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大步走了下來,瞪了孟諸一眼,冷聲道:“你最好祈禱有什麼重要的事。 ”
孟諸眉心一跳,帝君這樣一看是慾求不滿,可是寧貴妃出事了,事情還不小,他也不能放任不管,說來這事還怪寧貴妃,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還害得他受帝君一頓白眼。
匆匆離開臨水閣,墨修再次回頭看了蘭臺一眼,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一抹淺笑,轉身大步離開,卻是把孟諸嚇得不輕。
帝君笑了?帝君居然笑了!
孟諸也不由得對姜珞胭刮目相看了,這麼個小女子,雖然長得是出色了些,可墨修什麼樣的女人沒看過,自然不會被美色所迷惑,那麼是爲了什麼?能讓冷情冷心的墨修發自內心地笑。
孟諸有些吃不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墨修不記得多久沒來這裡了,還未走進,聽見裡面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孟諸暗道不好,墨修卻已經走了進去。
外面一大羣宮女太監跪在地,還有幾名太醫,看着緊閉的房門也是束手無策。
“帝君駕到……”
宮內的人看見墨修,忙跪下行禮。
“都起吧,寧貴妃怎麼了?”墨修雖然對這些妃子不怎麼傷心,但怎麼說也是服侍他的人,他還是得關心一下,裡面的慘叫聲正是寧貴妃發出的,讓人忍不住猜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宮女說道:“奴婢們也不知道,今早內務府的人送來月例,寧貴妃正在裡面看着,也不知怎麼了,寧貴妃突然大叫一聲,把奴婢們都趕了出來。”宮女說着,身子還微微顫抖,平日裡也不是沒接觸過帝君,但今日的墨修,卻莫名地讓她害怕。
若是孟諸知道她的想法,定會冷哼一聲,打擾了帝君享受美人兒,還想帝君好脾氣地來跟你們說話呢,不把你們當出氣筒已經很好了。
“太醫不是來了麼?怎麼沒進去?”墨修現在真的是耐着性子在說話,裡面的喊聲讓他原本煩躁的心情更加躁鬱。
一名太醫顫抖着身子跪下:“回稟帝君,不是微臣不進去,寧貴妃派人把門關了,微臣們進不去。”
“侍衛呢?不會撞門嗎?沒聽見寧貴妃叫得如此淒厲?要是出什麼事你們擔得起嗎?”墨修鮮少動怒,這這次確實是被人打斷了好事,一身浴火沒處撒,只能轉變爲怒火撒在這些人。
在場的人,除了孟諸,個個都跪了下來,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生怕帝君下一句是把他們全部拖出去砍了。
“來人……撞門……”
沒人敢耽擱,幾名太監前大力撞開了反鎖的房門,只聽見一聲淒厲的尖叫,接着便見一個花瓶向這邊扔了過來。
孟諸臉色一變,忙擋在墨修身前,大喊:“護駕……”
花瓶沒砸在孟諸身,墨修伸手揮開了它,砸到了一旁的房門,碎成了一片。
“出去……滾……都給我滾出去……”寧貴妃全身包着緊密,看不見門前的情況,不斷拿着花瓶被子往外扔,不說墨修,是孟諸也是黑了臉。
“放肆!”孟諸大喝一聲,守在寧貴妃身邊的芳兒臉色一變,看見墨修時雙腿一抖,“帝君……”
寧貴妃也聽見了門口的動靜,眼角的餘光看見墨修,尖叫一聲,更是把自己捂得更加嚴實。
“帝君……”看到自己的主子這樣,芳兒忙向墨修磕頭,“求帝君恕罪,貴妃娘娘不是故意的……”
“怎麼回事?”墨修微微皺眉,看着包裹着一身的寧貴妃。
“帝君,求您救救貴妃娘娘吧,娘娘讓人給害了……”芳兒哭喊道,想爲自己的主子多搏一點同情。
“啊……”寧貴妃又開始尖叫了,芳兒慌亂地看着她,又看看墨修,束手無策。
“太醫……”墨修冷聲叫道,兩位太醫忙去幫寧貴妃診,寧貴妃卻說什麼也不願意讓他們碰,一邊尖叫,一邊掙脫。
“滾開……你們都滾……不許碰我……”
墨修被她吵得頭疼,“孟諸……”
孟諸會意,前去,一個手刀劈暈了寧貴妃,芳兒嚇了一跳,身子一抖。
寧貴妃軟了下來,裹在身的布也掉了,這麼一看,衆人也是忍不住瞪大眼睛,原本寧貴妃是一個難得的美人,不說傾國傾城的,那也是膚如凝脂的,嬌豔欲滴的,可是現在,哪裡有半點之前的樣子?一身發紅發腫的皮膚,面還長了疹子,似乎是她自己抓的,幾道十分明顯的抓痕,面已經滲血了,那張臉倒是還好,只有兩側的臉頰紅腫,也是長了疹子,但是寧貴妃似乎也是怕毀容,一直沒敢抓,但即使這樣,也是慘不忍睹了。
這樣的疾病太醫們是前所未見,雖說醫者眼無男女,但是對方是貴妃,他們也不敢觸碰,讓人去太醫院找來醫女,命宮女把寧貴妃搬到牀去。
“怎麼回事?”墨修皺着眉問道,寧貴妃在宮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芳兒啜泣了兩聲,斷斷續續道:“娘娘……娘娘是被人給害了……”
今早是內務府把明福宮的月例送過來,除了貴妃的月例之外,還有兩匹布,幾盒胭脂,其餘一些瓜果花卉之類的,寧貴妃看了那些綢緞,說是要做幾件新衣裳,當即拿着綢緞在身劃了下,可是誰知剛披那綢緞,寧貴妃覺得身有些發癢,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待放下綢緞的時候,芳兒卻看見寧貴妃的雙手有些泛紅,接着,她的手臂,還有她的臉,都迅速紅了起來,還長出了疹子,一點一點的,看着十分可怕。寧貴妃自己也是嚇到了,驚恐地尖叫一聲,趕跑了殿內的宮女,自己是又癢又難受,忍不住去抓,要不是芳兒在一旁拉着,只怕那張臉也要被抓花了。
“綢緞?可是錦繡閣貢的那些?”
芳兒點點頭。
墨修記得自己也送了幾匹去臨水閣,昨日還見姜珞胭穿着,十分好看,她卻沒事,怎麼寧貴妃一碰那些綢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