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開心地笑着對着我福了福身子,說道:“娘娘,春兒謝謝您帶着我一起去!”
我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說什麼謝不謝的話呢?要說謝,是我應該謝你纔對!這以後一路上都要你照顧我了!”
春兒笑道:“能夠時時刻刻侍奉在娘娘的身邊是春兒的福氣!”
我擡起頭看向了外面,天『色』尚早,便對春兒說道:“其實我從東宮一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要去別苑看看雄英,哪曾知道半路上居然遇到了藍玉!他的出現一下子打『亂』了我的計劃!你看天『色』尚早,不如我們就去看看吧!”
“娘娘想去,春兒就陪着娘娘好了!”春兒說着,便拉着我一起向別苑走去。
沒多久,我們便來到了別苑中。整個別苑裡面顯得很安靜,門口只有一個老嫗在打掃着地上的落葉,在看到我們之後,她急忙將手中的掃帚擱置在牆角,走到我們身邊對着我福了福身子,說道:“奴婢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對着她虛擡了擡手,說道:“平身吧!太子妃呢?”
老嫗垂首恭敬地回道:“娘娘她正在後院的佛堂裡做功課!”
聞言,我的眉頭微微一蹙,常瑞怎麼好端端的信了佛?以前沒聽說過她有這個信仰呀!但是我卻沒有問老嫗關於常瑞的事情,而是問了另外一件事情,“那雄英呢?”
“長孫殿下一整天都哭鬧不止,到了晚間才喝了一點太醫給開的『藥』,睡着了!”
“那你帶本宮去看看他!”
“是!娘娘!”老嫗便在前面帶路,過了沒多久,就來到了雄英居住的房間內。老嫗將門輕輕地打開,便帶着我們走到了雄英的面前。他此刻正在熟睡着,躺在牀上,臉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紅『色』。看得出來他一定非常痛苦,好不容易睡着了,卻也難掩那種蝕骨蝕心的難受。
我伸出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龐,而後對老嫗說道:“近段時間以來,雄英的病情可有好轉?”
老嫗回道:“太醫開了『藥』,長孫殿下吃了之後,身上的紅疹子倒是退了,只是高燒卻是時常反覆。”
“可有再請太醫嗎?”
“請過了,太醫說,病情比較複雜,也已經用了最珍貴的『藥』材!可是最終的結果是怎樣,太醫說他也不敢妄言!”老嫗說着,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可憐的長孫殿下,這麼小就要遭受如此病痛的折磨!”
聽她這樣一說,我心裡也忍不住跟着揪痛了起來,可是我也對此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遭受這份罪!實在不忍心再在這裡呆下去了,我便對那老嫗說道:“你帶着本宮去找太子妃吧!”
老嫗點了點頭,便領着我向後院的佛堂走去。在臨走的時候,我替雄英將被角掖好,便隨着老嫗一起出去了。
在出去之後,我便問道:“太子妃何時開始禮佛了?”
老嫗答道:“回稟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對於長孫殿下的病情很是焦心,每日看着長孫殿下如此痛苦,她卻無能爲力,便將自己的全部希望都放在了佛祖的身上,希望她自己整日吃齋唸佛,也好讓佛祖保佑長孫殿下!”
聽到老嫗的回答,我心中也酸澀不已,常瑞這也是沒有辦法了,看着自己的孩子整日痛苦,纔想到要贖罪!可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若不是她那個時候設計陷害呂吱,恐怕這個時候,雄英也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但事到如今,已經是無力迴天。我也想或許可以逆天一次吧,不要將這個孩子帶走,可我又覺得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太可能會發生。
我們幾個人走了一陣子,就到了後院的佛堂前,隔着門,我依舊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敲擊木魚聲音。我和春兒對視一眼,春兒便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說道:“娘娘,春兒在外面等您,您進去吧!”
老嫗在替我將門打開之後,也停了下來,對着我福了福身子,說道:“皇后娘娘,奴婢在外面候着!”
我走了進去,之後將門合住。在內堂禮佛的常瑞很是虔誠,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看到她跪在蒲團上,一隻手念着佛珠,另一隻手敲着木魚。木魚發出沉悶的聲響,一聲聲的敲擊着,在這空曠的屋子裡面迴響着。
看到她如此虔誠,我都不忍心打擾她,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她很久。在她終於將功課做完之後,她將手中的念珠和木魚放好,對着佛祖的雕像拜了三拜,而後起身。在轉過身的那一霎那,她看到了我,眼中帶着驚訝與欣喜。她連忙走到我的身前,對着我福了福身子,說道:“母后,您怎麼來了?何時來的?”
我淺笑着望着她,說道:“來了很久了,來的時候看到你在做功課,便沒有打擾你!”
常瑞淺淺笑了笑,說道:“母后,雄英的病一直好不了,兒媳很擔心,有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將希望放在了佛祖的身上!”
我拍了拍她的手,淺笑道:“母后知道,瑞兒你不用解釋的!母后完全能夠理解!”
常瑞的眼中涌起一陣感動,說道:“多謝母后理解兒媳!”
“你在這別苑也住了一段日子了,感覺怎麼樣?”
常瑞淡淡的笑了笑,問道:“母后說的是兒媳還是雄英?”
“是你們母子二人!”我看着她,她的眼中難得的『露』出來的都是一種平和,很少見她這個樣子,心底微微有些觸動。在別苑的這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讓她的變化這麼大?
常瑞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說道:“兒媳以爲整個皇宮都要將我遺忘了,卻沒想到母后還記得兒媳!”
“傻丫頭,別瞎說!”我嗔道:“你可是太子妃,又誕下了雄英,是皇長孫,你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別說這種傻話!陛下之所以讓你來這裡居住,也是爲了雄英的病情着想!對了,太子最近可有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