己的理解,但已經可以證明你對藥方也已經記得滾瓜爛熟。現在這個水平,哪天你武功廢了,隱姓埋名開個醫館都不怕沒飯吃。”
趙長河失笑:“我若廢了,那就死了,何必說這些。”
唐晚妝也覺得不祥,沒繼續這個,低聲道:“你跟我學醫,幾天了?”
趙長河算了算:“十天。”
是的,兩人躲在太守府中足不出戶,已經過了十天。
“僅僅十天。”唐晚妝低嘆一聲:“真奇才也。”
趙長河看着她不說話。
是奇才麼?
雖然說對武學的理解到位了,醫理的理解也就不難,至於記憶什麼的,現在神魂旺盛,也不是大問題。但也不是十天能學到這程度的,這十天可以說沒日沒夜在背書,是因爲奇才麼……
唐晚妝看見了他眼中的意味,微微偏頭,不想吱聲。
在他已經明牌“我喜歡你”的情況下,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趙長河道:“襄陽諸事皆定,你的經脈這些天也好多了,似乎比受傷之前還要好那麼兩分,我可以放心離開了。”
唐晚妝“嗯”了一聲。
趙長河道:“我明天一早就去弘農,是我自己去呢,還是你和我一起去?”
唐晚妝心中微動。
本來還有那麼幾分離別愁緒,被這話一說沒了,反倒有點小開心。
之前忘了可以一起去這個選項,如今才發現,確實可以一起去,襄陽諸事安定,朝廷的新太守明天也到任了,交待之後就完事,還有什麼非要駐留的意義?
真可以去誒……沒有別離。
她心中頗喜,面上一本正經地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不錯,本座應當與你同去,弘農楊與你可沒有清河崔的交情,僅僅楊虔遠的人情是不夠決定家族走勢的。並且此番王家應該也會派人,單是王道中你都不好接,有本座幫你,事情會好做很多。”
看她嘴硬的小模樣,趙長河心癢癢的,沒忍住:“師父,你剛纔考覈我醫術,現在通過了,是不是該治療了。治好了才能打王道中……”
“啊?”唐晚妝有些慌亂地左右看了一眼,抱琴不在。她吁了口氣,小跑過去關門:“治療就治療,說那麼大聲幹什麼……其實我傷着也隨便欺負王道中……”
看她站在面前嘴巴微嘟的樣子,趙長河實在哭笑不得。
這段時間的治療卓有成效,讓這姐姐已經默認了這樣的治療。
實際上現在治療早就已經不需要口舌渡氣了,這只是初期沒有掌握好回春訣、需要靠雙修術來輔助的權宜之計。
當這段時間醫術猛進,回春訣的掌握也越來越嫺熟到位,就已經不需要再靠這個了……他用手去運作,就足以把回春訣的治療價值發揮在她的經脈上,撫慰她千瘡百孔的肺經。
雙修術從來都是輔助法,不是根本法,回春訣的復甦法則之力,纔是根本;而唐晚妝這些日子短期離開了繁雜的俗事,能夠清淨下來,也是治療的前提。
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唐晚妝,對親吻渡氣的治療方式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一說治療不親一口都覺得方案不正確似的。
您真要方案正確,那我們來點真正的雙修?
趙長河心癢癢的,卻不敢這麼說,只是輕輕吻着她,含糊不清地低聲道:“師父你是不是忘了剛纔考覈的目的是什麼……是一旦考覈通過,我可以給你檢查身體了……”
唐晚妝渾身僵了一下,死死咬着牙關:“不許,就是不許,哪怕你醫術通神了,也休想有那一天!”
下一刻他的手心從後方抱來,摁在她背部的肺腧穴上,似有金針攢刺之意從穴位透來,他的回春之術竟已經可以模擬別人的金針刺穴之法,起到更加強烈的刺激之效。
唐晚妝百孔千瘡的經脈得到了強烈的復甦滋潤之意,被刺激得一陣呻吟,嘴硬的拒絕盡數吞回了肚子裡,只剩“嗯嗯嗯”的聲音,自己聽了都臉紅。
心中也在哀鳴。
昨日小嘴,今日玉背。
明朝起而視之,趙兵又至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