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趙御風和趙御行結成了同夥?
想到這裡,端木青卻又立刻搖了搖頭,按照趙御風的性格來說。
若是在之前,還有可能會依附於趙御行,讓他出手,先替自己掃清障礙。
但是現在顯然不可能,因爲兩人實力相距不大。
此時的趙御行已經起不了遮擋他的作用,他是絕對不會去找所謂的盟友。
要有,也只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利用。
再看趙御行,端木青嘆了口氣,這個男人跟趙御風玩陰的,其實是真的差了一大截。
“帶上來!”皇帝一拍椅子,沉聲道。
誰都可以從他這句話裡,聽到他壓抑着的怒意。
棲霞姑姑此時已經被嚇的全身發抖,看都不敢看德妃和趙御鴻一眼,乖乖地跪在了後面。
“你說!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德妃皺緊了眉頭,正要說什麼,皇帝卻先一步道:“你閉嘴。”
雖然入宮以來,算不得十分得寵,但也是有尊貴地位的皇妃,皇帝何時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呵斥過自己?
一時間,就是一直保持着莊重形象的德妃,臉也被羞得通紅。
“父皇,此時十分蹊蹺,兒臣絕不相信母妃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趙御鴻滿臉焦急地爲德妃辯解着。
“那她身上的東西又是怎麼來的?!”
皇帝指着德妃身前的東西,怒斥道。
這個時候,端木青纔看清原來德妃身前一個小小的物什。
雖然距離太遠看得不是很輕,卻也能夠判斷的出來,那是一個小偶人。
心下也忍不住慌了一下。
巫蠱之術在整個華天大陸都是被明令禁止的,只因爲百年前的一場巫蠱之禍。
幾乎席捲了當時的整個華天大陸,每一個國家都在不同程度上遭遇了此禍事。
傷亡不可謂不重。
而此時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又鬧出這一遭。
其實巫蠱這東西說起來也懸乎,實際上到底有什麼樣的威力,很多人都不清楚。
但是據說只有南疆的懂得異數之人才能成功驅法,達到巫蠱的目的。
心底思來想去,轉了幾個彎,端木青脣邊泛起一絲冷笑。
果然如此。
“你作爲她的貼身侍婢,竟然敢說不知道,也算是失職了,來人吶!”
皇帝這話之後,沒有立刻下令怎麼處置,而是等待侍衛上來。
這中間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等待處罰的人來說,卻是無上的折磨。
“是!陛下。”兩個穿着鎧甲的侍衛應聲上來。
“將這個失職的宮婢給我拉出去,當衆行剮刑!”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想不到皇帝竟然發這麼大的火,剮刑已經是這世上幾大極性。
行刑者用一把極薄的刀片在受刑者身上一片片削下肉來。
非削滿三百六十五刀不可至犯人死命,否者行刑者將會被判處死刑。
所以,剮刑的行刑者都是手法十分嫺熟的老手,買一塊肉都把握的十分精準。
然而皇帝卻下令當衆實施剮刑,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在處於極刑的同時,還要忍受當衆侮辱的心理刑罰。
在場的百官或能免禮保持鎮定,但是那些誥命女子,無一不是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唯有上首兩位女子,相對來說,保持了良好的皇家風範。
皇后雖然臉色不對,但是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蒼白的面孔,倒也不足爲奇。
只是端木竚,卻讓人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在宮裡,相對來說,她算是比較年輕的后妃。
但是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平靜至極,好像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
而德妃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涔涔,身子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棲霞癱軟在地,睜大了眼睛,像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一般。
那兩個侍衛可不理會在坐的衆人是何反應,架起棲霞就往外拖。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被災難降臨的女子,方纔反應過來,連忙疾呼:“陛下,陛下,奴婢招,奴婢全招了。”
情勢頓轉,所有人從方纔那道皇命中急轉過來,紛紛將視線投向那個女子。
“回陛下,這……這木偶,確實是娘娘所制!”
“你在胡說什麼?!”德妃和趙御鴻同時怒喝出聲。
“到現在你還要抵賴麼?!若非是你東西又怎麼會在你身上搜出來?”
皇帝怒吼一聲,整個大殿頓時寂然無聲,德妃和趙御鴻同時住了嘴。
東西竟然還是在德妃身上搜到的?!
端木青目光一閃,視線往德妃方纔的位子上看過去,卻,並無不妥。
衣袖突然被輕輕的一個力道拉動了,端木青微微側臉,采薇已經回來。
“怎麼樣?”
