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統四年六月十二日夜鄴城皇宮乾鳳宮
兩人云雨過後,高緯抱着斛律雨靜靜地躺在牀榻上。不知過了多久,斛律雨輕輕地喊道:“阿緯。”“嗯?”高緯疑惑道。“你想要孩子嗎?”斛律雨悶悶地問道,聲音輕得只有高緯聽得到。
高緯一聽,沒有立刻說話。良久之後,高緯才說道:“阿雨,我們會有孩子的,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斛律雨一聽,立馬轉過了身子,盯着高緯,問道:“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再等一年,二年,三年嗎?”高緯無言以對。
斛律雨苦笑道:“你看,連你也不知道我們何時纔會有孩子,仁通哥哥和小穎的孩子都快出世了,而我卻連懷孕的跡象都沒有,父皇都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呵呵。”
斛律雨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說道:“如果當時和你圓房的是小涴,恐怕小涴這時已經懷孕多時了,母后如果沒有喝那湯藥,說不準你的第一個孩子早已出世了。”話語的最後,斛律雨的聲音已經十分輕微了,但還是被高緯聽見了。”
高緯咬了咬嘴脣,語氣盡量平靜地說道:“阿雨,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在說好不好,現在我們都還這麼年輕,孩子以後肯定會有的,請你相信我。”
斛律雨靜靜地看着高緯,扯了扯嘴角:“好,我相信你,希望我們以後真的會有孩子。”“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高緯攥着斛律雨的手,信誓旦旦地說道。“嗯。”斛律雨淺笑着答應道。
沉默了一會兒,高緯忍不住說道:“阿雨,再過三天,就是家宴了,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你的祖父——咸陽王了,你該開心纔是啊,不要再想這些煩心事了。”
“好,我不再想這些事了,等緣分吧。”斛律雨垂下眼瞼,淡淡地說道。接着,斛律雨又淺笑道:“我會開開心心地和你參加家宴的,畢竟我確實想我祖父了。阿緯你不用擔心我了,真的。”斛律雨回握着高緯的手。
高緯看着斛律雨,突然翻到她的身上,兩人臉對臉貼着。斛律雨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問道:“阿緯,你幹什麼?”高緯邪笑道:“當然是生我們的孩子啊。”“嗯?唔。。。。”斛律雨還沒反應過來,脣就被高緯封住了。
又一場大汗淋漓的歡愛過後,兩人的身體慢慢地分開了,斛律雨看着身側熟睡的高緯,心中的那個念頭慢慢變得堅定了。
天統四年六月十五日夜鄴城皇宮薇明殿
等到高氏皇族的長輩敬完酒後,便是咸陽王斛律金帶着斛律光等一干子孫按照從長到幼的順序,朝高緯三人敬酒了。高緯喝過斛律金所敬的清酒後,趕忙讓趙書庸拿了一個小胡牀,放在斛律雨的御座旁,請斛律金坐下。
等到斛律氏的子弟全部敬完酒後,斛律雨乘着有宮侍們擋着,開始撒嬌地半窩在斛律金的懷中,說道:“祖父,雨兒好想您啊,您和父親都不進宮來看我。”
斛律金摸着及胸的花白鬍子,笑道:“我也想雨兒啊,可是你現在已經是左皇后,祖父老是進宮也不好,你也應該和右皇后一起爲陛下處理好後宮諸事了,而且你現在也不是孩子了,說不定你很快就要做母親了,更不應該再任性了。”
斛律雨一聽“孩子”這兩個字,身子立刻僵住了,高緯也不自在地東張西望起來,斛律金見此,眼中劃過一絲憂慮。
陳涴見狀,連忙開口道:“咸陽王大可安心,姐姐現在可沒有任性妄爲,都是以德服人的,後宮諸人自是沒有什麼怨言,而且陛下也會好好保護好姐姐的,您就放心吧。”“沒錯,朕不會讓別人欺負了阿雨和涴兒的,老將軍您放心吧。”高緯也乘機表態道。
“有了陛下這句話,老臣就放心了”斛律金拿起斛律雨的手放在高緯的手背上。
臉色淡然道:“陛下,老臣今日就把我最喜愛的小雨真正地託付給您了,老臣不求您這一世專寵於她,只求您可以盡力地保護她,呵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老臣就沒撼了,老臣日後就算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高緯聞言,心頭猛然一緊,斛律金的這一番太像是臨終之言了。
斛律雨自然也發現了,急道;“祖父您胡說什麼,您現在身體如此康健,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等到以後,雨兒的孩子還要喊您曾外祖父那。”“雨兒,別擔心,祖父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用這麼擔心的,陛下,您答應嗎?”斛律金平靜地說道。
“朕答應您,朕會一世都呵護阿雨的,老將軍請放心吧,也請您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高緯說道。“那就好,老臣就放心了,老臣方纔也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陛下不必介懷,老臣就先行告退了。”斛律金起身道。“老將軍請。”
高緯看着斛律金毫不見老態的挺拔背影,心中突然有種悲涼之感,連高緯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這場家宴結束時,已至半夜,更深露重,高湛他們早已回去了。披着斗篷的兩人慢悠悠地走在回宮的走廊上,斛律雨突然停了下來,高緯也只得跟着停下了腳步。
斛律雨轉頭對高緯說道;“你今晚不要去我宮裡了,我不方便。”“呃,我們不是一早就說好了嗎,你怎麼突然變卦了?”高緯不解道。
斛律雨湊到高緯耳邊說道:“我今天葵水來了。”“怎麼會,你的不是還沒到時候嗎?”高緯更加疑惑了。“大概是上次的時候吃了生冷的東西,導致它提前了。”斛律雨淡淡地說道。
“那好吧,我就回自己宮裡了,那你也注意些,夜裡可別受涼了。”?高緯有些失望地說道。“嗯,知道了。”斛律雨動了動嘴脣,最後還是答應道。
看着高緯離去的背影,斛律雨咬了咬嘴脣,垂下了眼瞼,低聲說道:“回宮吧。”“是。”斛律雨身後的宮侍們應道。
鄴城皇宮玉明池
高緯鬆開了髮髻,散開了髮絲,全身赤/裸地坐在浴池中,突然腦子感到有些迷糊了,高緯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卻見水氣騰騰中隱約有一個人影。
高緯用力甩了甩腦袋,冷然道:“何人如此大膽,連朕的玉明池都敢擅闖。”那人影聞言,先是一僵,然後慢慢地走向了高緯。
因爲水汽實在太多了,直到那人走到了高緯面前,高緯才發現這人竟是陳涴。高緯疑惑地問道:“涴兒,怎麼是你,你來這玉明池做什麼?”
