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列島在宋朝時便是泉州漁民歇息修船的碼頭,至明未時已有數千島民常住於此,至李旦兄弟經營此處,已做爲海上貿易之基地,此地已有海船數十艘,漁船數百,此地海產殷富,又是通往臺灣與南洋各地的良港,鄭芝龍殺了李氏兄弟後就得到澎湖這地盤,出身海盜的他,自從得了澎湖列島後,自覺得可以有個地方安家了。澎湖列島域內島嶼羅列,港灣交錯,地勢險要,澎湖列島中的島嶼,約有六十四個大小不一的列島,按其位置可分南、北兩個島羣:南島羣在八罩水道以南,有望安島(八罩島)七美嶼、花嶼、貓嶼、東吉嶼、西吉嶼、草嶼、南塭、將軍澳嶼、西嶼坪、東嶼坪、頭巾嶼、鍾仔巖、鋤頭嶼、大塭、白沙塭等。幾乎所有島都爲火山島,組成的岩石均爲玄武岩;北島羣分佈在八罩水道以北,包括有面積最大的澎湖島和漁翁島(西嶼)、白沙島、吉貝嶼、鳥嶼、姑婆嶼、虎井嶼、桶盤嶼、大倉嶼、毛常嶼、金嶼、目鬥嶼等島嶼。
早在李旦時期這裡就已經儼然有了一個小城鎮,數千人居於本島之上,有漁民、海盜、商人,分列於島上李旦的府邸四周,自從鄭芝龍殺了李旦後,很自然的接收了他的一切。把自己的家人以及部下都安排在澎湖主島上,作爲後方基地,鄭芝龍把它看的象命根子還重要,不但放棄了臺灣的事業,還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澎湖列島的防衛上,在娘媽宮、風櫃尾、雞籠山、四角山、內外塹、西嶼頭、牛心灣和醵嶼等處,均添築炮城十四座。在便於登陸的地段,還築造了二十多裡的女牆壕溝短牆,派兵把守。雖不說是固若經湯,但在海上能攻下澎湖列島的人並不多,更何況自從鄭芝龍打敗或者消滅海上其他的一些海盜後,海上再也沒有他的對手了。福州到澎湖列島也不過是一日一夜的時間,就算是受到了攻擊,福建的水師也同樣可以支援。
鄭芝龍是個老狐狸,就想當海盜一樣,狡兔三窟,在他看來,儘管現在他被朝廷招撫,也升了官,但要是哪天朝廷來追究他的過去的話,想要拿他,給他來個一窩端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性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無論是他的家人,還是從海上掠奪或者交易過來的金銀總是藏在他的澎湖主島上。那裡纔是他的老巢,纔是能讓他安心的地方。
黑夜中的澎湖漆黑一片,自從鄭芝龍打敗荷蘭人後,海上再也沒有人敢與他爭鋒了,海峽兩岸太太平平的,商船往來只要交了銀子,一路暢通無阻。人的惰性就這樣養成了,連原來準備的海防哨所也似乎可有可無起來,畢竟這是鄭芝龍的地盤。
黑夜可以掩埋罪惡,黑夜之中容易發生許多事情,意料之外,但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黑夜中的海風呼嘯而過,海浪拍擊着海岸,發出一聲聲巨吼,一個又一個的高大的黑影,隨着波浪的起伏,不斷的向八罩水道前進。
“尊侯,聽說着八罩水道里暗礁遍佈,我們還是小心點爲好?”一個壯碩的黑影輕聲說道。
“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們不是漢人,我們現在是荷蘭人。”站在他前面的青年人輕聲怒喝道:“至於你的問題,我早就讓人弄清楚了,憑我海上的經驗,這些東西就是吃飯一樣簡單。我可告訴你,這次主公讓我擔任這次任務的統領,你得聽我的,等會上岸,一個字殺,不要露出任何聲音,事情失敗是小,主公還在福建,你可要小心點。”
“可是姑爺不是說只殺男人的嗎?”
