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東林這一次倒是沒有敢再耍什麼花招花招,果然乖乖地原封不動地將災銀全部送回。
韓凌肆也依照諾言,將他的家眷悉數送回,然後才大搖大擺的離開淮南境界。
吳素便在淮州邊界上與兩人告辭,倒是那地瓜,看到郭東林灰頭土臉的樣子高興了好久。
然後便跟着端木青一路南下,也不再想要找那郭東林談報仇的事情了。
對於他來說,到底還是逍遙天下看美女的日子比殺人好玩多了。
只是他這一路上動不動便往端木青身上靠,被韓凌肆的快鞭抽了好幾次。
這一次南下的事情,韓凌肆已經派紫衣前去查了,相信過不久就會知道幕後策劃之人到底是誰。
只是有一件事情,端木青還始終都放不下心。
從始至終,韓凌肆都說沒有看到百媚的影子。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了哪裡,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如今反正也已經南下了,端木青也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首先便是要去那綠喬山莊。
“青兒,你在幹嘛?”
儘管被韓凌肆多次“教導”,這個地瓜依舊死性不改,一口一個青兒叫得熱乎。
原本是趕了一上午的路,纔到這驛站,端木青向要閉眼休息一下,誰知道他又突然冒了出來。
“正要睡覺呢!你來做什麼?”
瞬間出現在了屋子裡,頓時上下打量起屋子來。
端木青笑道:“他去查看周圍民情了,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地瓜果然放心下來,嘿嘿一笑:“我就是來走走看看,一個人怪無聊的。”
“這個驛站沒有丫鬟給你調戲,你自然無聊了。”端木青大概也猜到他是無所事事,只是笑着道。
“瞧你說的,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地瓜聽這話卻露出一骨子書生寧折不屈的氣勢來,只是那表情出現在他這張稚童包子臉上,委實是有些違和。
還不等端木青拆穿,他自己便笑嘻嘻道:“青兒,我瞧你今日嘴上的胭脂膏子委實鮮豔得緊,要不分我點兒嚐嚐?”
端木青正要笑話他,陡然間眼角掃到一個人,正要笑,地瓜便已經察覺了,但是爲時已晚,韓凌肆的鞭子已經抽了過來。
頓時將他抽到在地。
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們也算是清楚了,這個地瓜不光是臉皮厚,全身上下就沒有皮薄的地方。
任打任罵也不見他真正疼過。
端木青正要問問他今日在外面看到的災情,誰知道那地瓜卻沒有像往日裡一樣鯉魚打挺重新站起來,而是蜷縮在地上。
這一下倒是讓端木青吃驚了,連忙走上前去。
韓凌肆笑道:“你小子又換新招數了,也就只有青兒,每每都中招。”
端木青卻沒有理會他,眉頭皺成一團,上前一探他的額頭,再一摸它的脈搏,果然十分反常。
心裡那份猜想又更確定了一些。
她替秋恬把過脈,知道她的脈搏較常人微弱一些,這個地瓜的脈搏也很相似,只是這一次微弱的同時,又有一種不同於尋常的壓制。
這讓她聯想到自己身上的封印。
難道他也被人下了封印?!
端木青想了想,伸出兩隻手,握住地瓜的兩隻手,對韓凌肆道:“你試着用內力催動我那手釧的力量試試。”
知道他這一次不是在開玩笑,也看出端木青對他的不同,韓凌肆也不含糊,照着她的話做。
果然沒有一會兒,地瓜額頭上的熱度便退去了許多。
半柱香的時間,便恢復了平靜。
這一次他睜開眼睛看到端木青的時候,卻沒有如平常那樣的不正經一般的笑嘻嘻的樣子。
還帶着童稚的眼眸裡露出深思的神色來,讓端木青第一次主觀意識上,明白這個人其實是個三十歲的大人。
待到晚上,住宿在驛館裡的時候,端木青在欄杆前看到地瓜,他又在調戲驛館裡的小丫鬟了,臺詞還是那幾句。
只是因爲他童顏的樣子,惹得那些丫鬟一個個的笑彎了腰。
就在這個時候,紫衣卻送來一個讓人驚訝的消息。
那個暗中策劃劫持端木青要挾韓凌肆的人,卻是一個兩人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人--韓語嫣。
若不是此時紫衣提起,韓凌肆告訴她,端木青簡直都已經忘了這個自己其實並沒有見過多少面的女子。
韓凌肆看到端木青手臂上那一道還隱隱可見的傷痕,眼中露出愧疚的神色來。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端木青忍不住蹙眉,當時,她也暗中讓莫失去查了,得到的消息卻是她爲了趙御風殉情死了。
沒有想到她竟然又在這裡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給了他們這麼大的一個見面禮,簡直讓他們措手不及。
“連累你了。”韓凌肆輕輕地將端木青擁入懷裡,嘆了口氣。
端木青從他的懷裡鑽出身來,直直地看着他:“你實話跟我說,韓語嫣跟你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
“你真想知道?”韓凌肆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但是這一次,端木青卻是點了點頭。
只因爲,這一次,她必須要韓語嫣付出代價。
她的莫忘可算是死在了她的手裡,既然膽敢動她的人,就要知道動了的後果是什麼。
更何況,她是打着端木素的名頭把自己騙過來的,就算是素兒不在她手裡,多多少少她應該也知道一點兒線索。
只要是跟端木素有關係的線索,她就不能放過!
