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當遠離韓凌肆。"說了那麼多玄妙的東西之後,夜魂話題一轉,簡直讓端木青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麼意思?爲什麼?"
"東離外穩而內亂,遲早都會有一場權利角逐之戰,韓凌肆必定是其中的厲害角色,你不應當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提到韓凌肆,端木青便憶起自己疼糊塗時候的事情來。
雖然不十分清楚,但是她知道,韓凌肆在她旁邊,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懷抱,那個溫度,她認得。
雖然之前心裡決定不再因爲心裡的愧疚,而任由他擺佈,可是,那份感情沒有變過。
他,依舊是她心底裡珍藏的那個人。
如果,能夠在一起,如果,能夠相互原諒,外面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爲了她口中那個聽上去神乎其神的隱國,異能者,讓她遠離韓凌肆,放棄這段感情,怎麼看,都有些好笑。
"那是不可能的,有他的地方就會有我,我確實是爲了我自己而活,但是我的生命裡,也必須有韓凌肆。"
這兩句話,端木青說得十分堅決,無半分猶豫。
夜魂因她這話,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好久都沒有說話:"究竟還是年輕人,以後你可能就會因此而後悔了,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時間。"
端木青突然想起什麼,猛然間大量起夜魂的臉來,才發現她竟然有着一張讓人看不出年紀的臉。
並沒有皺紋,但是也絕對不會十分年輕,那一雙眼睛裡有了太多的滄桑。
但是在一瞬,這些滄桑又都盡數被隱藏在了極深極深的眼底了。
或許,她說的是對的吧!兩世爲人,她也不會再簡單的看待人心了。
只是,這一份感情,她放不下!
"若是以後會後悔,那便等到以後再來哭好了,若是連這樣的險都不願意冒,又何必來這世上走一遭?"
端木青說得認真而肯定,卻讓人聽着,微微有些傲世的味道。
這個樣子的她,讓夜魂想到曾經的一段歲月。
此刻回頭想想,若非那個決定,如今的她又在哪裡呢?
其實,細細追究,後悔確實有之,但若是沒這樣選擇,又怎麼知道會不會更加後悔?
此時的端木青和當時的自己又是多麼的相似,既然如此,多說也無益。
"今日我來的目的也達到了,該說的話,我也已經說清楚了,其他的事情只怕真的要像長老說的那樣了,一切看命運的安排了。"
說完,夜魂也不停留,從牀邊起身,便往外走。
"我要怎麼找你?"
趁着她出門前,端木青連忙問道。
"你要找我?"夜魂似乎有些意想不到,反問一句。
端木青想了想,淡淡笑道:"或許有那個時候呢?誰能說得準?"
扔過來一個深藍色得瓷瓶:"想找我的時候,將瓶塞打開,就可以了。"
這方法,端木青聞所未聞,但是夜魂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意思,端木青也不多問,這個女子原本就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情非常人之道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又是一道黑影閃過,昊王府外馬車上,紫衫女子已經將褥子鋪好,生起了旺旺的火爐。
"主子。"紫衫女子看到夜魂回來,垂着眼瞼喚了一聲。
點了點頭,夜魂躺倒榻上,露出濃濃的倦色。
嘆了一口氣,夜魂看着華麗的車頂,突然開口問道:"還有多久?"
"三年零三個月。"紫衫女子依舊是恭敬的神色。
"是啊!三年零三個月。"夜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在跟紫衫女子還是跟自己說話,"可曾後悔呢?"
使用封印術的後果就是,會縮短壽命。
自從邪醫救了她之後,她來到這個地方封印術使用次數越來越多,如今幾乎已經沒有壽命可以減了。
這聽起來似乎很是匪夷所思,但是,幼時曾經親眼看到一個堂姐爲了尋死,瘋狂的使用封印術,生生讓自己的壽命縮短至零。
她死了之後,靈醫過來查看,結果竟然是老死。
這就是封印術的後果,夜魂從來都不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小時候明白事理之後,一直都避免使用封印術,可是自從出來了,就像是無所顧忌一般。
反正這不過是一具軀殼,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今天,她突然有些留戀了,因爲那個女子的出現。
她身上竟然有雪女種的封印,究竟她身上是有什麼樣的異能?難道那時候長老說過的命定之人就是她?
雖然有的事情無法挽回,但若是能夠看到自己的國家復興,甚至是能夠出上一點兒力,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可是,她,能夠等得到嗎?
