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盯着何盈片刻,見她還是那麼一副淡然的表情。不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乎是冷笑的表情:“何小姐,希望你以後不管什麼事,不要忘記你的父兄纔是。”
何盈驀地轉頭盯着他,過了半晌,她忽然笑道:“原來路明路公子,也要用這種危脅的手段對付一個弱女子!”她不等何明再說什麼,長袖一揮,冷冷的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公子請走吧。”
她的表情,高貴,傲然,又有一種洞徹人心的嘲弄。路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不知爲什麼,他此刻對上何盈時,卻渾然有種很難堪很無地自容的感覺。直到他出了門一陣,那種感覺還沒有消失。
周國的京城,就叫周。依一行人現在的行蹤,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到達。一個月,想到前程,此刻何盈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她出門才一個月不到,卻經過了三場血戰。有兩次差點命在旦夕。現在的她,對於自己一人行走江湖,完全沒有了信心。
苦笑了一下,何盈畢竟不是那種傷春悲秋之人。這種不好的情緒,馬上被她自動排棄於外。相對於她的鬱悶,小環卻完全沒有了這種考慮了。在現在的她來說,就算是牢房,也比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強多了。何況,小姐前去,就算不得姑爺的寵,錦衣玉食是少不了的。
“小姐,快看,那裡多美啊!”現在正是雨後,小環指着一道彩虹看得如癡如醉。何盈和她一起,呆呆的看着天邊的彩虹。
看到她們傻呼呼的樣子,黎清的嘴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不過,很快的,他就意識到自己不對,馬上把那笑容收了回去,再也不看何盈一眼。
他的表現,盡收入路明的眼底,嘆了口氣,路明指着前方說道:“大哥,這樣的行路實在太慢了。不如到了前面,我們就坐船吧。”
黎清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坐船變數太多。我們現在人增多了。在陸地上,可以說是安全了。一旦上了船,那就由不得我們了。”
路明似乎纔想起這一點一樣,馬上慚愧的說道:“大哥說得對,小弟思慮不周。”黎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想:你沒有思慮不周,你只是怕我對那個女人動了真心而已。
何盈煩惱了幾天,又恢復了正常。因爲,她想到了一些將來可以謀生的好點子。她可以多帶些銀兩,呆在一戶大戶人家,做一些客卿教教書什麼的,那樣多好,又有錢,又沒有壓力!
這樣慢慢的走,終於,也就是明天,便可以入京都周城了。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放鬆和喜悅。當然,何盈除外。
一隊人正行進着,這時,對面的官道上,一個長長的隊伍迎面走來。還沒有靠近,黎清與那個對面的那個中年書生就哈哈大笑,相互行禮起來。
“黎將軍回朝了?可真是不巧,下官正好準備出京。”那三十多歲,長得極爲儒雅的男子朗聲說道。他笑起來的樣子,顯然特別的可親。
黎清也是一陣大笑,拱手道:“實在是不巧,我還想着到與陳大人好好聚一聚呢。”說到這裡,他聲音稍低:“怎麼樣,上次陳大人看中的女子,得手了沒有?”
陳大人一聽,馬上笑得臉都開了花:“這還用說?早就得手了。”黎清又是一陣大笑。那陳大人陪着笑了一會。忽然叫道:“玉兒,過來一下。”
他衝着後面的一輛馬車叫道。那馬車裡面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是,大人。”話音一落,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走了下來。何盈好奇的看着她,她見這女人的五官,比之那江湖俠女雲仙子不差多少。只是,肚子似乎有點大了。
玉兒娉娉婷婷的走到陳大人身邊。陳大人說道:“下官有事非要離京不可。正在煩惱這些小妾礙事。將軍來了正好啊,下官把她送給你如何?”
這話一出,不止是何盈,就是那玉兒,也是花容慘變。她顫聲說道:“大,大人,玉兒懷了你的骨肉啊!”
陳大人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是衝着黎清諂媚的笑着。黎清也一副沒有聽到玉兒的話的表情。他笑了笑,拱手道:“玉兒姑娘確是佳人,不過,本人剛剛把末婚妻接來,此刻當着她的面談這事,似乎不大妥當。”那陳大人轉頭看了何盈一眼,頓時目光一癡,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他身後的一個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下。他這才醒過來。一醒過來,他馬上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有這樣的佳人爲伴,也難怪將軍看不上玉兒了。不過,”他涎笑道:“如果將軍玩厭了此女,可要記得下官願意購買。”
何盈張大了小口,一臉的不敢置信。黎清漫不在意的說道:“她將是我正妻。”
“正妻?”陳大人不無惋惜的看了一眼何盈,嘆了一口氣,說道:“將軍好福氣。好福氣啊。”話雖如此,何盈卻分明從那雙色眼中,看到那表情是說:別假正經了,大家還不都是一樣的人!
直到那陳大人走了好一會,何盈還沒有回過神來。她臉色慘白,一旁的環兒也是。她們所認爲的,最慘不過是在大院裡寂寞一生的想法,居然也有可能是個奢華的夢想!
要知道,何父是一世大儒,他的行爲,在很多時候,都是正人君子纔有的,是極少數人才有的。何盈卻一直以爲,這裡絕大多數人,都會如父親一樣尊敬母親。
這時,何盈的腦海中,想起了前世看春秋戰國時的書本時,裡面的所提到的女人。妾是可以自由交換送人的,就算是正妻,也是可以暗地裡用來交易的。當然,明面上,是不可以送給別人。要送,只能是以**的方式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