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在和天靈子答疑解惑,實則也是在動搖他的心志,讓他產生挫敗之感。
而夏遲遲才懶得那麼多廢話,她負責動手。
“嗆!”在趙長河最後一句話落地之時,冰魄破入天靈子勉強揮出的劍網,凌厲鋒銳的肅殺劍意直衝靈臺。
天靈子這才發現,這女人比趙長河強多了……這他媽是個秘藏級高手,便是和自己公平一戰也不會遜色多少的狠人。
枉自己一直被“潛龍第一趙長河”的名頭吸引,以爲這倆是趙長河主導,想不到這女人才是主力!
這回體內劍氣如攪,毒素焚經,狀態一塌糊塗,哪能面對這鋒銳無匹的白虎之牙?
區區一劍之間,他的劍路就直接被擊散,根本凝不起像樣的抵禦,只得藉由步法玄妙,再度閃身,順便踢起地上一個半死的金錢幫衆砸向夏遲遲,試圖阻攔片刻。
同時身軀直衝通道口,就要跑路。
眼前血光大起,龍雀呼嘯而來。
趙長河早在兩人交手之時就直接一刀往這個方向劈了,恰恰逮住了天靈子的動向……
天靈子氣得吐血。
說我們崑崙這裡人人陰險,這對狗男女根本毫不遜色,這趙長河的豪邁俠名到底怎麼整出來的,把這廝丟在崑崙毫不違和好不好!
然而這個打下手的也不是吃素的,連傷帶毒的天靈子還真突破不了這一刀封鎖,無奈橫劍一架,玄妙的身形頓止。
身後冰魄迅若雷霆,已至後心。
天靈子只來得及扭身避開要害,冰魄擦着肩胛骨劃了過去,差點把他手臂給切了。
區區幾個回合,天靈子已經跟個血人一樣,拄着劍半跪在地上喘息,瞪着兩人的眼睛裡都是怨毒:“說的什麼反感,說的什麼俠客,你們也不過是爲了搶寶物而已。”
趙長河橫刀架在他脖頸上,淡淡道:“這你就錯了……這丹爐裡的東西我還真不要。因爲我拿了就真沒命離開了……”
天靈子愕然。
夏遲遲微微一笑。
她還想提醒趙長河來着,看來這小男人至今名揚天下,真的不是僥倖吹出來的,沒比自己笨嘛。
那是不是以後自己可以笨一點?
卻聽趙長河續道:“毒蜘蛛已經可以模擬運用這裡的毒素,要麼是已經破解了毒素、要麼是取走了某件關鍵物品。既然都能做這麼多了,本來也可以直接開爐取東西了,卻一直沒開,總不會是留着等你分吧?”
天靈子:“……”
我又不知道毒蜘蛛可以用這裡的毒素了。
趙長河道:“之所以不開,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出一個原因,就是開啓需要很多時間。之前此地毒素沒散,她也無法長期駐留,所以還是需要伱們這個毒計做完才行。那個墨玉令牌沒被取走,原因也很明白了,就是她留着讓你摸的,本來偷襲你的人該是她,現在換了我們代替而已。”
天靈子:“……”
“這個丹爐的開啓,要麼需要極強的力量暴力破開,要麼就是有個開啓的法門,多半隻有掌握了核心之物的毒蜘蛛能解。”趙長河嘆了口氣:“毒蜘蛛被人捉了,不是我倆乾的。這位捉着毒蜘蛛在外面等着的前輩,可以坐視我們殺你,卻不會讓我安安穩穩取走寶貝。只要我不碰丹爐,大家沒有衝突,多半是可以離開的……是吧?盜聖前輩。”
通道之外傳來縹緲的聲音:“你知道我在外面?”
“有人捉了毒蜘蛛,自然會有後續呀,總不會是捉去玩的吧。”
“那你爲何知道是我?”
“天靈子販賣上古器皿,別人都猜是不是和盜門有關,頗爲顧忌。前輩更不可能沒關注,我覺得這廝打的主意有可能想連前輩一起坑進毒裡。這直接把前輩算計其中,前輩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不合情理,必然是暗中在看着他在玩什麼花樣。”趙長河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所謂錢幫主的後臺,多半就是前輩,他向天靈子挑釁都有可能是前輩授意或者默許的。”
那聲音開始笑:“不錯。既然你知道我一直在關注,那你爲什麼還要自陷死地,不怕我連你們一起殺了?”
