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個老頭也真是傻,一把好刀就換了只小貓。”路上閒聊中,場穆妧又把話題扯到了赤焲鳴的刀上。江淑桐越想越覺得佔了便宜,硬要赤焲鳴再表演一下刀起火的特效。

赤焲鳴拿出刀,使出全部靈力注入刀身。

刀絲毫沒起變化。

江淑桐不安了,懷疑老頭把小白給拐跑了。連忙帶着大家找老頭要說法。

哪有老頭的影子。

來去沒幾分鐘,老頭就走掉了。江淑桐更認定是老頭騙了小白後跑路了。

楓平與赤焲鳴只得安慰她。

那老頭輕鬆就能將刀燃起火焰,火靈力非常之高。而且在紙上畫符的時候,似乎使用了水靈術。世人都知道水火不相容,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掌握火靈術與水靈術。那老頭絕對是個異士能人,不會專門來騙只寵物的。

江淑桐也想起來了,能空中凝水,還能精確控制水量,普通的水靈師一般都做不到,那老頭確實會水靈術。但奇人異士未必不會騙人。

她被兩人一說,將信將疑。可心情卻好不起來。

回到客棧。

場穆妧已經等不及了,叫過跑堂的夥計。也不知道店裡有什麼,她聽了夥計報的菜單,一口氣點了五六個菜,都是些烤鴨、醋魚、臘肉、辣子雞什麼的。楓平與江淑桐在旁邊看得驚呆了,菜名都沒聽說過。

要不是赤焲鳴攔着,她還要往下點。

味道確實好,也因爲好久沒吃葷的了。三人吃得停不下來。吃得江淑桐把剛纔的煩惱忘得一乾二淨。

場穆妧卻沒吃多少。雖然今天出了不少力,但不像早上那樣餓得慌。她各種菜都挑着吃了點。

三人不管她的細巧,把剩下的菜狼吞虎嚥地吃完。

一結賬,要二兩多銀子。楓平與江淑桐暗吸一口氣,好貴,心疼起錢來。

場穆妧拿出三兩銀子扔給夥計,讓他不用找了。

江淑桐嚇一跳,也太大方了。趕緊攔住。並責備起她來,像她那麼亂花錢,早晚要到路邊要飯。

場穆妧想想也是,雖然只有區區幾兩銀子,掙來卻不容易。

自己從來沒花過錢,還真不會花錢。她聽完江淑桐的批評,索性把找的錢與身上的一兩銀子都交給了江淑桐,讓她替自己保管。

在往後的幾天裡,場穆妧做任務分到的酬金也一概給江淑桐,要用錢了就讓她幫着付。

江淑桐自然高興,自己需要買些零碎的東西時,還可以從場穆妧那裡扣點小錢。因爲她從來不過問錢的事。

場穆妧入夥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不增加其他費用的情況下,她掙了錢還能負擔大家的伙食開支。而且她吃飯嘴特別刁,盡要吃些精緻的。每次掙了錢,她都會搶着點些好吃的。大夥也能跟着她享口福。

場穆妧靈力很強,她的加入使大家可以挑戰更高難度的任務。不過熟了之後發現她脾氣也大,輕易不讓人說。她知道自己犯了錯還好,被人說了不會還嘴。如果她覺得自己沒錯,誰要是去說她,她保準兒跳起來跟誰急。所以對赤焲鳴來說,場穆妧的加入就沒有江淑桐那麼高興了。但也沒什麼排斥,畢竟除了做任務的時候需要多點交流外,爲了能早日能把刀耍起來,其餘時間他一有空就會去練習火靈力,沒空去理會她。

楓平就不一樣了,他就遭罪了。

赤焲鳴與江淑桐年紀比場穆妧都大。場穆妧不好去指使他們。楓平與她差不多大,所以她有什麼事都差遣他,稍有不如意也會把氣撒到他身上。

楓平內向,嘴笨不會吵架。場穆妧罵起人來卻能不帶重樣的。而且她跟人說話時總喜歡盯着別人的眼睛,氣場上就勝人一籌。

被她死盯着眼睛,楓平總覺得彆扭,哪裡還能說得過她。

說又說不過,動手又不是個兒。只能受她差遣了。

好在場穆妧要讓人幫忙的事也不多。但有一件,卻讓楓平難以承受。

年輕人空餘時候總要練練靈力的,場穆妧也不例外。但跟別人不同的是,別人一般都是單練,她卻需要人陪練。說是實戰才能出效果。話雖不錯。但赤焲鳴練功的同時還要研究刀法,沒空跟她打。江淑桐不經打。

