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慫恿嚴氏來奪回正妻之位的,要怪就怪我,落純是太單純纔會被我蠱惑!公主!都是小人的錯!”看到嚴氏被鍾珊嚇白了臉,墨連忙跑到嚴氏身邊跪下求情。
嚴氏此時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想討個公道,拿回自己的東西,怎麼就變了污衊朝廷命官了呢?況且自己設計得如此好,唯一的證人她都讓墨去滅口了,爲何會跑出個姑容來?難道是天也要亡她!?
“還帶人來尚書府門前鬧,好大的膽子!”鍾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嚴氏的頭低得更低了,“來人,將這無故鬧事的兩人送去京兆府查辦!”
“公主!公主!饒了民婦吧!民婦只是一時糊塗啊!公主!別送民婦去京兆府啊!”嚴氏一聽鍾珊要將他們送去京兆府,什麼也顧不得了,硬是掙脫開來抓她的那些下人,狼狽地爬到鍾珊身邊求情。
“公主!一切都是小人的錯!小人願意一力承擔!求公主饒過她,嚴氏不過是受我蠱惑,公主!!”若是人進了京兆府,只要靈珊公主對那邊施點壓,想必那些人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折磨嚴氏,他怎麼捨得!
“你以爲你是誰,也配向本公主求情麼?”鍾珊是被凌文祥威脅纔來的,原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趁着現在更是發泄在嚴氏與墨的兩人身上,“快拖下去!別髒了本公主的眼!”
原氏得意洋洋地走到嚴氏身前:“哼!就你這腦子還想跟我鬥?人啊,就應該有自知之明,野雞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異想天開!”
“你!”嚴氏好不甘心啊!憑什麼原氏一出生就什麼都要,還可以如此是肆無忌憚地害她的兒女,這世界還有沒有公平!
“父親!一夜夫妻百夜恩,孩兒求你救救母親!”凌墨軒一把跪在凌向陽面前,爲嚴氏求情。
“軒兒!不許你求他!”嚴氏見自己的兒子竟然爲了自己下跪求凌向陽,更是懊惱自己今日愚蠢的舉動。
“墨軒,你可別叫錯了,如今我纔是你母親。”原氏盯着凌向陽,語氣不善。
“父親!”凌墨軒也不理他,一臉懇求地望着凌向陽。
可凌向陽只是搖了搖頭不看凌墨軒,轉而向那些下人喝道:“還等什麼?快拖下去!別髒了公主和少爺的眼睛。”
“住手!”清澈而熟悉的聲音傳來,凌墨軒原本絕望的眼睛一亮。
“羽湘公主駕到!”水茉兒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穿透到凌府每一個人的耳中。
一身亮粉公主宮裝的風舒安在水茉兒的攙扶下款款步來,今天她讓水茉兒幫她疏了一個飛鳳逐星髻,用純金雕飾的翠鳥珠釵穩穩地插在髮髻上,中間鑲嵌着雕刻成曼珠沙華狀的碧玉,金黃鳥羽尾部垂下的硃砂流蘇隨着風舒安的走動輕敲出動聽的聲音。臉上畫的是淡淡的妝容,清新而淡雅,眉間一朵嬌豔的紅蓮,更顯高貴端莊又不是氣勢。
“靈珊妹妹也在?”風舒安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靈珊公主,微微一笑,友好地打着招呼。
“你便是皇上前幾日認回的妹妹?”鍾珊戒備地看着風舒安,她可記得,那日嚴氏進城時在凌府門前鬧事,這個女子便是與嚴氏一起的。這幾日元都都在傳她的消息,她的神秘讓無數人好奇,如今卻出現在此,怕是爲嚴氏撐腰來的。看來今日之事沒那麼好辦了,靈珊公主皺了皺眉,並沒有給風舒安好臉色看。
“可不是就是本公主。”風舒安輕笑,便在水茉兒方纔搬來的椅子坐下。
“大膽!爾等見到羽湘公主還不行禮!”水茉兒將專屬羽湘公主的令牌亮出,瞬間便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衆人連忙行禮。
“免禮罷!本公主偶爾得知凌府今日有熱鬧之事,便想着來看看,凌尚書不會不歡迎本公主吧?”風舒安笑着看向凌尚書,那笑容明明很溫和,卻看得凌向陽背脊發毛。
“歡迎歡迎!羽湘公主肯光臨寒舍,實在是老臣的福氣。”凌向陽謙卑地恭維着,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風家商賈之女竟然會是當今皇上失散多年的親生妹妹!如今這位羽湘公主可正得盛寵,就連幾日不去給皇后太后請安,皇上都替她說話,半絲怪罪的意思都沒。靈珊公主也是皇上的心頭肉,可凌向陽是誰都不敢得罪啊。
“羽湘姐姐,我們這是在處理家事,便是姐姐貴爲公主,也斷沒有插手人家家事的道理吧?”靈珊公主說了這是家事,若是風舒安再加干涉,便是不合禮法,多管閒事。
可風舒安就是來插手此事的,怎會被鍾珊的一兩句話就輕易擋了回去。奈何嚴氏並不知道風舒安此時的打算,她只知道今日早晨自己才與風舒安吵了一架,不過一轉眼的時間,風舒安便變了深受皇寵的羽湘公主,無論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嚴氏只知道,如今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便是風舒安了。
“舒......羽湘公主,求你救救民婦,今日早晨之事是民婦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救民婦吧!羽湘公主!”嚴氏拉扯着風舒安的裙襬,卑微至極地乞求着,她知道,風舒安雖然有時候獨斷些,不尊長輩些,但她的心還是很軟的,只要自己求她,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見嚴氏如此卑微地求自己,風舒安的臉色沉了沉,她早就知道這嚴氏是個怕事的,沒想到竟貪生怕死到如此不要自尊的地步,她實在是失望至極。
嚴氏見她臉色陰沉,以爲風舒安還記掛着自己對她惡言相向之事。心下一慌,想起平日裡風舒安最尊重自己的舅舅,她連忙將乞求的目光轉向墨,示意他爲自己說話。
墨看到這樣一幕,沒有如嚴氏的意,風舒安也隨着嚴氏的目光望向墨,只見墨在觸碰到自己投去的目光的那一刻,羞愧地低下了頭。風舒安知道,墨是愧疚,沒有聽她的命令,私自順從嚴氏的意思,來凌府鬧事。其實看着嚴氏如此無助的樣子,墨並非不心痛,也並非不想爲他求情,只是他太瞭解自己的主子了,風舒安會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了嚴氏這事她幫定了。就是因爲深知自己主子不會坐視不理,墨才更加因爲嚴氏的舉動而覺得羞愧。
風舒安將嚴氏扶了起來:“嚴姨,無需跪任何人。你並沒有錯,怕什麼?”
“我......我沒有錯?”嚴氏的淚因風舒安的這句話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