“昨晚我讓天靈子通傳前輩趙長河求見……無論他有沒有真去通傳,想必前輩既然在關注,當是知道的。我本來就要見前輩,在哪見不是見?”趙長河索性道:“趙長河求見盜聖前輩,請前輩現身一見。”
笑聲越發接近,趙長河眼前一花,一個老者拎着乾癟的毒蜘蛛出現在屋中。
趙長河夏遲遲同時鼓起了眼珠子。
這不是昨晚賣餛飩的老頭嗎?
堂堂盜聖,親自賣餛飩!
是了,那是在玉昆幫附近的街上,從頭到尾玉昆幫在做什麼都落在盜聖眼中,包括昨晚自己去買葫蘆,盜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葉無蹤微微一笑:“你要見我,豈不是早已見過?”
趙長河:“……”
一直沒說話的天靈子此時忽然掙扎起來:“師父,師父救我!我可沒算計師父,出師之時師父說過的,我對外不能自稱盜門之人,但可以借用盜門威懾,我此舉沒有違背師父的意思……”
尼瑪這還真是盜門的人?
葉無蹤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還是微笑:“其實你就算是算計了我,倒也沒什麼,你離開之時我就說過,盜賊出師,各憑本事。”
“對對。”天靈子喜道:“向思檬偷了師父的東西,師父也不計較!”
葉無蹤笑容依舊:“但既然各憑本事,我又爲什麼要救你?”
天靈子喜色僵在臉上。
葉無蹤伸手輕揉天靈子的腦袋,彷彿慈父般低語:“你若真騙得了我,像思思一樣,算你本事,老子只會高興。但有外人光明正大通傳找我,可能涉及宗門要事相商,你也隱瞞不報?既然沒把自己當盜門一份子,那就永遠不要當了。”
天靈子駭然:“師父,饒……”
話音未落,葉無蹤手中暗勁已吐,天靈子天靈碎裂,滿眼悔恨地氣絕身亡。
趙長河收回了壓在天靈子身上的刀,和夏遲遲一起揣手手不說話。
盜門顯然也是邪魔外道,果然邪得要命,這殺人的理由真奇葩,騙你害你反而沒事,外人通傳隱瞞不報反倒是大罪,殺起徒弟來不眨眼的……指望這真是個慈祥的賣餛飩老頭還是算了吧。
結果葉無蹤的目光落在他們臉上,倒還真有幾分慈祥:“找我什麼事?”
“呃,其實我找前輩爲的並不是什麼宗門要事……”趙長河撓撓頭:“不過現在既然說到這了,我覺得盜門和四象教可以談些合作?”
夏遲遲果然接口道:“是,四象教很早就想和盜門談談,只是一直找不到人。”
“呵……”葉無蹤悠悠道:“如今的四象教在人世糾葛涉足過深,與我盜門之意不合,大事上沒有可合作之處。當然,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全在唐晚妝通緝令上,某些層面守望相助還是可以的。”
趙長河:“……”
葉無蹤道:“這種合作不值得你我親自細談,我對趙長河要找我的事更感興趣。”
夏遲遲便不再多言,轉頭看向趙長河。
趙長河嘆了口氣:“我想求一門攝取類功法……原先在想,如果我幫前輩弄死天靈子,算不算一個人情來交換,可現在看來,都在前輩掌握之下,我這人情有點脫褲子放屁,也說不出口了。”
“攝取類功法……”葉無蹤臉上再起笑意:“爲了用儲物戒?”
趙長河汗顏:“前輩這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臉上抹的黃泥都是我的獨門配方。”
趙長河猛地醒悟此刻自己還是抹成王道中的,不由大汗,完犢子了,這算不算盜取了盜門核心秘技?
卻聽葉無蹤嘆氣道:“什麼狗屁東西,瞎抹一氣就叫易容了?思思難道沒有告訴你,易容的核心是演技?”
趙長河飛快地偷看了夏遲遲一眼,見她似乎不知道思思是啥玩意,暗自吁了口氣,快速道:“我演得還算可以的吧……”
“可以個屁!”葉無蹤大怒:“揹着把闊刀自稱王道中,除了豬頭之外誰他媽能上這種當!連隨時變化裝扮隱藏道具的必備儲物戒都沒有,你學個屁的易容?敗老子名聲!”
趙長河:“?”
卻見葉無蹤隨手甩出一本冊子:“這是控鶴功,下次再讓老子見到你易容改妝還他媽揹着大闊刀,老子親手廢了你的易容,易你媽呢!”
推一本《你只是個玩家罷了》:
“他背後是應龍,他背後是阿努比斯,他背後是羽蛇神,還有他……”
沈飛:“我是玩家。”
“他們也是玩家,而你,只是個普通玩家罷了。”
沈飛:“我也不普通。”
“哦?”
沈飛:“我有才藝,我會吹嗩吶,嘟嘟嘟把他們都送走。”
“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