楓平有抑風斗篷,可以悄無聲息地修煉靈力。所以他有空也不幹別的,只是捧着本《易經》在看。場穆妧見他沒事,自然要拉他過來做練習。

楓平不願意也不行。場穆妧總會找個茬,吵一架,再借機對他出手。

兩次下來,楓平也就明白了,不陪她練是不行的。還不如痛快答應,能少挨些罵。

楓平身手敏捷,場穆妧也手下留情。一開始,楓平還能躲過場穆妧打過來的大部分靈術。但打着打着,場穆妧就會忘了收手。最後一場練習下來。楓平總是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受的傷江淑桐可以幫着治療,但皮肉之苦他卻逃不過了。

實戰也真能激發人的潛力,楓平捱了幾次打之後,發現自己靈力大漲,身手越來越敏捷。再對練的時候,捱打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眼看一個月的時間快到了。赤焲鳴欣欣然,江淑桐與楓平卻各懷心事。

這天,四人做完一個押鏢任務,往回走,快進鎮子的時候,打對面過來一人。

那人腳步匆匆,穿一長衫,手拎一包藥。他跟場穆妧打了一個照面。立刻停下腳步,盯着場穆妧仔細看。

楓平等人注意到那人,暗自納悶,這人認識場穆妧?

場穆妧心裡咯噔一下:“糟糕,被認出來了。”腳下卻不停留。

“長衫”略一遲疑,對着場穆妧開口道:“姑娘請留步。”

場穆妧當做沒聽見,加快腳步往前走。

“長衫”見場穆妧不停留,連忙跟上去。想要叫住她。

場穆妧感覺到“長衫”已近身,也不回頭,一跺腳,一握拳,轉身打出一拳。

地上的土被腳一跺,揚起來,吸附到她拳頭上。再一用勁,土塊收縮成岩石包裹住拳頭。石拳照着“長衫”胸口打去。

包括“長衫”在內,大家大吃一驚。只不過喊喊她,怎麼突然就動上手了。

這一拳打得突然,眼見來不及躲了。

那“長衫”卻是了得。也沒見他有任何動作,人卻往後飄去。

楓平他們在旁邊看得真切,他腳下的土地如水波浪,涌出一土浪拽住他雙腳,將他往後推。剛好躲過了場穆妧的拳頭。

場穆妧不依不饒,照地又是一拳。這一拳結實地打在地面上。拳上的岩石震碎,如水滴般融入地下。

“長衫”腳下瞬間突出一根岩石刺,朝他身上刺去。

“長衫”這次有了準備。一手運起靈力,那岩石刺立刻停住。手又往下一按,那石刺被他按入地下。

場穆妧用兩招已試出“長衫”的靈力在自己之上。“哼,貼身侍衛。”她心裡猜測到。

“除非打死我,否則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場穆妧說道。她相信“長衫”不敢對自己動手,說完徑直往前走去。

“長衫”目瞪口呆。“她怎麼知道我想帶她回去?難道未卜先知?”

大家也是莫名其妙,見場穆妧走了,只好跟上她,扔下摸不着頭腦的“長衫”。

“肯定是存在什麼誤會了。”“長衫”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見場穆妧不理自己,只得遠遠地跟在後面,找機會澄清一下。

場穆妧見“長衫”跟了過來,知道一時半會兒甩不掉他。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怎麼在他眼皮底下逃走。

很快回到了客棧。

“長衫”後腳也跟了進來。

場穆妧不動聲色,直接找張桌子坐下開始點菜。

“苟師傅。”客棧裡的人見了“長衫”,都客氣地跟他打起了招呼。

場穆妧一看這架勢,那“長衫”原來是本地人,不是什麼侍衛,自己猜錯他的身份了。想想剛纔的舉動,她不免有些尷尬。但轉念一想,自己初來此地,那他怎麼會認出自己呢?難道尋人訊息已經傳到這裡了?

