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城這麼多年,嚴羽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
看着衆人躍躍欲試的樣子,想必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當燈光聚焦到最中央的展示臺上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幕布解開,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隻色彩斑斕的花瓶,構造的形態優美,尤其是上面圖案的勾勒栩栩如生,非常的美麗。
嚴羽的心情突然咯噔了一下,這些東西她自然知道,是自己國家的文物。
掃視了一圈,大部分都是洋人,看着上面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突然有一種自己被放在上面拍賣的恥辱感,剛剛的好奇,瞬間變成了坐立不安。
一共十件東西,所有的都是唐代的,拍賣的價格紛紛都是驚天的數字,就連一旁一直沉默的山木也拍下了一套唐代的首飾。
“山木先生,這是您剛剛拍下的東西。”服務生將已經包裝好的東西送到了山木的面前。
山木看了一眼雕刻精緻的木盒子,然後對着一旁的手下緩緩的說到:“送到木家,夏清淺。”
聽到夏清淺的名字,嚴羽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山木,又迅速的低下,害怕泄露了自己的慌張。
拍賣會結束後,所有的賓客都到了大廳,舞會正式開始。悅耳的音樂,忙碌的服務生,快速的穿梭在大廳裡面。
許多人都對山木身旁的女人虎視眈眈,因爲山木雖然在南京城時間不長,卻也有着不一樣的身份。
“歐先生,歐夫人這裡請。”二樓一間豪華會客廳的門被打開了,一位年輕的外國男人,藍色的眼睛,黃色的頭髮,微微的捲起,既野性十足又帶着法國人特有的紳士浪漫,似乎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羅曼蒂克。讓人忍不住靠近,蹩腳的中國話又讓人忍不住發笑。
“瑞斯,你還是說法語比較可愛一些!”
夏清淺依在歐慕塵的懷中,對着瑞思淡淡的說到,嘴角含着溫柔的笑意。他們兩個人還是在魔都的海邊認識的,卻沒有想到會一見如故。
那個時候的瑞斯還是一個剛剛隨父親來到這裡的一個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學生。記得那是一個傍晚,自己一個人去海邊吹風,在那裡遇見了被人騙了瑞斯。
在民國時代,這裡的人見到外國人不是害怕就是痛恨了。幾乎都是繞着走了,而且洋人在任何地方都有他們自己的特權。
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騙洋人,將他口袋的錢都騙走了。最倒黴的是,他來魔都沒有多長時間,不瞭解這裡的環境,語言也不通,如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彼此認識了。
不過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曾經的單純,真摯的大男孩子已經變了樣子。和所有的人都可以談笑風生,在真真假假,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徹底的接手了他父親的職位。
自己做的也是風生水起,再加上家族的在法國的影響力,背後有巨大的靠山完全可以放開手去做。
“好的,親愛的。”說着瑞斯又想要親吻夏清淺的臉頰,卻被歐慕塵擋在了前面。
兩個人會面的全程歐慕塵都黑着一張臉,想當初他也是一個天才,日語,德語,英語,中文大大小小算起來也會好幾門外語。
偏偏法語自己不會,結果看着對面的男人,全程對着自己的妻子使勁的笑。
雖然出於禮節吻自己的妻子,可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管他什麼禮貌,在這裡就要講這裡的規矩。
瑞斯卻不以爲然,狠狠的瞪了一眼歐慕塵。
不過看到夏清淺嫁的人對她很好,自己也替她開心。
“東西,我會讓人送到你指定的地方,下一批到了,也會讓人通知你,你可以事先過來看一下,有沒有你想要的。”
幾乎是在一年多前,夏清淺開始讓自己關注中國古董的事情。當時他覺得是一個不錯的想法,與其讓一些人毀掉,還不如拍賣出去,讓更多的東西可以保存,畢竟那些東西都是全人類的遺產。
每次自己得到新的東西,都會第一時間通知夏清淺,不論在什麼地方,她都會親自趕過來,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但是就連夏清淺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需要那樣的東西。
“好,你做事情我們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妥善解決好之後,歐慕塵便和夏清淺離開了這裡,若不是因爲有事情他們絕對不會來參加的。
“少爺,夫人!”
“怎麼了?”看了一眼吞吞吐吐的張默,夏清淺就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剛纔那個女間諜進去了!”上次讓那個女人從自己的手中不小心逃脫了,張默就一直耿耿於懷。但是白少放出去那麼多人去查,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卻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見她,而站在那個女人身旁的中年男人似乎是上次他們在白家宴會上見到的一個男人,具體是幹什麼的就無從而知了。
“要不要我幫忙!”
歐慕塵攬着夏清淺的腰,最近幾天好不容易忙完,纔將夏清淺抓到自己的身邊。一晚上他都迫不及待的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帶着自己的女人回家,偏偏今天晚上碰上這麼多的事情,歐大少的臉都要掉到了地上。
“不用,你先回去,我去會一會那個女人。”
夏清淺踮起腳尖,在歐慕塵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溫柔的說到,這個時候,美人計纔是第一位。
這個時候,歐慕塵還不適合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早點回來,要不然我讓你明早下不了牀。”
緊緊的抱着夏清淺的腰,兩個人親密無間,狠狠地蹂躪了一下夏清淺的紅脣,歐慕塵才捨不得放開,大步的離開了。
原本已經夠亂的木家,大晚上的竟然被人敲開了門,一羣人凶神惡煞的衝了進去,將一個精緻的木盒子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只留下了夏清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