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鬆說道:“不遠了,翻過前面那座山就看到一片迷霧谷,千窟洞就在迷霧谷邊緣上。”
李元修看着陳柏鬆認真的回答着自己的話,心裡的那種感覺更深刻了,李元修感覺此刻陳柏鬆很虛僞。
感覺此刻陳柏鬆就是陌路人了,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尤其是陳柏鬆在李元修與忘俗之間是一個連接的紐帶,給李元修帶來不少方便。
李元修甚至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突然之間又有這種想法?難道真的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或者說,陳柏鬆爲了自己有了這點自私之心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只希望他不要動壞心思。
李元修只希望忘俗快些恢復過來,即便遇到什麼鬼物也不必擔心。
陳柏鬆卻不希望忘俗馬上恢復過來,他感到奇怪,爲什麼李元修和忘俗在這裡這麼久了,墳墓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這的地方是一個沒有主兒的地方?
陳柏鬆暗道:不行,我要想辦法將裡面的東西引出來,讓李元修和這和尚殺死,然後我找藉口離開他們,回到這裡修行事半功倍,而後復仇有望了。
李元修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陳柏鬆:“前面有什麼厲害的妖修嗎?”
“沒聽說,真正厲害的人物,在七彎湖下游有一位,再就是迷霧谷裡面有幾位,還就是……”
李元修聽到迷霧谷很多次了,他心裡一直以爲他和忘俗剛來的地方就是迷霧谷,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李元修打斷陳柏鬆的話說道:“迷霧谷是什麼樣子?終年都是迷霧嗎?”
陳柏鬆向墳墓處瞥了一眼說道:“是啊。迷霧谷出的迷霧終年不散。除此之外裡面顯得比較荒涼。土地乾硬龜裂。樹木並不少,但是生長緩慢,而且木質堅硬。”
“那裡面的妖修很多嗎?”李元修感覺,妖修要比鬼物難纏的多,所以很在意妖修。
陳柏鬆有意無意的又向墳墓看了一眼,說道:“多,那裡面不僅妖修多,鬼魂也很多。不過人類修士很少。”
這時候忘俗緩緩從入定中醒過來,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說道:“天怎麼又黑了?我最討厭天黑。”
李元修對陳柏鬆說道:“告訴忘俗,我們感到前面的山頭上休息。”
陳柏鬆卻說道:“大人,晚上趕路很危險,萬一闖進妖修的地盤裡,恐怕很難走脫。”
忘俗也說道:“你是不是被我背的舒服了?還想讓我揹你走?累了一天了,怎麼着也要休息一晚。”
李元修第陳柏鬆說道:“告訴他,這裡可是聚陰之地,而恰恰這裡還有一座墳墓,如果在這裡休息一晚難免不會遇到危險。”
陳柏鬆說道:“大人讓我告訴你。這裡是聚陰之地,而且這裡恰好有一座墳墓。說不定這裡會有危險。”
陳柏鬆不敢有任何隱瞞,因爲李元修可是能聽到他說的話。
忘俗聽後猶豫一會說道:“不怕,如果只是鬼我能應付,我們佛家的術法專門剋制鬼修。”
陳柏鬆說道:“是啊,我是鬼,對佛家的術法深有體會。一般的鬼遇到佛家的人都不願與之相對。”
李元修心裡想:天色已黑,如果真的讓忘俗繼續趕路,那麼等到忘俗恢復的時候萬一遇到點什麼,這可就得不償失了。如果留在這裡,未必就能遇到什麼,只要不招惹這墳墓的東西,應該不會有問題。
李元修點點頭對陳柏鬆說道:“告訴忘俗,早做準備,以免到時候來不及應對。”
陳柏鬆將話轉達,忘俗嘿嘿一笑說道:“這是自然,想當初你在小溪的時候,我每晚都要放你的血用來畫……”
突然,忘俗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用手捂着嘴。
李元修則怒聲道:“原來我身上有很多傷疤是你弄出來的?你這混蛋爲什麼不用自己血來畫符?”