她表面還是波瀾不驚。

“姑娘,我是本地靈術館的師傅。可能剛纔我驚擾到你了,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苟師傅待了一會兒,還是過來跟場穆妧攀談起來。“我不是什麼壞人,你不用多慮。我只是見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非常像,所以我就想求你給我幫個忙。”

“怎麼幫你呢?”

“你只要隨我回去一趟,去見個人就行。那人是我父親,他老人家已久病不起了。如果你能跟我回去見他一面,應該對他的病大有好處。”苟師傅見場穆妧遲疑,連忙說道:“只要你肯幫忙,你想要多少酬勞,我都願意出。”

場穆妧還是有顧慮,怕他把自己騙出去後,給抓回去。

只是見個人那麼簡單,就能幫人家一個大忙,楓平在旁邊鼓動她去。江淑桐更是熱心,已幫場穆妧答應了下來。

場穆妧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想想剛纔無緣由地打了苟師傅兩下,有點過意不去,再加上大家的勸說,她勉強同意前往。不過她怕有什麼意外,叫上大家陪她一同去。

一行人跟隨苟師傅來到鎮外一戶大院,院裡幾間房。

聽到苟師傅回來了,房裡出來幾人。見面就責怪他出去買藥花的時間太久了,老父親已鬧得不行了。

原來那幾人是苟師傅的兄弟姊妹。

苟師傅也不說話,拉過場穆妧。

苟家人見了甚是驚訝,紛紛讚歎:“太像了。”連忙讓苟師傅把場穆妧請進裡屋。

楓平一行很是詫異,不知場穆妧到底像誰。

衆人拿來一張畫像,上面的人物畫工十分精細,畫得惟妙惟肖。

楓平等人一看,上面畫的是場穆妧與一個年輕人。正要問是怎麼回事,苟家人已解釋起來。

那畫像上的是他們父母年輕的時候。

三個月前,母親去世了,他們的父親從那時起就消沉起來,像變了個人一樣,整日渾渾噩噩的,記性變得越來越差。用盡方法都治不好。

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了,有時連自己的兒女都不認識了。

七天前他們的父親又開始犯病,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一直嚷着要下山去救他們的母親。

他們不讓,老頭就小孩一樣胡鬧起來,不肯吃也不肯喝,現在已三天滴米未進了。

聽了苟家人的解釋,楓平他們明白了,原來是讓場穆妧冒充他們的母親去騙他們的父親。

衆人來到老人的房門口,看了一下里面。很安靜。老頭好像被矇騙過去了。

苟家人甚是欣慰。給老父親準備起飯菜、湯藥什麼的,各自忙了起來。也顧不上楓平他們了。

楓平三人只得在院子裡閒晃起來。

轉了有小半個小時,實在等得無聊,赤焲鳴差楓平去看看場穆妧好了沒有。

楓平進了老人家的屋,屋裡收拾得乾淨整潔。場穆妧乖巧地坐在牀邊,一手拉着老人的手,聚精會神地聽着老人講話,連楓平進屋也沒轉頭看一下。

楓平不願去打擾他們,只在遠處看看。

老人半躺着。面容消瘦,臉上一道疤,蓋在右眼上,眼珠乾癟,應該已瞎了。剩餘的左眼也是眼珠泛白,眼裡滿是渾濁。難怪能把場穆妧給認錯了。

左手袖口空蕩蕩的,好像缺了一隻胳膊。

嘴裡的牙齒沒剩幾顆了,乾癟的嘴巴,不停地嘮叨着。

老人沒什麼氣力,說話聲音很輕。楓平聽不太清。仔細聽了幾句,來回也就是老人的一些陳年往事。他聽了幾句就聽不下去了。

楓平站了一會兒,看他們一時半會講不完,出門又去別地轉悠去了。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場穆妧出得屋門。老人家已經入睡了。

大家發現場穆妧悶悶不樂的,出門來一聲也不吭。苟家人要答謝她,她也只是擺擺手,一句話不說,徑直往院外走。

江淑桐與赤焲鳴不知屋裡發生了什麼,也來不及多問,辭過苟家人,與楓平一起,跟上場穆妧,往客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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