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何盈想過,如果有機會,定要問問黎清,他與自己父親的仇怨詳情如何?再問問一下,她與他第一次上京路中,連番遇到的刺客又是何故?還有,路明舉止太過可疑,他對此有何看法?
這種種問題,隨着秋公主的到來。她只能暫時按下不表。
一行人說了一會話,秋公主便站了起來,看着何盈笑道:“幾位,周姬現在可是夏王的夫人,這樣與你們呆得久了,夏王可是會吃味的!”
她嘻笑着說來,幾人同時臉色一暗。這麼久沒有相見,才一見面就不得不避嫌離開。實在讓人不快之極。黎清轉眼定定的看着何盈,臉色極爲暗淡。過了一會,他才向何盈說道:“你,你要保重纔是。”
秋公主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話要與何盈單獨說。便慢步走到一旁。
看到秋公主避開,黎清對何盈小聲說道:“何盈,後宮極爲複雜,你當小心纔是。”
何盈看着他也輕聲回道:“將軍,往事已了,你與月兒也曾經有過海誓山盟,還是善待她的好。她還在等着你立她爲正妻呢。”
這話說到最後,不知爲何聽起來有點彆扭。何盈自失的一笑,心裡隱隱的知道,自己對於往事,並不能全然忘懷。
黎清被她這麼一說,臉色先是漲得通紅。接着又是慘白。嘴脣嚅動了幾下,他才喟然長嘆道:“罷了,總之是一錯再錯!要是知道有今天,我是斷斷不會如此待你地。”
看到秋公主不耐煩的向這邊張望,周演連忙上前插口道:“玉弟,你現在是夏王后宮中的夫人,一切可要小心啊。我是從這裡面長大的,這裡的刀光劍影。可不比外面少啊。”
何盈轉頭看着這個一直關切她的男人,溫柔笑道:“放心吧,大哥。我,”說到這裡,她淡淡的傲然的一笑:“我纔不會與一些女人來爭一個男人地恩龐呢。”
周演和黎清相互看了一眼,周演遲疑的問道:“玉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盈笑道:“也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說,我已想明白了,只要我的心是自由的,就算是天牢也關不住我。”
兩人更是聽得一頭霧水。這時,秋公主已向三人走來。看到她走近,何盈低聲說道:“放心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管什麼難關,我都可以過去的。”
秋公主盈盈走來。笑着對三人說道:“何盈,我們走吧。”
何盈應了一聲。跟在她身後向宮內走去。她走了幾步,再回頭看時。周演和黎清還在對着她張望。
兩人回到走廊時,何盈又向剛纔夏王所在的地方看去。這時那裡空無一人。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見對面幾個人轉了一個彎,與她迎面碰上。
這些人中,走在最前面地,正是夏王與那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一個豐滿嬌豔,一個苗條纖細。溫柔婉約。雖然不算是上上之選,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兒。她們此刻。正定定的打量着何盈,神情複雜之極。
何盈沒有心思理會她們,此刻的她,正正的對上了夏王的雙眼。
夏王的臉上帶着淡淡的莫測高深的笑意,看向何盈的眼神中,帶着她所熟悉地嘲弄和疏離。何盈在心裡苦笑了下,暗暗想道:還真是紅顏末老,恩情易斷啊!
她此刻想的是,要是換做別地對他有期待的女子,見到夏王此刻地表情,豈不會心痛至極,整個人如倒在了冷水盆中?
何盈的表情一如既往,她和秋公主同時行了一禮。夏王撫着秋公主的手問道:“好了,不是叫過你不要行這些虛禮的嗎?”
說完之後,他轉向何盈,臉上的表情轉爲溫柔深情。他看着何盈,溫柔笑道:“愛姬,剛纔可是見到故人了?怎麼,你不高興嗎?”
何盈也是一笑,得體的答道:“妾身高興着呢,是陛下沒有看出來罷!”
夏王聽到此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想道:何盈終究不是尋常女子,她才把處子之身給了孤,今日見到孤,就這般從容冷淡。
想到這裡,他莫名的有點不快,轉眼又想道:不對,這女子狡猾之極,怕是故意做樣子給孤看的。雖然如此想來,不過他再三打量,也看不出何盈地神色中,有半點不自然之處。
何盈正自笑意盈盈,忽然手臂一痛,不由愕然望處。只見夏王緊緊的揪着她地手臂,他如此用力,直掐得她都有點生疼了。
衆人都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秋公主三女的臉色更是瞬間變得雪白。夏王緊緊的盯着何盈,說道:“愛姬,跟孤來一下。”
說罷,也不待何盈反應過來,扯着她的手臂就向外面走去。他才走了兩步,心裡怒火更熾: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孤這是怎麼啦?怎麼如此失態?
一直來到花園之中,夏王腳步也不停,淡淡的丟下一句:“周姬,如果孤真的按你那天當着衆使所求,把你另置一院關起來,不可見外人,也不可走出那院落,你會如何?”
他的聲音很冷,話更是莫明其妙。何盈聽了一哆嗦。她聽出了夏王的意思,他是在說,現在她的生存和生死,都在他一念當中!他可以把她關押至死,也可以讓她享盡榮華!
何盈沉吟之際,夏王的腳步片刻也沒有停留的大步離開。看着他的背影,何盈掠出一個苦笑來:何盈啊何盈,你還是表現得不好啊。你的表現,已經激怒的夏王了。
也在同時,她臉上的苦笑轉爲微笑,直到後來輕聲呵呵笑出聲來!慢慢的,她的臉上一掃愁容,變得燦爛無比!笑了一陣後,她折過旁邊的一朵芙蓉花,含在嘴角,輕輕的哼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