回答她的是一張小紙條,展開來,匆匆覽過,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又悄聲吩咐了兩句。
采薇便再一次溜出了大殿。
“你……”韓凌肆眼看着她和采薇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心裡想要問問,卻一開口,有想到她剛纔那句話,硬生生地將話頭又給嚥了下去。
端木青轉臉看向他,他卻已經將視線移開了,好像方纔不是他出的聲似的。
懶得管他,端木青自去瞧上面。
“臣妾還是那句話!”德妃閉了閉眼睛,無聲地磕了一個頭,“臣妾不知。”
“哼!不知,一句不知就可以推卸責任了麼?!”此話一出,視線又轉向棲霞,“你說!”
棲霞顯得十分緊張,看了看德妃,又看了看趙御鴻,顯得有些猶豫,但是被皇帝一聲怒吼,立刻又堅定了立場。
“回……回陛下,娘娘……娘娘說陛下如今年事漸高,二王爺三王爺實力皆不弱,若是在陛下的有生之年再不立太子,倒時候只怕情勢越發難以控制。
而且就算是陛下立了太子,也不一定就是九皇子,所以,不如出其不意,先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再趁亂起事,說不定到還有幾分勝算,而且就算是不能奪得大位,到時候三足鼎立,也比如今被動挨打的局面要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皇帝嚇得,還是萬事開頭難。
棲霞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後面的言語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爽利。
皇帝的神色越來越憤怒,看上去幾近猙獰。
想也是,不久之前方纔發生趙御玄謀反之事,此時又是第二個兒子。
別說是一直都凌駕於權威最頂層的皇帝,就是普通人也承受不住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
“這話雖然說得過去,但是尚有疑問。”一直安靜坐在皇帝身旁的端木竚突然開口,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皇帝對她的寵愛當真是不做假,此時聽到她開口,竟然將那滿腔的怒火壓制住了一二。
轉臉問道:“愛妃有何見解?”
“這巫蠱之術,據說非南疆異人,不得入其門。德妃姐姐並非南疆人,此木偶若是姐姐所制,必定無法發揮出其妖法。
那何故陛下方纔心痛如絞呢?”
這話竟然是在爲德妃辯解,端木青忍不住看向兩人。
德妃果然滿面感激,但是端木竚卻並未見有什麼異色,就像是在說一件及其普通的事情。
“說!”皇帝聽到這話,卻並不是懷疑是有人嫁禍德妃,而是徑自問她,“你是怎麼知道這南疆異術的?!”
德妃張了張嘴,好半晌才道:“陛下明鑑,臣妾從小到大,別說南疆了,就是天京也未曾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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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來知道南疆異術之說?”
“父皇明鑑,此事定然是有人嫁禍於母后。”
“那……”端木竚似乎十分不解一般地看向棲霞,笑着搖頭道,“那就是這婢女在撒謊了。”
說着倚到皇帝身邊,輕柔地替他撫着胸口:“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栽贓嫁禍,還安排着婢女說出如此一番話。”
聽到端木竚說自己撒謊,棲霞已經快要嚇慌了,連忙扣頭不迭。
“陛下明鑑,奴婢絕沒有撒謊,奴婢是德妃娘娘從宮外帶進宮的,從來唯娘娘之命是從。
今日是陛下在上,不敢欺瞞,方纔招供。
方纔怡貴妃娘娘說德妃娘娘不知南疆異術,是奴婢在撒謊,奴婢有話要說。”
“哦?”端木竚停下手上的動作,與皇帝相視一眼,不解道,“德妃姐姐從未出過天京,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陛下娘娘有所不知,德妃娘娘雖然從未出過天京,但是當年我們府上曾經收留了一位流浪的少年。
那少年便是南疆來的,而且小姐與他從小在一處長大,後來娘娘入宮,那少年也離開了國公府。”
聽到這話,德妃和趙御鴻都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情一直都是鎮國公府的秘密。
棲霞當時是德妃的貼身侍女,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當時國公爺是打算將她處死的,是德妃無論如何非要攔着,才留下命來。
當時她也是發過誓的,絕不將此事泄露,誰知道,她竟然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說出來。
而她的言語中,分明透露說那少年與德妃在家時的關係非同尋常。
讓認不得不浮想聯翩。
果然,端木青發現皇帝的臉色在聽到棲霞的話時,陡然間變得十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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