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走出衙門後看到有許多人圍在衙門外觀看,見到李元修和宋老太出來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進去這麼多人只出來二個人,有點邪乎。”
“聽說二夫人的冤魂不散,總是纏着齊府不放,昨夜我還聽見哭聲呢。”
“上次聽說驅邪的人回家後就死去了,這一次不知道會怎麼樣?”
“這一次有個年紀大的,一定有經驗,相信會成功的。”
李元修掃視一眼圍觀的人羣,忽然看到一箇中年人,臉上帶着怨恨的目光看過來。李元修相信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爲什麼他看過來的眼神會有怨恨的神色呢?
李元修感到奇怪,不免多看了兩眼,只見這個人瘦高個,頭上已經有了少許白髮,尖耳猴腮,一臉滄桑。
魏大興看到李元修再看他,轉身離去。但李元修卻看到他腋下夾着一根奇怪的小竹竿,這根小竹竿不足三尺,成褐色。最奇怪的是這根竹竿有十多個竹節,像是一根竹子根。
魏大興一邊走一邊想:遇到有真本事的人了,官印不能留了,再留着可就是個大麻煩。今晚就將官印扔到護城河裡去,免得被查到。
官印當天夜裡就被魏大興扔到護城河裡了,魏大興心想:看你這個狗官如何處置?
當天齊官遷讓齊旭設宴招待了李元修和宋老太,而齊官遷和孫長嶺等人在協商官印的事情。因爲還需要李元修和宋老太保護,所以齊官遷並沒有追究關於李開軍的事情。
在齊官遷的書房裡,孫長嶺,馬上離,瘸子都在,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怎麼了?你們都給我說話?官印丟了,我是要倒黴,但是你們也好不到哪去?”齊官遷氣沖沖的在書房來回的度步。
要說這些人還是瘸子心眼多,他站起來,試探着道:“齊老爺,官印丟了,傳出去我們哥幾個人也丟不起這人。我考慮,會不會與這幾天鬧邪有關?”
孫長嶺幾乎可以肯定,官印就是與這幾天鬧的妖邪有關。瘸子這話等於沒說。
果不然齊官遷怒道:“本官不管什麼原因,但是丟失官印總歸是你們的責任,不要來問我是怎麼丟的。”
瘸子似乎早料到齊官遷會這麼說,他繼續輕聲道:“齊老爺,您看可不可以這樣:在沒找到官印之前,我們找人仿造一個,以免這時候有需要審批的公文?等我們找到官印後,這個仿造的就可以替換下來?”
孫長嶺一拍大腿道:“我看這個主意可行,但是要保密。”
馬上離也跟着道:“我認識一個人,他雕刻手法身份高明,無論根雕還是石雕他都擅長,想必雕刻一個官印不成問題。只要齊老爺點頭,我就將他找來。”
齊官遷也是眼睛一亮,點頭道:“這個主意可行,但是你們給我記住了,這件事只有你們知道,可不許再透漏給任何人。”
瘸子皺着眉毛道:“可是雕刻官印的材料怎麼弄?”
齊官遷卻直接將這個任務推出去,對瘸子道:“既然主意是你出的,就交由你去辦理,如果辦成了,我記你大功一件,如果出了問題,哼哼,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齊官遷的話很明白:如果官印仿製出來,我會獎賞你,如果這期間出了問題,你要背黑鍋。
瘸子急忙道:“齊大人,您這可是爲難小人了。一個官印雖小,但是製作卻是要很多道工序,像熔鍊金屬,雕刻打磨等等,小人一個人怎麼也玩不成。”
“馬上離,你從現在起,歸瘸子調用,一切事物聽他調遣。同時,衙門裡的人這段時間都由瘸子說的算。孫長嶺,這幾日你主持大局,在這個危急關頭,你可一定給我看住了,再也不能出什麼亂子。”
“是。”
“是。”
出了齊家,孫長嶺總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了,他卻依然恭喜瘸子:“瘸子,恭喜啊,這可是大功一件。”
瘸子卻是深知孫長嶺的爲人,這個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是嫉妒心極強,他打着哈哈道:“孫頭,你這可是在取笑我,我犯愁呢?孫頭,有什麼妙招,教我一兩招?”
“呵呵,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用我就教你?怕是心裡早有準備了吧?”
瘸子笑道:“孫頭,什麼時候都瞞不過你眼睛,不瞞你說,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孫長嶺依舊笑道:“齊大人可是說了,衙門裡的人這段時間都有你說了算,所以有事你只管吩咐。”
“別啊,孫頭,你這麼說可就折殺我了,我是想請你幫忙,調用幾個死囚犯。”
“死囚犯?”孫長嶺瞬間知道瘸子想幹什麼了,瘸子想用完人後全部殺掉,用死囚犯可是最好的選擇。
“行啊,瘸子,你這小腦袋瓜可真是轉得快,行,我這就跟兄弟們打個招呼,你只管去提人。”
“那就是多謝孫頭了,如果事成,我肯定不會忘了孫頭的提攜。”
瘸子的表現越發讓孫長嶺不安了:媽的,以前還有個李開軍壓你一頭,現在李開軍死了,你居然要與我平起平坐了?哼,這可不行……
三天後傍晚,齊府的人請來一位道士,說是爲齊官遷家驅邪的。
齊旭將這位道士安排在李元修與宋老太的隔壁,但是在李元修看來齊旭是有意這麼安排,這讓李元修警覺起來。
第二天一早,李元修從房間裡看到這位道長在院裡打坐練功,等到他練完功後他就四處逛遊起來。
當這位道長走到院門旁仔細的觀看起李元修畫的符咒,不一會兒就笑了,他搖搖頭又走回來,李元修知道他已經窺破自己畫的符咒並不靈驗,甚至都算不上符咒。
李元修在屋裡呆不住了,他推開房門走出來,看到道長走回來上前打個招呼:“道長早。”
“無量天尊。”
李元修見這個道長一點架子都沒有,不由得跟他攀談起來,“道長,請問爲什麼你們道教見面後後人喊無量天尊,有人喊三無量?”
“呵呵,其實大家門派不同,傳承不同,所以各自有各自的稱呼。但是各家的道法都是殊途同歸。”
看看四周無人李元修壓低聲音道:“道長,你是來驅邪的吧?”
“正是。”
“那可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離開了!”
“哦?難道有人不允許小兄弟離開這裡?”
“唉,是這樣……”李元修原原本本將近幾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道:“逼於無奈,我只好違心的畫了一些無用的符咒。”
沒想到這位道長聽後氣惱的說:“這個狗官也活該有此一劫,這麼多無辜的人就被活活的葬送性命了。你放心小兄弟,符咒的事我不會亂說。再說,你畫的符咒沒問題,只是畫的時候心不在焉,須知,我們道家講究心誠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