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對祥子道了一番辛苦,又面顯憂鬱的說:“這次的案子雖說曲折,但你辦的漂亮。本來打算讓你在家休整些日子,但你的老對手,吾斯曼又找上門了。”
祥子聽說,立刻略顯興奮的站起身說:“這傢伙終於露頭咧,可不能再讓他給溜咧。”
見祥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王局長愛惜的瞅了他一眼。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說:“事情說急也不急,你先在家休息兩天再說。”
祥子一副急切難耐的樣子,脖子伸了伸,欲言又止。王局長衝他無奈的微微一笑說:“你呀,就是個閒不住。”
說着,仰頭輕嘆了一聲道:“據捕獲的青幫頭子交代,和我們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吾斯曼要在年關策劃一次大的武裝暴動。”
頓了一下,王局長沉思般瞅了眼祥子,繼續道:“據內部消息說,吾斯曼這次行動的重點是孚遠,奇台,和木壘三縣。目的是迅速佔領三縣,並以此爲根據地,配合臺灣空投部隊,一舉拿下迪化。”
見祥子臉上略顯不安的神色,王局長微微一笑說:“國民黨反動派企圖佔領新疆,而後再以天山爲屏障,與我軍對峙。”
說着,王局長面顯不屑的樣子,微微一笑道:“當年,蔣介石的幾十萬大軍,都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還怕他啥個空投部隊不成。”
見祥子臉上也露出輕鬆的樣子,王局長漸漸收斂了笑容。最後,面色略顯凝重的說:“不過,留給你的擔子可不輕。空降兵襲擊迪化並不可怕,只是吾斯曼那個慣匪,倒要認真對待。”
祥子贊同的點點頭說:“是呀,那傢伙鬼的很。這都大半年沒聽到他的聲氣咧,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王局長面色略顯沉重的輕嘆一口氣說:“是呀,據說是自上次圍剿兵敗後,他就將人馬化整爲零,蟄伏在茫茫大山裡。這次行動,也是隻見消息不見人。一時還摸不清他的行蹤。”
說着,王局長關切的瞅了眼祥子,接着道:“你的任務,就是設法摸清吾斯曼的動向,坐鎮指揮東三縣的部隊幹警。嚴防匪徒突然襲擊,確保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
祥子神色嚴肅的站起身,鄭重道:“保證完成任務。”
娟子聽說祥子休息兩天,就和明月秋紅兩個丫頭,謀劃着要給祥子弄些好吃的。半個多月的日夜奔波,眼看着祥子的眼窩都癟了下去。
祥子慵懶的躺在炕上,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見娟子滿面春分的進了門,便仰身詭秘一笑說:“在家兩天,要辦件大事情。”
娟子軟軟白了他一眼,神情疑惑的嘟囔道:“窩在家能辦啥大事哩,看把你輕狂的。”
祥子坐起身,面顯得意的樣子說:“你把我兩個徒弟都給忘咧?”
娟子懵愣了一下,狐疑的瞅了祥子一眼,嘟囔道:“不就收咧兩個半路子徒弟麼,還沒正式上手哩,有啥能的麼。”
祥子神秘一笑說:“你還當我閒的沒事找徒弟哩,我是給你的兩個寶貝丫頭謀事哩。”
娟子聽了,像是驚愣了一下。繼而,興奮愉悅的拍手一笑嚷道:“我咋沒朝這裡想哩?就是麼,兩個丫頭嚷着要找個會武的,這回看她兩個還說啥哩。”
見娟子孩子般開心忘形的樣子,祥子嘿嘿一笑說:“明兒響午準備些飯菜,把兩個愣小子叫來聚一聚。成與不成,就看他們的緣分和造化咧。”
娟子邊收拾桌子,邊嘴角抿着笑說:“兩個娃的底細摸清咧沒有麼,老家人愛定娃娃親。”
祥子嘿嘿一笑說:“兩個都是沒大沒媽的苦命娃,連個正經親戚都沒有。”
娟子甜美一笑,自語般的嘟囔道:“這下子可好咧,總算把兩個丫頭給安頓咧。”
賈虎和五子聽說要去師父家,興奮的不知幹什麼好。兩人合計合計,索性在二道橋子殺了只肥羊,笑嘻嘻的擡了進來。
娟子和兩個丫頭張羅飯菜,師徒閒諞着,無非是些這次追匪的話題。祥子見飯菜備的差不多了,就把秋紅叫出來,指着五子說:“這是我新近收的徒弟五子。”
說着,又指着秋紅道:“這是你師孃的徒弟秋紅。你兩個先比劃比劃,我看看你們還差些啥。”
見五子面顯羞澀的樣子,侷促的搓着手。祥子嘿嘿一笑說:“看樣子,還沒跟女娃交過手吧?”