“哼,主公仁慈,可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都不懂,我們這些屬下的是幹什麼的,就是爲主公填補一漏的,只要殺了鄭家的男人,鄭之龍纔會亂套,哼,等會行動要快,殺了人,搶了銀子就跑,在澳門躲個幾個月,然後等主公的消息。”
“是。”
“將軍,快要進港了。”
“好,點火,傳令衆將,敢說話者斬。給我開炮,向北島開炮。”領先的那人大聲吼道。
不一會兒,就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炮響,犀利的炮彈帶着衆人的殺氣射向兩岸的炮臺,毫無防備的炮臺很快的消失在衆人的眼前,一時間慘叫聲,驚呼聲傳了過來,火光中隱約可見的是到處亂跑的身影,火光中也映射着來犯之敵,一艘艘巨型艦船豎型排開,側舷的一蹲蹲加農炮不時的發出聲聲怒吼,紅、白、藍三色旗下,站立着無數的白頭髮、藍眼睛、紅鬍子的洋人,眼尖的士兵連忙喊到“荷蘭人來了,荷蘭人來了。”
旗艦上的年輕洋人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對身邊的大漢道:“傳令下去,先進行炮火覆蓋,三十聲響後殺上去,只要銀子,其他的不要。也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是。”
也不知這個將領是起着什麼樣的心理,數百隻戰船,每船三十發炮彈,想來等三十發過後,上面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當炮聲停止的時候,當喊殺聲停止的時候,澎湖島上的軍事設施已經是一片焦土,鄭芝龍數十年的心血就在此刻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化爲烏有。而在澎湖主島上居住的居民也經歷了一個不平常的夜晚,荷蘭人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天亮的時候,膽大的人才偷偷的摸了出來,才發現澎湖列島的實際主人鄭芝龍的府上已經是焦土一片,嫋嫋升起的黑煙和地上躺着的屍體提醒着人們,這一切的真實性。當下連忙派人回福建向鄭芝龍報告了這一切。
正意氣風發的鄭氏兄弟聞聽後,頓時氣的發瘋,沒想到還有人敢來摸老虎的屁股,更是殺了鄭家的數十位家眷,鄭鴻逵、鄭芝豹、鄭彩等人現在除掉身邊的一兩個小妾之外均被殺,而鄭芝龍卻還留有一子喚鄭森,要不是見此子聰明伶俐,準備送到南京去讀書,恐怕也逃不了一刀。
“大哥,如此毀家滅族之恨,我鄭鴻逵如若不報誓不爲人。大哥,你還楞着幹什麼,趕快出兵啊!”鄭鴻逵眼睛通紅的如同要冒出火光一樣。
“五弟,你以爲是誰幹的?”到底是跑江湖的,腦袋撇在腰上,生死看的倒是其次了,尤其是心狠手辣的鄭芝龍,今日你殺他,明日他殺你的這個道理鄭芝龍倒是很明白。但儘管如此,別人殺了你的家人,你如果不去報仇的話,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鄭芝龍很快的靜下心來,問到了關鍵問題。
只可惜的是鄭芝豹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到了大問題,卻是不行。“大哥,如今這海上唯一與您相抗衡的只有荷蘭人了,上次大哥打敗了荷蘭人,荷蘭人前來報仇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前一段時間,荷蘭人還請求與我們通商呢?”
“大哥,你還不明白嗎?我們這裡就大哥一人可以抵擋荷蘭人,只要殺了你,這還用的着和我們通商嗎?前一段時間他們是在麻痹我們,讓我們不對他們提防,趁機會給我們背後來一刀。”鄭芝逵見鄭芝龍還沒有動靜,連忙幫他分析道。
“走,見見李無庸去,要他出兵。”鄭芝龍眼睛裡閃出惡狼的恐怖。“我鄭芝龍要殺光這些荷蘭人。否則我如何稱霸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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