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木的臉色瞬間起了變化,目光也變得深邃。
“你怎麼逃出來的。”山木知道自從櫻花被派到那條巷子裡面裡面,除了潛伏在南京城的幾個特務知道,剩下的只有嚴濤了。因爲那裡是嚴家以前老管家居住的地方,嚴濤小的時候就是管家一手帶大的。所以非常孝順,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兩年前老管家死了,地方便給了一家修鞋子的人。
修鞋不過是一個名頭,真正的則是嚴濤給了山木。
他合作伙伴提供的一個地方,但是因爲兩年前山木被歐慕塵算計,負了重傷回國了,地方就一直由其他人負責。
也是剛剛山木到達南京,接手了所有的事物,將那家修鞋店作爲了聯絡點。
不僅隱蔽性好,也方便和嚴濤和山木進行商業的往來。
聽到自己的聯絡點被人悄無聲息的發現了,損失了裡面最重要的幾個人,和嚴濤住院自己東西被人毀了的事情全部串聯到了一起。
當時他有猜測過是嚴濤那邊透露了消息,被人算計了。但所有的目標僅僅侷限在嚴濤的仇人範圍裡面,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暴露了。
暴露的第一反應,再南京可以鎖定的人也就只有歐慕塵了。隨即山木又搖頭,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歐慕塵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且有人說他已經回到魔都了。
擡頭看了一眼遠處被擋住的夏清淺,他的心思越發的複雜了。
“是櫻花救了我!”秋子快速的說到,原本他們都以爲,不會有人發現她就是櫻花。卻沒有想到她還是被人發現了,現在想想也是心有餘悸。
山木低頭,目光犀利的看着秋子,她沒有說謊。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剛進來!”聽到這裡山木心中已經走了一定的設想,想必是夏清淺看見了秋子,纔跟了進來。不過她怎麼知道秋子回來這裡,而且恰到好處的跟了過來。秋子的本事他還是非常的肯定,要不然他們僅僅是一種巧遇。
夏清淺透過瑞斯,可以看清山木正挽着那個女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秋子也非常好奇,剛剛還非常生氣的山木,一下子就好了,他現在要帶自己去見什麼人。
僅僅是一個背影,秋子就知道自己前方的男人是法國人,是南京城外國人裡最有名的一位,也是法國最年輕的伯爵,瑞斯。
“瑞斯先生,您好!”
“歐夫人,別來無恙!”山木挽着秋子的胳膊,目光意味深長的看着夏清淺和瑞斯兩個人。若是自己沒有聽錯,他們似乎剛剛談論的事情正是嚴家的事情。
秋子在看到夏清淺的那一刻徹底的傻了眼,就是面前的女人帶人去了他們那裡。
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山木,想必長官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過來試探一些。
“山木先生又到了我的地盤,怎麼不回魔都了,又來南京城了。
若是早走幾日,恐怕都見不到你了,倒是你的手下我可見了不止一個。”夏清淺開門見山,直率的說着,毫不掩飾的指明自己認識了秋子。
瑞斯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山木他還是有些瞭解,畢竟他們有過生意上的合作。這個男人雖然查不到是什麼背景,不過也不像其他商人那樣,總覺得和政府有一定的關係。
夏清淺先發制人,讓原本想要找事的山木,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似乎每次對上她,自己總是處在下風。
“歐夫人說笑了,你們中國有句古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知道歐夫人怎麼看?”
夏清淺淡淡的一笑,緩緩的說到:“對於未來的事情,我從來不做任何的預測,不過目前我倒是知道我在河東,不知道山木先生覺得自己在河的哪一頭。”
和她玩文字遊戲,她以前幹得可都是揣摩人心理的事情。
對於山木再次來到這裡,和他們對上,夏清淺是早已經預測到的。他和歐慕塵兩個人,不論是處在國家的位置,亦或是侵略與被侵略的位置,遲早都要有一次正面的交鋒。夏清淺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尤其是當初在軍校時,山木是有能力和歐慕塵比肩的。只是他得運氣不太好,目前的形勢不允許他們大張旗鼓的行事。
在這種情況下,做事勢必會束手束腳,瞻前顧後。
“歐夫人果真讓人刮目相看。”
山木不怒反笑,反倒沉住了氣,成王敗寇,都是拿實力在說話。或許兩年前他還會恨不得立刻毀了他們兩個人,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失敗。但是兩年的時間,經歷了生死,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白吃虧的人,既然夏清淺背後將了他一軍,他自然也要送一些東西給她。
“彼此,彼此!”不得不說如今的山木越發的讓人看不懂了。
“聽說歐夫人的母親是木家的女兒,您是木家的外孫女,不過這木家似乎不太喜歡歐夫人,需要幫忙的話,歐夫人隨時可以說。”
對於夏清淺背後的面目,山木自認爲自己已經瞭解到了很多。雖然夏清淺看似無情,卻是最有情的人。
此話一出,就連一旁的瑞斯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夏清淺。擔心她會衝動,在現在就敗下場來。
夏清淺目光平靜的看着山木,以及一旁的秋子。突然覺得這兩個人十分的礙眼,果真一切的潛在危險都要抹殺。
“儘管可以試試!”清冷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寒意,瞭解夏清淺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怒了。
山木看着夏清淺薄怒的樣子,終於覺得面前的女人有了一絲的生氣,不再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在是隻對一個人纔有正常的表現。
嘴角不經意間劃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身旁的秋子看在眼裡,她絕對不能相信自己此刻所看到的東西。
“歐夫人繼續吧,我先走了!”山木挽着秋子立刻離開了宴會廳,他需要重新佈置目前的一切事情,之前是他太大意了,讓嚴濤毀了自己的一切。所以嚴家必須爲這件事情付出一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