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笑容卻很是陰森。
然而穆邵陽並不爲所動,他抱着胳膊,看黑衣人的眼神彷彿在看着馬戲團的小丑。戲謔,又帶着些冷漠。他胸前的證詞摺疊地好好的,似乎故意在黑衣人面前顯擺。
果不其然,黑衣人在大笑之後突然之間上前發起了衝鋒,伸手就要去奪了他胸前的證詞。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黑人的手即將碰到證詞的時候,穆邵陽側身一躲,順帶着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一個激靈,把手抽了出去,另一隻手就立馬朝他胸口衝去。穆邵陽又一次快速的閃避開,把黑衣人伸過去的手打到了一邊。如此循環往復了許多次,眼看着那陣子就要到黑衣人手裡了,可是這一切的動作又好像是在穆邵陽的設計之中一樣,穆邵陽每次都能避開。
穆邵陽被黑衣人逼得直往後退,一直退到了書架那兒。
黑衣人看到他的背後就是書架了,以爲他不會再往後退,心裡得意起來,攻勢也變得猛了。可是他隱隱約約看到穆邵陽正在笑,心裡有些發怵了。
“玩夠了嗎?”穆邵陽問到。
“證詞拿來!”黑衣人大喝一聲。
黑衣人朝着穆邵陽伸出魔爪,這一次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拿到了慕邵陽行鉗夾着的證詞。幸福來的太突然了,這讓黑衣人不禁愣了一下。就在這段短暫時間裡,北書房門口涌進來十幾個人,一下就把黑衣人圍住了。
“你們讓我來這裡,就是爲了看這個?”一道嚴厲的女人聲音響起。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黑人不禁渾身一顫。
北書房裡的蠟燭終於一個一個被點燃起來了。
明亮的燭光照亮了整個北書房,以及齊太后生氣的臉龐。齊太后看着黑衣人的背影,還沒有認出來這就是她宮裡的主管李公公。她皺起秀眉,看着李公公的背影,問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身體一顫,連忙低下頭。
“怎麼了?你心心念唸的齊太后來了,你卻把臉埋着?”穆邵陽笑着,笑容刺在齊太后的心上。齊太后生氣地呵斥到:“皇帝,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齊太后,朕可沒有說胡話,你的確是他心心念唸的女人啊,”穆邵陽笑着看着黑衣人,問道:“你說是吧?李公公?”
李公公三個字一出,齊太后立馬就愣住了。她的心跳加速,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感覺讓她只想要快一點離開這裡。
可是她剛轉身,發現路已經全部被擋住了。
“齊太后,想去哪裡啊?”穆邵陽笑盈盈地問。
齊太后朝着他瞪過去,問道:“穆邵陽,你想要幹什麼直說就是,何必在這裡給哀家找難看?李公公就算有心,那也是陳年舊事,竹馬早已去,你當着衆人說出剛纔那番話想要幹什麼?”
“不不不,放心,朕當然不是爲了戳老李子的傷口才安排這一切的。”穆邵陽摸了摸下巴,突然問道,“齊太后既然如此理直氣壯,爲何還要想要逃跑?”
“哀家……哀家當然是面子薄。”
“呵呵,當年爲博取君王一笑,你當着那麼多人都能跳隱晦之舞,如今還說自己面子薄?”穆邵陽拍了拍手上的灰,說到,“算了,朕安排這一切也不是爲了浪費時間和你說這個的。”
齊太后咬住了嘴脣,憤憤地瞪着穆邵陽。
穆邵陽冷笑,說到:“今天晚上,歸寧宮,哦不是,是慈寧宮齊太后身邊的主管,奉行齊太后之命令前來北書房盜取證詞,以此來毀滅證據,企圖逃脫罪名。”
“此話怎可輕易胡說!?”齊太后怒斥道。
“那朕想要問一問,李公公手上這是什麼?是不是證詞?”穆邵陽問道。
齊太后猛地抽了一口氣,她瞪着黑衣人的背影不打一處來。她慢慢的冷靜下來,而平淡的說道:“這件事情哀家無關,哀家也不知道李公公是受到什麼人的指使和賄賂,前來北書房盜取證詞。”
好一個狠心的女人。穆邵陽在心中暗自罵道。
他突然覺得李公公也很是可憐,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糟蹋成了太監,耽誤了自己的一輩子,還得受到許多人的白眼和嘲諷,到最後就只是一句,他與我無關。
“李公公,你轉過來。”齊太后盯着他,說到。
黑衣人緩緩的轉身,一直低着頭,不敢直視齊太后。
“哀家問你,是誰指使你來的?”