韓凌肆將她扶坐在牀邊,嘆了口氣,柔聲道:“其實說起來,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說着,韓凌肆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怎麼措辭,才能夠說得明白完整。
“我自小就養在太后膝下,那時候她還只是皇后,當時還有吳素和雅芝。
太后爲人隨和,而且喜好熱鬧,所以,我們三個人在她宮裡從來都是無所顧忌。
所以,她宮裡人來人往,誰都可以看到我們三個人在宮裡肆意玩耍的樣子。
只是吳素玩得最過火,雅芝最安靜,而我總是在後面殿後的那一個罷了。”
說起小時候的事情,韓凌肆難得的嘴邊一抹柔和的笑意。
“那時候,不管是那個皇子家的郡主,小王爺都是十分羨慕我們的,但是太后說了,她宮裡放不下那麼多人。
她就是偏愛我們三個,才讓我們住在那裡的,別的小孩子她才懶得管呢!
後來我才知道,太后的隨和和慈愛也都是對我們纔有罷了。
有幾次韓語嫣跟隨皇后來宮裡給太后請安,看到我們不規矩禮儀撅着屁-股在花根底下挖蚯蚓,然後跑到太液池裡釣魚,十分羨慕。
不知道怎麼就沒有跟皇后回去,而是偷偷地跟在我們後面,後來看入神了,不小心掉到水裡去了。
我當時離她不遠,便將她救了上來,送到太后宮裡去了。
太醫說受了寒,要修養些日子,那段時間她便跟我們一樣,吃住一處了。
只是雅芝和吳素都不喜歡她,我倒是還好,何況,她也算是我的妹妹。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府裡所有的兄弟姐妹,她都不親,唯獨跟我感情最好。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皇后最不喜歡的就是我,只是我一直養在太后名下,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因爲韓語嫣這事,連帶皇后對她多番警告,這是後來個她跟我說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我才知道皇后是最討厭我的人。但是我並不在意,我跟皇后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集,最多有一個韓語嫣,而她對我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兒時普通的玩伴而已。
關係還不如跟我一起長大的雅芝和吳素。
後來我被當做質子派到西岐,那時候太后剛剛過世,父皇剛剛登上皇位,一切都十分的混亂,突然就有一道旨意下來,要我去西岐。
吳素那個時候被吳大將軍接走了,雅芝不知道從哪裡聽到消息說,讓我去西岐是皇后的意思。
往西去的一路上,皇后甚至還派出了許多的殺手,那一路是我從小到大,走得最艱辛的一條路。
活着到了西岐天京的時候,我就發誓,這一輩子,一定不能再這樣讓人予打予殺。
那一年,聽說韓語嫣及笄,已經美色甲天下,父皇和皇后將她許配給了裴將軍的長子。
對此我沒有什麼感覺,這件事情與我無關,她嫁給誰對我都沒有半分好壞之分。
當時的我,關心的是皇后的動向。
而那個時候,西岐和東離的互相戒備都還沒有緩解,邊關上來往十分嚴格。
誰知道她竟然突然偷偷一個人來了西岐,只說是要見我。
當時我十分吃驚,不知道她堂堂東離國最尊貴的公主這一次出行是什麼意思。
她問我,國真不知道她所來的意思嗎?她說她被賜婚給了裴冉。
我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也有些不耐煩,因爲皇后的關係,我對她就連之前小時候的一點情誼也沒有了。
誰知道她卻說出那樣的話來。”
陡然間聽到這樣含糊不清的一句,端木青有些不解:“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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