三年零三個月,其實是沒有的,她還會繼續使用封印術壽命還會繼續縮短。
"王妃,王爺有請。"
這兩天,賈文柔幾乎都是在恐懼中度過的,那一日韓凌肆的眼神,她怎麼樣也忘不了。
還記得那一晚,她穿着薄如蟬翼地衣裳,偷偷地溜進書房,還沒有摸到牀邊,燈就亮了,然後就看到他那種眼神。
當時,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徹骨的冷。
就算是屋子裡燒了地龍,還是抵擋不住那種寒意。
可是,他確實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人將她的兩個貼身侍婢帶了過來,然後將府裡所有的下人都喚到院子裡。
將那兩個侍婢的衣服扒了個精光,讓人摁在春登上,一棍一棍打死了。
她清楚的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樣子,而且那樣多的管事小廝,不但死得痛苦,更是一種恥辱。
對於這樣的懲罰,他卻只有一句,這兩個人教唆王妃,罪有應得。
自那天之後,她便時時夢到那兩個丫鬟死時候的慘狀。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知道自己嫁的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恐怖。
儘管他跟自己母家人關係越來越好,但是這與他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影響。
而,就在昨天,他抱着那個女子時,投過來的那一眼,她又看到裡那個眼神。
這讓她如何能夠不害怕?
簡直就要怕死了,心肝兒都在顫抖。
可是現在,韓雅芝又突然出現了,說是韓凌肆找她,莫名的,賈文柔便顫抖了一下。
韓雅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靜靜地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等着她,
對於這個女人,賈文柔心裡就只有惱和恨。
從她進王府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原本以爲是韓凌肆的一個侍妾或者只是個暖牀的。
想要藉故拿掉她,誰知道,這個女子竟然敢直接對自己動手,把她打了一頓不說,到韓凌肆那裡去告狀,他卻是雲淡風輕一句:"這樣啊!知道了。"
竟然再沒有了下文。
更讓她氣憤的是,整個王府的中饋雖然是她在打理,但是王府裡的人並不會看她眼色行事,相對來說,反而對這個韓雅芝更加聽從。
後來才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韓凌肆的牀伴,他雖然沒有來過邀月閣過夜,卻也從未去過她處,甚至於下人們也只是稱她爲姑娘。
但是漸漸地,她才發現,這個女子就算是什麼身份都沒有,也比她這個正牌王妃混得好。
她去得的地方,韓雅芝都去得,韓雅芝去得的地方,她卻有很多去不得。
比如書房。
而如此次一般,韓凌肆每次有什麼事情要叫她的時候,都會讓這個女人來喊自己。
"王爺找?本宮不信,該不會是你自己胡說的吧!"心底的恐懼無法排除,賈文柔乾脆裝傻。
趁着韓雅芝還沒有開口,馬上就道:"好你個韓雅芝,竟然敢假傳王爺的命令。"
賈文柔說着反倒自己有氣勢:"來人啊!將她給本宮丟出去,本宮。。。。。。"
看着她這裝腔作勢的樣子,韓雅芝無奈的皺了皺眉,終於想也不想,直接提起她的後衣領,一躍而起,徑自往書房去了。
此時賈文柔的侍女已經換成了韓雅芝挑的,自然知道緊跟着往書房去。
天就快要亮了,韓凌肆看和漸漸泛白的天空,一轉臉就看到被韓雅芝提過來的賈文柔。
眉毛微微一蹙,眼底閃過一些厭惡,才道:"怎麼?請不動你?"
賈文柔一聽,頓時間就有些腿軟,但是立刻清醒了:"妾身只是跟雅芝姑娘開個玩笑罷了,並未曾不想過來,王爺多心了。"
這是她一路上打了腹稿之後的結果,不知道他聽着可會相信。
心裡十分忐忑地擡起頭,賈文柔就看到韓凌肆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
心裡又突突地挑個不停,這個男人陰晴不定,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韓凌肆看了她一會兒,才蛋蛋開口道:"雅芝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你的這些玩笑對她以後可以收起來了。"
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不追究了,賈文柔鬆了一口氣,手捏着的一把汗也放鬆了。
但是,馬上她就看到韓凌肆走向了她,在她怦怦的心跳聲中,走到她面前。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他突然牽起她的左手,淡淡道:"隨我來。"
聲音裡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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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還是平板碼的,多擔待,明天看看能不能借到電腦,改改標點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