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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洲上,李從嘉與周憲纔剛剛下了小船。周憲頭上帶着青紗帽,青紗帷幔遮住了她絕美的臉龐,李從嘉手挽着她的小手,似是怕她在這碎石路上絆倒,兩人的身後跟着秋紅、柳絮、妅文、瑞娘四名俏婢,她們的身後則是一隊英姿勃發的神武禁軍。
還未到門口,李從嘉便停了下來凝視着周憲的眸子,笑着說道:“憲兒,一會兒可不要醋意大發嚇到王大當家的。”
“奴家又不是那吃人的大蟲,怎麼會嚇到王大當家的,倒是殿下你昨日看過了人家在浴的身子,可是要小心呢。”周憲透過青紗帷幔的笑聲如夜鶯一般清脆動人。
平日裡李從嘉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他也不在乎別人的禮儀,雖這次有着周憲的同行,他也是沒有過多重視禮節,不過王珏倒是重視起來,由於兩人一下船便有人去通報,待兩人走到門口時就看到劉繼的宅子大門大開着,王珏和仇氏正在門口恭迎兩人。
與其說是迎候兩人不如說是王珏這次重視是爲了周憲,自從他們二人進了院子,王珏卻是一直盯着帶着青紗帽的周憲,對李從嘉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
李從嘉吩咐仇氏關了大門,周憲這纔將頭上的青紗帽摘了下來,露出她不差於王珏的嬌美面容。
剛剛隔着青紗周憲只能看到王珏的大致臉型,這會兒摘下青紗帽王珏的絕色容顏都被她看在眼裡,就不禁一陣驚訝,然後又略微責怪的瞥了李從嘉一眼,似是在呷錯,不過她也是持續了片刻。
周憲與王珏相視一笑,就扭頭眨了眨眼,說道:“殿下,奴家想與王大當家的單獨聊聊,還請殿下去別處走走。”
“憲兒想要說什麼,本王聽不得?”李從嘉愣了片刻,見王珏的臉色沒有任何的異常,再見周憲也是一臉的平和,這才勉強的笑着點了點頭。
李從嘉不知周憲要講什麼,但他多少知道周憲是爲了幫自己,只是想不到她會用什麼辦法。
出了宅子李從嘉正見呂恆帶着三百多人的隊伍在操練着,王府的侍衛早就沒了以往的吊兒郎當模樣,雖然還遠不及禁軍,但也都是有模有樣,新加入的人雖然還要差上一點,但也是在一天天的剔除身上的毛病,這樣的變化李從嘉看得很是欣慰。
李從嘉邊看偶爾還會指導一下,等了近半個時辰,仇氏纔出了宅子。李從嘉再次走進宅子,再進後院,就見王珏一臉的緋紅,儼然一個未出嫁的小娘子看到了待嫁的情郎。
“殿下,奴家與王姐姐聊過了,她同意進府了呢。”周憲一見李從嘉就笑着道。
“嗯?”李從嘉很是好奇,他很想知道周憲到底說了什麼。
周憲淺笑道:“殿下不要問,這是奴家與王姐姐之間的秘密。”
李從嘉點點頭,看了眼低着頭的王珏,見她俏臉緋紅沒有任何的反對,便說道:“那今日王大當家的就一起回府吧?”
“王姐姐,你看殿下多心急?”周憲似是調笑道,轉而又衝李從嘉笑着說:“殿下,明日才能來接王姐姐進城呢,王姐姐今日還要去祭拜一下老當家的。”
李從嘉點頭,再見王珏的已經轉進了內室,只將背影留給自己。
“殿下還說沒有想法,都看得癡了呢。”周憲拉過李從嘉給了個白眼,隨即就笑着問道:“殿下可知花見羞?”
李從嘉點點頭,“憲兒怎麼突然說起了她?她不是被劉知遠殺害了嗎?”
