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嫁給巡撫的公子你也是知道的,孃親也不是因爲不喜歡你而要爽了你我的婚約。實在是皇命難違,陛下有意如此,我才稍稍困擾了一下。”杜若君靠着昭遲的肩膀,說到,“只是你要說遠走高飛,我……我擔心爹孃。”
“你若是想他們,我帶你回來見他們就是了。只是天下再沒有杜家小女兒這個人,只有我沈家大公子夫人杜若君。”昭遲說到,“你可知我是恨透了穆邵陽,我只想帶你走便是便宜了他!”
聽到這樣忤逆的話,杜若君心裡驚慌起來。她把手放在昭遲的嘴脣上示意他不要亂說話,說到:“怪不得你如此善待狄藍兒,原來不僅僅是因爲過去的交情,更是因爲你對陛下的……唉,陛下是不知道我與你有婚約在身,他才由此美意,你何必如此?“
“呵!我恨他可不是因爲他要給你指婚這一件事情,他過去做的太多事情都甚是齷齪。可憐了我唐少主和少主夫人,一面要籌謀天下,另一面還要忍辱給那狗皇帝做事!“昭遲想想越氣。
杜若君並不知道那些陳年舊事,她也不會知道的。但是她能猜到穆邵陽是做了讓洪澤寮不堪的事情,只好安慰他。
“私奔的事情我暫且還要想想,你現在先不要心急好嗎?“杜若君溫和地說到,“我雖然願意爲你而拋卻那些俗事雜名,但是我心裡還是有許多東西放不下的。”
“那你就放得下我?”昭遲賭氣地說到,“我與那巡撫的公子都是眼巴巴地等你,你隨便一個回頭,我們之間就有一人的等待付諸東流了!”
杜若君皺起眉頭,鬆開昭遲失望地看着他,問道:“我對你的感情天地可鑑,你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我……”
“你是覺得我是會選擇那巡撫的公子,然後把你甩了?”杜若君失望地問,“是不是隻有與你私奔,毫無理性,就算是給你交代了,就算是對你忠心無二了?”
昭遲嘆了口氣,自責地低下頭說到:“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多慮了,我錯怪了你。”
“你今日會錯怪我,明日未嘗不會。昭遲,你……”杜若君欲言又止,跪坐在那兒在思忖着什麼。她蹙着眉,暖黃的燭光之下那含淚的眸子水光澹澹,眉目生情。她說到:“你若不是在乎我,也懶得來懷疑我。是我讓你不放心了。”
“君兒,是我不好,你別說這樣的話。”
“不。昭遲,我……我想到一個法子,能讓你放心的。”杜若君擡起頭,盯着昭遲的眼睛一動不動,身子像是因爲鼓起了勇氣而變得僵硬起來。
昭遲一愣,還沒緩過神來,便被杜若君給拉了衣襟扯了過去,接着便被撲倒在了她身下。
杜若君雙目溼潤,朱脣輕咬,也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害羞。兩人四目相對一陣,昭遲心裡明白杜若君在想什麼,愣愣地說到:“君兒好生大的力氣。”
“你這人,事到如今還說這樣無關緊要的話,讓我難堪。“杜若君紅着臉,有些害羞地垂下眸子說到。
“君兒,來,下來。”昭遲摸着杜若君的腰肢扶着她躺在了自己身邊。杜若君枕在昭遲的臂膀上,靠在他懷裡。
昭遲把被子拉上來蓋好,嘴裡唸叨到:“你啊你,小腦瓜子裡想着什麼呢!我未娶你過門,怎麼能與你有什麼過分親密的事情,那不就是不苟了?”
“可是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能夠讓你安心的。”杜若君抱住他,說到,“若是那巡撫的公子非要我不可,我這殘缺之身也總該能讓他退卻,要不然,也不讓他佔點甜頭。”
“你這個傻子。這種事情說出去,你也不怕自己的名譽受損。”昭遲笑着說到。
杜若君搖搖頭,說到:“我又不是什麼要靠着名聲過活的女子。總是顧忌別人的嘴巴里說出來的東西,卻把自己分內的私事給攪亂了。這樣的話,名譽我大可不要!”
“別說傻話,你爲了我可以不要名聲,是你對我好,我自當珍重。可是作爲男人,我若是因爲你寬容慧心便做出我自己認爲不義的事情,那便是我不君子了。”昭遲抱着美人在懷,不禁望向這簡陋的馬車房頂嘆了口氣,說到,“況且你是我昭遲命中最好的美人,既然是要魚水之歡,我又怎麼能讓你在這種地方?實在是簡陋,委屈了你,未免也讓我沒有風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