五子難悵的點了點頭,欲言又止。一雙閃光的眼睛,偷偷瞄了秋紅一眼,臉就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祥子暗暗一笑說:“別看她是個女娃,身上的能耐可是你們師孃親手**的哩。你要是連她都降不住,你這個徒弟我不收也罷。”
見祥子一副認真的樣子,五子像是來了精神。秋紅目光平淡而又暗含熾熱的瞥了五子一眼,聲音有些挑逗般地說:“把棉襖脫咧,免得等會氣喘的慌。”
此話像是激起了五子的鬥志,他像是順從的脫去外衣。摩拳挽袖的來到院子中央,信心滿滿的笑道:“我讓你三招。”
秋紅聽說,一副不服的樣子,撇嘴一笑。也不廢話,使開拳腳就滾了過去。
你還別說,秋紅的拳腳功夫還真的不賴,大有娟子當年的風範。五子開始時只有招架,全無還手之力。幾個來回後,五子便使出特有的快拳,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將秋紅逼到了牆根。
見秋紅面顯慌亂,漲紅着臉頰奮力的格擋,腳下已經無處可退。而五子雖說有意放緩了節奏,但已經亂了方寸的秋紅,還是難以招架。
就在此時,娟子忍不住喊道:“踢他!”
秋紅頓時被點醒,虛晃一招,便使出娟子的一套腿法,硬是逼住了五子的攻擊。並且,漸漸遠離了牆角。
儘管如此,但行家看得出,秋紅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開始有些氣喘。如果繼續踢打下去,秋紅不但傷不了五子,而且,自己卻要生生的累倒。
就在秋紅顯出敗相的瞬間,只見秋紅單手一揚,五子便顯得下盤不穩。
秋紅正要乘機飛腳猛踢,迎面卻飛來一粒溼軟的豌豆,正打在嬌嫩的面門上。
秋紅被個黏熱的東西,突然打在了臉上。驚愣之下,趕忙虛晃一腿跳出圈子。伸手指着五子,聲音略顯嬌嗔的嚷道:“耍賴!你把啥東西弄到我臉上咧。”說着,還軟軟的白了五子一眼。
見五子只是瞅着秋紅吃吃傻笑,祥子心裡暗暗一喜。故意板着臉說:“總的來說,是五子略勝一籌。是秋紅先破的規矩,不怨五子。”
娟子見說,面顯不服的樣子嘟囔道:“啥規矩不規矩的,兵不厭詐麼,能取勝就行。”
祥子嘿嘿一笑說:“真是有啥樣的師父,就有啥樣的徒弟。”說着,軟軟瞅了娟子一眼。
見明月和賈虎,早就相互偷偷拿眼瞄上了。這會,又顯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祥子會心一笑說:“明月也別杵着咧,來快和賈虎比劃比劃。你不是傲氣的很麼,今兒就由你來考校考校我的徒弟。你要是贏咧他,我和他的師徒情分就算倒頭咧。”
說着,目光狡黠的瞅了賈虎一眼。賈虎是個明白人,祥子的話剛一落音,便上前幾步,衝明月抱拳道:“還請明月姑娘多多指教。”
娟子嘟嚕着個嘴,缺乏底氣的嚷道:“放開咧打,別盡給我丟人現眼。”
明月抿嘴迴應,朝摩拳擦掌的賈虎溫婉一笑,便使開拳腳,狂風暴雨般的捲了過來。
起初,賈虎儘管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就能勉強應付。漸漸的,賈虎摸清了明月的路數。索性只守不攻,弄得明月既找不到破綻,又得使出全力攻擊。
眼看明月的手腳,漸漸的慢了下來,線條優美的胸脯開始急劇的起伏。按理說,這是賈虎反擊的最佳時機。然而,賈虎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有意放緩了節奏,略顯笨拙的捱了明月兩拳。
祥子詭異的瞅了娟子一眼,卻不料與娟子尖酸輕蔑的眼神碰個正着。兩人會心一笑,又將目光同時投向了明月二人。
賈虎雖然捱了明月兩拳,但從拳風上就能感覺得到,明月只用了六成功力。也許,她就剩了這點力氣。
賈虎繼續順勢遊鬥了幾個來回,見明月原本嫩白的臉頰,漸漸變得紅潤了起來。黑亮的眸裡像是多了些東西,竟讓賈虎的心砰然動了一下。
就在賈虎微微走神之際,明月突然使出全力,猛然甩出一個外擺腿,眼看就要踢中賈虎的脖根。就見賈虎突然矮身,一個掃蕩腿,正中明月賴以支身的單腿。
明月的身子,在半空中優雅的盤旋了一圈,便穩穩的落在了賈虎的懷裡。
明月並沒顯得十分驚慌和羞澀,反而面帶微笑的慵懶在那裡。娟子見狀,故意乾咳了兩聲。見二人電打般的站起了身,祥子嘿嘿一笑,轉身回了屋。
娟子衝依然臉色紅潤,面帶囈笑的明月,鼻子冷哼了一下,聲音不冷不熱的嘟囔道:“這回可有人拾掇你哩,看你日後還輕狂不。”
明月衝她俏皮的撇撇嘴,眨巴了幾下漂亮的眼睛,便一同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