陳涴聞此,卻也問道:“不是你叫姐姐喊我來的嗎,說有事跟我說。”“什麼,我讓阿雨喊你來的,我怎麼不記得有此事?”高緯皺眉道。
“怎麼會這樣?”陳涴也皺起了秀眉,赤着雙足開始高緯面前走來走去,高緯知道陳涴這是在想事,也不說什麼。
高緯剛要伏□子,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擡頭一看,陳涴已向自己面前的池中摔來。高緯急忙擡高了手臂,雖然阻擋了一些力量,可是還是被巨大的衝撞力撞得倒退了好幾步。高緯迫不得已,快速地轉了個身,身體重重地撞在了最近的玉石壁上。
不過幸好這玉壁被打磨得很光滑,所以那陣劇痛慢慢地也減輕了。可是,高緯和陳涴的注意力現在集中到了她們兩人相合的嘴脣上。相比於高緯只是微微一挑眉的淡然,陳涴的表現就強烈了很多了,睜大了一雙美目,緊緊地盯着那相合的嘴脣。
高緯見狀,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心道: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就這麼讓你厭惡嗎?!之後,陳涴又猛地推開了高緯,轉過了身子,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到。
不過陳涴的動作也使高緯的臉徹底黑了,也不再憐香惜玉了,直接把陳涴拽到了面前,有些怒意地問道:“你什麼意思,和我親吻就這麼噁心嗎?連看我也不願意了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唔唔唔”陳涴還沒說完,粉脣就被已經有些惱羞成怒的高緯死死地封住了。
高緯的舌草草地劃過陳涴的脣後,想要進入時,卻發現陳涴還在緊張不安地咬着牙齒。高緯眸子一沉,直接用手把陳涴尖細的下顎粗魯地掰開,舌就這樣毫不溫柔地闖了進去,舌的莽撞弄疼了口腔中嫩肉,也刺痛了陳涴的心。
高緯的身子突然僵住了,慢慢分開了緊緊相合的脣,眼前的陳涴已經淚流滿面,心突然抽痛了一下。高緯鬆開制住陳涴下顎的手,小心翼翼地擦着陳涴臉上的淚珠,焦急地說道:“涴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惱火,沒曾想會弄疼你,對不起,真對不起。”
“高緯,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麼,一個可以隨隨便便就可以輕薄的妓子嗎?”陳涴突然問道。“不是,真的不是,我是氣糊塗了,涴兒你是我的妻子,我喜歡的女子。”高緯搖頭道。
“你的妻子,你喜歡的女子,哈哈哈”陳涴突然笑道。高緯不解地看着陳涴,“高緯,你若真當我是你妻子,你爲何到如今都不肯碰我,你情願納那個毛顏盈爲光猷,也不願和我行周公之禮,難道就因爲我是亡國公主嗎?你到現在還是放不下這個心結是不是?”陳涴大喊道。
“涴兒,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陳涴打斷了高緯的話語,說道:“說什麼,說你和姐姐纔是青梅竹馬,我只是中途聯姻的而已,自然不能和姐姐相比是不是。哈哈哈,我早知道,早該知道的。”
高緯握着拳頭,聽着陳涴的話語,心中想要反駁的千言萬語,最後都轉化成了一個吻,不過這次的吻就顯得溫柔了許多,連陳涴都忍不住深陷其中,雙臂緊緊地抱着高緯纖細的脖子。
不遠處的紫檀木案几上的翠玉香爐中溢出陣陣龍涎香。
作者有話要說:我討厭卡文o(╯□╰)o,盜文的朋友拜託你可不可以別玩秒盜,晚個五個鐘頭,也可以讓我不至於那麼鬱悶,順便說一下,正劇者,喜結可,悲結亦可。(我先頂着鍋蓋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