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諸前來敲門,見裡面沒反應,便喊道:“趙容華,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後天回去了。 ”
趙玉笙一僵,這麼快要回去了?
收拾好自己,趙玉笙忙起身前去開門,看見孟諸都要離家了,忙道:“孟總管。”
孟諸回頭,“誒?趙容華你在啊。”
“我們後天要回去了?”趙玉笙的聲音有些急切。
“是啊,丞相方纔與我說的。”
“那帝君的病呢?玉璣道長也要跟我們一起回帝宮嗎?”
“道長不回去,只有我們帶帝君回去。”
“那……丞相呢?他回去嗎?”
孟諸呵呵一笑,“丞相自然是要回去的,京的事務繁忙,還需丞相來主持。”
趙玉笙的心情有些複雜,她想回去,也不想回去,帝宮於她而言,像一座金牢籠,她沒有自由,也沒能見到百里清幽。
不管如何,第三日,衆人還都是啓程準備回去了。
趙玉笙坐在馬車內,旁邊躺着墨修,他瘦了不少,但好在氣色還好,也不知做了什麼樣的好夢,連睡顏都柔和幾分。
百里清幽坐在另一側,桌案放置着堆積的奏摺,有的是京城送來的,顏老王爺他們處理不了,送到紂業山給他,有的是邊關的件,還有的是長風的,秦暮羽也聽說了瀾關的事,便打算動身前往天聖,只是百里清幽沒讓他來,若是天聖內亂,長風還需要護住邊關。
趙玉笙看着他時而皺眉,時而沉重,時而冷漠,他的一雙眸子,如明月般清冷,如山泉般清澈,卻始終叫人看不透,氣質蓋華,濁世如玉,他一身白衣,窗外淡淡的陽光灑落在他身,透着圈圈光暈,有一種人,他只是靜靜坐着,便有一種萬籟寂靜的清冷絕塵。
姜珞胭的肚子越來越大,之前還能到處走動,現在真的只能呆在房了,宿燁倒是時常來找她,給她找了許多小玩意,而姜老爺子他們,已經在商量着給孩子取名的事了。
殷荀原本想去姜府,皇后娘娘卻突然派人把他叫進宮去。
“母后。”殷荀踏入坤寧宮,看見皇后坐在面,與一名妙齡女子相談甚歡,不由得皺皺眉。
“荀兒你來了。”看到他,皇后臉色一喜,朝那女子道:“櫻雪,這便是殷荀了。”
名喚櫻雪的女子朝殷荀福身,目光落在他那張容顏,染了幾分紅霞,“櫻雪見過三皇子。”
“母后,你找我何事?”殷荀看都不看她,也懶得與她搭話,櫻雪臉色一僵,訕訕的起身。
皇后瞪了殷荀一眼,“沒事不能找你了嗎?從本宮的壽宴之後,你沒進宮看過本宮。”
“我不是忙着嘛,父皇讓我好好招待封黎將軍的。”
“封黎將軍由老四去招待,你以爲本宮不知道?”
謊言被戳穿,殷荀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道:“我是去姜府啊,你以前不久希望我跟姜府多走動嗎?”
如果沒有姜珞胭在,她也許會樂見殷荀常去姜府,只是姜初月的話給了她一個提醒,尤其是那日見到姜珞胭,皇后心暗暗戒備起來。
“以後要見亦寒他們召見便是,你一個皇子,總是往臣子家跑算什麼事?若是讓有心人拿住了把柄,只怕又要在你父皇面前說教一番了。”
“您找我來,是爲了說這些?”以殷荀對皇后的瞭解,不應該啊。
“當然不是。”皇后又露出了幾分笑容,看了一旁的櫻雪一眼,被他們冷落了這麼會,也沒有露出一點難色,依舊是正襟危坐,十分有氣度。
“櫻雪是本宮孃家的侄女,前幾日剛來京城,本宮想着,你們都是年輕人,讓你陪陪她,也省得她過得無聊。”
“別。”殷荀立馬拒絕,“我忙着呢,你隨便叫一個官家小姐帶着好。”
櫻雪臉一閃而過的落寞,微微低頭,顯得有幾分失望。
皇后先是瞪了殷荀一眼,隨即略帶歉意地朝櫻雪道:“雪兒別介意,你表哥他是這個性子。”
“要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殷荀二話不說想遛,這次讓他走了,下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人,皇后當即派人把他攔住了。
把人叫到後殿,皇后想單獨與他聊聊。
“母后,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告訴我,你去姜家爲了什麼?”她定定地看着他,問道。
殷荀眼神有些閃躲,“當然是找姜亦寒啊。”
“還有呢?”
被她的目光看得發慌,殷荀心裡也有些沒底。
“不是,母后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你是不是看姜英的那個侄女了?”
殷荀一愣,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別瞞着我了,你什麼事情我不知道。”皇后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殷荀微微勾脣,“知道瞞不住母后,你覺得珞胭不錯吧……”
“死心吧,我是不會同意的。”皇后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把殷荀嚇得一愣一愣的。
“她都懷孕了,你還惦記着人家?”
“這有什麼?”殷荀滿不在乎道,“我們以後總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你到底明不明白,皇室是據決不允許你娶一個有過孩子的女子爲妃的。”
“母后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他的目光也涼了幾分,原本還以爲皇后只是想與他交心,來他這裡探底的,沒想到她早知道了,不過是想阻止他罷了。
“殷荀,以前你做什麼混賬事,母后能幫你兜着,但是這件事,別說你父皇了,母后也不會同意。”這樣的事,對皇室來說無疑是一個污點,只要被人抓住把柄,別說不能成皇了,只怕殷荀還會被皇家除名。
見殷荀沒反應,皇后接着道:“那個女子雖然挺好,但是不適合你,我看櫻雪不錯,家世清白,人長得也標緻,而且進退有度……”
“如果我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呢?”殷荀幽幽說道。
皇后一僵,“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