李元修說話忘俗是聽不到的,陳柏鬆又不敢將這些話原原本本的對忘俗說,李元修也只能乾生氣,無可奈何。
忘俗從附近撿回一些石頭,這一次他捨不得用血來畫符,用燒焦的木炭來畫符,以備不時之需。
李元修看着忘俗畫符,總感覺缺點什麼,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夜晚漸漸深了,天空中佈滿了繁星。雖然是夜晚,但是卻沒有夜晚的寧靜,到處是此起彼伏的野獸吼叫聲。
不知道爲什麼,李元修聽到這些聲音反而想起小販的叫賣聲,他開始懷念起小販的叫賣聲。
李元修暗自笑了,自己這是怎麼?這個地方又不是出不去,只不過多磨難一段時間罷了。因爲有柳源魂魄在的緣故,李元修從不擔心自己出不去。
想到柳源,李元修對這個妖特別感興趣,這個妖修很奇怪。首先它被它自己的兒子煉製成一根龍骨鞭後,它居然沒有死,寄生在龍骨鞭上,而後又復活,這樣的本領可謂逆天。
偏偏這個柳源不是逆天的存在。看來這個柳源身上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如果呢個想辦法挖出來就好了。
想到了柳源就想到它兒子重天,而想到柳源的兒子就會想到李文煥。柳源成了這個樣子都沒有死,也不知道李文煥死了沒有?
響起李文煥,李元修就覺得好笑,李文煥召喚來一個血祭,卻沒想到自己身體被這個血祭奪走,甚至他就有可能被這個血祭殺死,而且是很有可能被這個血祭抹殺,這個李文煥可真是悲哀。
想着想着李元修昏昏欲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元修醒來時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陳柏鬆,李元修心裡一緊,不由睡意全無。
下午的時候陳柏鬆自從看到這個聚陰之地就開始動心思,也不知道陳柏鬆大的是什麼主意,而這一會他又不在了,難道他害怕逃走了?
而這時忘俗也睜開眼,看了看四周,沒人。他對李元修說道:“李元修,你醒來了嗎?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這個陳柏鬆有問題,從一開始就有問題,他是一個修士,卻偏偏裝作沒有修爲的樣子,而且連你都能騙過去。可見他的本事不小。”
“有修爲?”李元修吃驚的說道。可惜忘俗聽不到他說的話。
李元修真的沒有看出來,這個陳柏鬆居然還是一個有修爲的鬼。這樣子的話,這個事就繁瑣了。
忘俗自顧自的說道:“也許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他有修爲的。今天在那七彎湖的時候,我看到他困住那頭犀牛用的不是鬼打牆,而是一種術法,因爲我看到過他掐手決。”
李元修心頭一震:難道今晚陳柏鬆離去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李元修再也忍不住了,也開始唸咒:“精靈精靈,不知姓名。授予五鬼,到我面前。順我者吉,逆我着兇。輔我得道,匡我成灰。令爾等爲我所用,逆我令着,寸斬毀滅。我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
“哼,好大的膽子?居然要我爲你所用?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伺候你。”
李元修心頭一顫,心道:壞了,中了陳柏鬆的計謀了。這陳柏鬆好算計,知道我見他不在一定會再次唸咒招來五鬼爲我所用,而這裡距離前面這墳墓這麼近,一定會驚動墳墓裡的都東西。這一切,他陳柏松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李元修暗暗怪自己大意。而忘俗卻瞪了一眼李元修,低聲道:“你做了什麼事?找個歸來伺候你幹什麼?”
李元修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前方的墳墓,心裡一陣惱怒,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惱怒誰?但是有一點,即便走了,自己也要毀掉這個聚陰之地。相信使用金焱出世法,只需一次便能毀了這裡。
墳墓裡突然就出現一個消瘦的鬼影,這個鬼長得特別噁心,他只有半個腦袋,就連眼睛也只有一隻。
他的腦袋就像是被大錘一下子砸去半邊一樣,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的破碎的腦袋裡面還有腦漿和血液在緩緩蠕動。
一個鬼完全不需要這幅樣子,因爲死後,人的魂是不會受到這樣傷害的,這樣的鬼一般都是變態心理的鬼。而這樣的鬼,往往都是極爲難纏的鬼。
忘俗看了一眼這個鬼的模樣,噁心的說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死的這麼難看?”
“哼,臭和尚,我也會讓你死的這麼難看的。”
李元修冷笑一聲說道:“大言不慚,你算什麼東西?也能決定我們生死?”
忘俗聽不到李元修的話,對李元修說道:“你就不能再找個鬼魂來幫你傳話?”
李元修說道:“眼前這個醜八怪不死,就沒法招……”話說了一半纔想到忘俗聽不到自己的話,頓時感到很彆扭。
忘俗說道:“我先來,你給我安穩的等在這裡。”
說問你忘俗走向前,一邊走一邊開始唸咒:“唔摩啵諦。”
李元修心道:難道你就會這麼一個術法?用來用去,就見到你使用這麼一個毫無威力可言的術法。既然先下手就不能使用一個威力大一點?
然而這個術法在對付鬼物上卻比地府妖更有效。
只見一個大巴掌拍過來,這個鬼卻揮手拍過去。
這一次,可是讓這個鬼吃了一個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