周憲笑着說:“嗯,奴家是想說王大當家與那花見羞是同鄉呢,並且二人還是同姓。”
“哦?”李從嘉不知兩人都聊了些什麼,不過想到自己來過這些日子還真沒有問過她的過去。男人再是心細也要比女人差上一些,很多事情都會忽略,李從嘉即使見到王珏不聊關於與沙河幫合作之事,也是無聊的佔些口頭便宜。
“雖然奴家不曾見過花見羞,但看到王姐姐便認爲兩人的美貌相差無幾,殿下可是撿了個便宜呢。”
李從嘉看着門口方向不見王珏的影子,就在心裡一笑,隨即便說道:“王大當家的進了府,憲兒可要幫助一二。”
周憲掩面而笑道:“這些殿下都不用操心,奴家可以喚妅文和瑞娘給她做貼身婢女,準保把她給伺候的白白胖胖。”
直到李從嘉與周憲回府,王珏也沒有再出來,似是很害羞,從這李從嘉多少也能猜到周憲可能是給了她關於自己的承諾。
兩人坐在馬車上都沉默着,周憲在想着王珏的美貌,不知將她接進府是對是錯,也不知她將來會不會威脅到自己,但她想了片刻便搖頭一笑。李從嘉也在沉思着,他則是在想着昨日夜裡發生的事,大火他已經知曉呂德三人沒有任何破綻,但樞密使衙門他還是一無所知。
將周憲送進府,李從嘉便往樞密使衙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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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國皇宮勤政殿內,李璟剛剛纔問過,就見衆人皆是面面相覷的相互看着,只有孫晟和常夢錫以及孫黨其他人表情微微的呆滯,李璟不是傻子,看到這些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不過此時殿上除去孫晟和常夢錫有所疑慮之外,所有人都還不知殷崇義昨日使用誘敵計策活捉了十五個去滅口的死士。
孫晟腦袋裡正在想着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若是這十五個死士被活捉,暴露的不是常夢錫而是他,這些人皆是受了他的命令,而常夢錫在這一環節卻是個配角,他只能希望這一整夜未歸的死士已經自盡身亡。
宋齊丘一直在盯着孫晟及其身後之人,看着這幾人面色凝重,略微沉思片刻這纔開口道:“陛下,老臣認爲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一旦有了這樣的先例那麼朝堂將不會再穩,大臣間的構陷將會成爲常見之事,一定要嚴加懲治。”
“老臣認爲陳覺之死或許也不是因爲他的仇恨,而是有人想要殺人嫁禍,殷內使昨日抓到的兇手很有可能是馮延魯的仇家所爲,所以臣認爲此事應該從朝中大臣查起,重點關注與馮延巳和馮延魯兩兄弟有仇或是有政見分歧者。”
宋齊丘的話將矛頭指向了孫黨以及保皇黨,保皇黨中殷崇義不在殿上,嚴續、王崇質等人深知自己沒有做過也不接話,倒是孫晟面色一冷直接反駁道:“陳覺被殺一案殷內使已經查明是馮延魯所爲,而那三個自盡的兇手只是從殷內使口中說出又沒有其他人親眼所見,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難不成殷內使還會欺君?”馮延巳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便冷笑道。
李璟見衆人在這裡爭吵,腦袋也是一片混亂,沉思片刻就說:“劉貴,你去樞密使衙門將殷崇義傳來。”
劉貴一走,宋齊丘再次開口:“陛下,老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宋愛卿請講。”李璟眼皮一擡看了宋齊丘一眼。
“陛下,據臣所知昨夜裡從孫府出去了一羣黑衣人,不過老臣不知其具體去了哪裡。”宋齊丘瞄了孫晟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
“宋齊丘,你不要亂說,這樣說你可是要拿出證據的。”孫晟的臉上此時是強硬堅持的怒火。
“有沒有孫丞相自然知曉,不過依老夫看,很快這朝中就會知道你那些人去了哪裡。”宋齊丘很自信的一笑。
宋齊丘到不是有意去監視孫晟,而是昨晚馮延巳等人在宋府議事回去很晚,宋齊丘的宅子又距離孫晟的宅子很近,幾人出府時正好看到從孫晟宅子附近走出一羣黑衣人。
看到黑衣人在夜裡鬼鬼祟祟的行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會有好事發生,但他們卻是不知這羣人黑衣人要去做什麼,四更之後斗門橋附近起了大火,宋齊丘等人卻是都在懷疑孫晟給自己放火,要嫁禍給他人。
宋齊丘見孫晟不承認,又是一笑道:“說不定昨日的大火,就是這些人所爲。”
從孫晟要治罪救火隊員,宋齊丘就想到他是在向江寧府府尹鍾蒨開刀,鍾蒨與李從嘉走的很近在朝中已經不是秘密,就如李從嘉和沙河幫的關係一樣,已經接近了透明。
“老狗,你不要血口噴人。”孫晟口齒不利,雖然宋齊丘腦子反應慢,兩人是半斤對八兩,但孫晟卻是說不過宋齊丘,這會兒一急便罵了出來。
李璟皺着眉頭聽兩人吵來吵去,看着平日孫黨活躍之人卻是沒有一個幫腔,就連對宋黨仇恨最深的常夢錫也是沉默不語。
就在兩人的爭吵中,殷崇義和李從嘉一起走進了大殿,見兒子來了李璟只是一笑,隨即給兩人賜了座,然後才面色平靜的問道:“殷愛卿,陳覺之事可是有了進展?”
殷崇義看了李從嘉一眼就嚴肅的回道:“回陛下,陳覺之事沒有任何進展,兇手還是一口咬定是馮少府所爲,但是……但是昨日夜裡老夫抓了十五個去滅口的刺客。”
說完話殷崇義還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孫晟,然後又望着翹着鬍子的宋齊丘。
“嗯?刺客?哪來的刺客?”
李璟瞬間便想到宋齊丘才說過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