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南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一時之間,手還在半空還沒有收回,人就呆住了。
一殿的人,包括四皇子,黎清,三皇子等人都是一驚。他們目瞪口呆的看着何盈,又要笑不笑的看向那文南。
那文南本來就臉色發青,見衆人都看向他。不由臉色更加青中帶紫。他哼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扳回面子,卻一時之間,想不出話來。
站在文南旁邊的那個面目俊朗,身材高大的楚江朗聲說道:“何玉公子何出此言?我家公子只是對公子的風采極爲仰慕,想親近親近而已。”
說到這裡,他眼睛一陰,上下打量着何盈,臉上帶着一股嘲弄的譏笑:“還是,何公子相貌類好女,被人誤解慣了,所以反應太過激烈?”
這人好利的一張口!只一句話,不但扳回了文南的面子,還直指何盈自作多情!
這時,本來準備出殿的人都不打算出去了。幾十個文武大臣站在那裡,專注的看着兩人。
何盈卻是哈哈一笑,她笑完之後,轉身風度翩翩的看向楚江。也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些番後,何盈再呵呵一笑,笑完之後淡淡的說道:“好人才!楚江先生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說到這裡,衆人都是奇怪,不知她爲何稱讚起對方來了。
說到這裡,何盈微微一笑,眉毛一挑,不無嘲弄的說道:“只可惜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有什麼樣的主子,就跟什麼樣的狗奴才!”
她說出這句時,那楚江已經臉色大變,目光兇光畢露,殺機大起。
這時,何盈指着文南說道:“你這位主子,面色蒼白,眉宇之間發黑,這是腎虧之像,雙眼無神,眼胞浮腫,這是縱躍過度之像。顴骨高突,脣薄眼銳,這是無情之像。這樣的人,就像我何玉不說,六國之人何人不知他的本性?還用得着你來爲他掩飾其非?”
說到這裡,何盈又打了一個哈哈,長袖一甩,大步就向外面走去,留下一個華麗的背影給衆人。
直到她走遠,衆人才回過神來。這時楚江已是臉色慘白,而他的主子,更是臉孔扭曲,只差沒有暈倒在地。
衆人要笑不笑的,稍稍一禮,便急急離他們而去。人還沒有走遠,一陣壓抑的笑聲就此起彼伏的傳來。
何盈剛纔說六國之人何人不知他的本性,對她自己來說,雖然只是順口一句,卻正說到了點子上。這文南大名在外,是個出了名的好女色,喜孌童之人。本來有這點愛好的貴族,並不在少數,可這文南實在是個中翹楚!
他曾經鬧出過多起笑話,都是不顧場合,不顧身份的調戲不該調戲的人所惹下來的。連命根子都差點被一個劍法蓋世的俊美男子割去!因此,衆人一聽到何盈的那番話,就想到了這文南在色上栽的大大小小的跟頭,便一個個都忍俊不禁起來!
“小弟,等一下!”背後傳來四皇子含笑的聲音。何盈一聽,腳步一頓,慢了下來。
四皇子和周遠大步走到她面前,與他們一道來的,還有黎清等大臣。黎清神色複雜的看了何盈一眼,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就大步離開了。
四皇子與何盈並排走着,他一邊走一邊笑道:“小弟,大哥發現你一天比一天強悍了。”
何盈呵呵一笑,對上江都公子周遠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法子,這個見鬼的世道逼的!”
聽到她的回答,四皇子周演和江都公子周遠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歡快爽朗的笑聲,引起路上的宮女太監頻頻的回眸。
四皇子伸手在她的肩膀上大力的拍了拍,當下痛得何盈倒吸一口氣。她這個動作,馬上取樂了他。只見他指着何盈對周遠笑道:“周遠兄,你看這小子,還是個劍師呢,這麼不經得碰!”他搖搖頭,嘆氣道:“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他說起來有關點搞笑,不過何盈卻笑不出來。她看向四皇子說道:“大哥,怎麼挑到了我來會見這些使節?我的劍法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哎,直到今天,我還沒有半點內功啊!”
四皇子皺起眉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全部不見了。他負着手的苦笑道:“這我也沒有法子。你的名字是那個色鬼文南指定的。可能是聽到小弟的美名,想一親芳澤吧!哎,當時我和周遠兄都反對過。不過那楚江口才了得,兩三句就把我的話饒了過去。沒有辦法之下,只好把賢弟叫來了。”
他說到這裡,轉頭看向何盈,說道:“至於你沒內功一事,我與周遠兄早就商量過。覺得呢,只要是沒有遇到絕對的高手,一般的劍師,你還是可以應付的。畢竟你那鬼神莫測的反應能力,還有料敵機先的眼力。這些都不是一般的劍師能夠對付的。”
他的大力又伸了過來,準備拍上何盈的肩膀。何盈肩膀一歪,腳下一斜,讓他的手落了個空!這個動作一做出,四皇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他收回手,認真的說道:“別擔心,只要遇到的不是宗師級的高手,就沒有人可以爲難到你!”
何盈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誇大的成分,所以不是很信,不過當此之時,也只好姑且聽之了。她看向四皇子,認真的問道:“宗師級高手?六國中有多少宗師級高手?”
周遠這時終於開口了,他清雅沉着的聲音響起:“不少於二十個!”
譁——
何盈倒抽了一口氣,她苦着臉說道:“我一直以爲,說得上宗師的,少說也只有幾個吧?怎麼這麼多?”
周遠含笑道:“世間多隱士!達到宗師級實力的劍師,一般都醉心於劍道,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前,所以衆人才以爲少。實際上,這世間藏龍臥虎,這樣的絕頂高手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